镇远侯率众多人马强势而来,陈家毫无抵抗之力,福川就这样被硬生生带走。这无疑给姜氏带来沉重一击,她瞬间病倒。余半仙虽宽慰她福川会平安归来,可陈庭仍恼恨自己无能,无法护住福川。好在福川身为镇远侯亲孙,性命暂且无忧。姜氏深知自己不能倒下,回想起一直是杏儿护着一家人,她满心渴望自己能有能力庇护子女。此刻,她担忧侯府水深,福川会遭人迫害,于是挣扎起身,决定去见镇远侯,陈庭赶忙相伴……
崔知义现身,带来一则惊人消息:镇远侯竟带着福川奔赴府城!姜氏听闻,心乱如麻。崔知义赶忙宽慰,称镇远侯有意将福川培养成世孙,跟着镇远侯福川才有光明前途。可姜氏虽明白道理,内心却满是担忧。她恳请崔知义,希望镇远侯暂勿带福川回京城,让孩子先在府城念书,毕竟柳二顺之事未明,她生怕儿子遭遇毒手。姜氏还想亲自去劝劝被抢走而闹脾气的福川。崔知义觉得有理,让她回去收拾东西。
姜氏即将前往府城,姜老太太细心叮嘱,让她多带钱财,留下陪伴害怕的福川,还承诺会帮忙照看家里生意。随后,姜氏与陈庭登上马车启程。不出所料,福川在马车上哭闹一路,声嘶力竭。而镇远侯却全然不管,任由其哭闹。好不容易下了马车,镇远侯伸手要拉福川时,却被这小家伙一口狠狠咬在手掌上,血都快被咬出来。侍卫急忙掰开福川嘴巴,福川吐出血水,还凶狠放话,要让侯府不得安宁。镇远侯不仅不怒,反而大笑称赞,期待这小孙子搅得侯府天翻地覆……
福川心中猛地一怔,这人竟丝毫不惧?这让他大感意外。“好,那就走着瞧!”福川在心底暗暗发狠。究竟是什么人,面对福川竟毫无惧色?
镇远侯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小子,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用绝食或寻死来要挟老夫呢,寻死的话没准儿老夫还真会忌惮几分。”福川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我可不傻,寻死万一成真了怎么办,谁晓得你身边有没有人想害我。”他还振振有词,称姐姐说过寻死惩罚的只是在乎自己的人,他偏不让人如意,就要闹得鸡飞狗跳。镇远侯听他提及柳杏儿,不免暗叹可惜。接着又抛出一连串威胁,可福川丝毫不惧,甚至放言姐夫不会放过镇远侯。
“来人,把世孙带下去安顿,若他不愿,不许世子见他!”一声令下,福川被带到富丽堂皇的院子。可这世孙脾气暴躁,一进去就砸东西,见下人默默收拾,他顿感无趣。没多久又生坏点子,点灯后竟端起烛台纵火,被褥、帐子瞬间起火,还跑去别的屋点火。镇远侯本想着由着他砸廉价瓷器泄愤,哪料到他竟敢烧房子!虽好在是白天仆从多,但老头儿还是后怕不已。可一边头疼这孩子太熊,一边又暗喜后继有人。
在镇远侯府内,柳福川点了房子,镇远侯怒抓他要打屁股。柳二顺大惊失色,立刻跪地为福川求饶。可福川却讥讽姐姐只会求饶,还称因她求饶,自己和姐姐挨打更狠。先生赶来相劝,强调世孙此举关乎人命,不可不罚。福川却振振有词,质问父亲不养不护凭何管教,指责爷爷抢走自己不顾母亲。他还称点房子是侯爷纵容,甚至拿孝道反驳。
“若论养育之恩,我能长大成人,全仗外家出钱出力,可两次将我卖掉的,竟是我的亲生父亲!”此言一出,语惊四座。说话者一脸决然,又道:“亲爹已与我划清界限,写了断亲文书。我只知孝顺母亲,何来父亲,又哪有爷爷?”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让正准备引经据典、用父父子子那套之乎者也大掉书袋子的老先生瞬间噎住。
“什么天下无不是之父母,首先你得是人家的父亲啊!”年仅几岁、没上过学的福川,面对镇远侯与老先生,竟口齿伶俐、思路清晰地展开反驳。他过继出去后,想回母亲身边,却遭镇远侯冲到别人家抢人。福川一句句质问,将“儿奔生娘奔死”等道理搬出,让老先生和镇远侯无言以对。一旁的亲爹柳二顺怕福川激怒手握大权的镇远侯,忙哀求福川认错,可福川却毫不留情地反问:“你从来都只会让我认错,可是有过一次用吗?”
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认错和求饶是最没用的东西!”福川气鼓鼓地喊着。柳二顺苦劝他向爷爷服软,可福川却翻着白眼,指责爷爷言而无信。镇远侯头疼不已,后悔没早点好好教导这棘手的孩子。为了让福川听话,他竟下令世孙院的人每人领二十板子,除非福川保证不再烧房子。下人们纷纷跪地求福川,福川却转身捂耳,内心不断挣扎:“对不起,我想回家。我是坏人。”
福川倔强不松口,竟连累他人挨打,可他一心只想回家。镇远侯无奈,只能将福川重新安顿,还把其住处的利器、火折子收走,晚上不许点灯,院子从外头锁住,只靠外墙灯笼透些光进来,这分明是将福川软禁了。正当镇远侯为如何教育福川而发愁时,下人来报姜氏来了。镇远侯眉头紧皱,本想赶走姜氏,可念及福川,还是给了她机会。姜氏和陈庭来到面前,姜氏主动提出去劝福川,还称想通了自己无法给福川好前程。镇远侯听闻,抛出诱人条件:劝福川乖乖跟随赏一万两,劝得福川唤爷爷再赏一万两!
姜氏登门。只见她神色平静,向对面之人盈盈道谢。镇远侯一脸从容,丝毫不将眼前的姜氏放在眼里,毕竟在他心中,不过是一介村妇罢了,还能翻出什么风浪?只见他神色淡然,冷冷开口:“既你也来了,那就住下吧,住上几天,正好把和离的事情办了。”此言一出,空气中仿佛瞬间凝结了一层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