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快撤!”
悦绾无奈地下令,今日之战,败局已定。
他策马狂奔,却发现四面八方都是冉魏的军队。
根本无路可逃。
悦绾咬紧牙关,猛地一夹马腹,胯下战马吃痛,嘶鸣一声向前冲去。
然而,周围的冉魏士兵如同潮水般涌来,手中的长矛不断地刺向悦绾。
悦绾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左劈右砍,将刺来的长矛格挡开。
可是,他的战马却始终无法提速。
周围的士兵越来越多,战马的四蹄仿佛被粘住了一般,寸步难行。
突然,一杆长矛刺穿了他的大腿,悦绾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
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挥剑将刺来的另一杆长矛砍断。
越来越多的长矛刺向他,他身上已经中了数枪。
鲜血染红了战袍。
一杆长矛刺穿了他的胸膛,悦绾眼前一黑,身子无力地从马上滑落下来。
周围的冉魏士兵一拥而上,乱枪将他刺死。
……
姚弋仲率领羌族骑兵率先攻破了邺城西门,一路势如破竹,直捣黄龙。
连同冉魏大军一同击溃悦绾
“秦军师何在?”
“将军,军师正在城墙上等候。”
城门洞开,姚弋仲勒马驻足,翻身下马,几个亲兵也紧随其后。
对这位冉闵的军师充满了好奇。
听闻这位军师用兵如神,料事如鬼,年纪轻轻便深得冉闵器重。
今日一见,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顺着马道登上城墙。
城墙上空空荡荡,只在最高处,一个身影负手而立,背对着姚弋仲。
静静地望着城外。
他挥手示意亲兵止步,独自一人向前走去,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城墙上回响。
“阁下可是秦军师?”
这姚弋仲来得正好,此人骁勇善战,又深明大义,正是他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邺城一战,胜负的关键,就在于这姚弋仲。
唯有这姚弋仲,临阵倒戈,才是他克敌制胜的关键。
“正是秦墨,见过姚将军。”
姚弋仲心中更是惊讶,万万没想到这位名震天下的秦军师竟然如此年轻!
他这人真的有那般本事?莫非是浪得虚名?
不过转念一想,冉闵何等人物,怎会轻易听信谗言?
既能委以重任,想来这秦墨定有过人之处。
“秦军师果然是少年英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姚将军过誉了,此番保卫邺城,将军功不可没。”
“哪里哪里,全赖军师妙计。”
这秦墨,看起来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娃。
莫非那真的亲军师故意派个小童来糊弄自己?
也罢,我姚弋仲戎马半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且看看这小子耍什么花招。
“将军可是在疑惑,我如此年轻,何以能担当军师之职?”
“秦军师果然慧眼如炬!在下确实有此疑问。”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亦当随机应变,以胜为先,岂能拘泥于古板之法?”
这小娃娃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
莫非真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本事?
可别是徒有虚名,只会纸上谈兵!
我姚弋仲戎马半生,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这小子要是没点真本事,我可不能白白上了他的贼船。
要是他只是个夸夸其谈的怂包,我岂不是亏大了?
“秦军师所言极是!末将受教了!如今邺城已破,接下来该如何,还请军师示下!”
这姚弋仲果然是个谨慎之人,言语之间,试探之意甚浓。。
也难怪,自己如此年轻,却身居如此要职,任谁都会心生疑虑。
此人也是一代名将,岂会轻易相信他人?
何况自己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他倒也不惧,毕竟自己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想要说服姚弋仲,就必须展现出自己的实力,让他心悦诚服。
“姚将军辛苦了。接下来,我们该好好谈谈合作的事情了。”
“秦军师请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与你合作,就绝不会反悔。只是……石祗虽然败了,但他的残部还在,我们必须尽快将其消灭,以绝后患。”
这姚弋仲果然是个爽快人,话虽然说的好听。
想必我这里出了什么错漏定是留不下这姚弋仲。
“姚将军所言极是。只是如今我军疲惫,不宜再战。不如这样,我们先休整几日,待兵力恢复之后,再一起出兵剿灭石祗残部,如何?”
这小子,年纪不大,心思倒是缜密,句句话都滴水不漏。
像条滑不溜秋的泥鳅,让人抓不住把柄。
表面上客客气气,一口一个“将军”叫得亲热,可实际上却处处提防。
生怕我反悔似的。
真当我姚弋仲是什么反复无常的小人不成?
我既然答应了与你合作,就绝不会食言。
只是……他这般小心谨慎,莫非是信不过我?
也难怪,今日之事确实蹊跷,我突然倒戈,任谁都会心生疑虑。
莫非他以为我与石祗演了一出苦肉计?
只是石祗败局已定,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又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且看他如何收场!
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点头答应道。
“军师所言甚是,末将听从军师安排。”
数日后,邺城表面上恢复了平静。
秦墨每日巡视城防,慰问将士,仿佛已将姚弋仲的军队视作自己人。
暗地里,他却派出精锐暗卫,潜入太行山脉,探查石祗残部的动向。
探子回报,石祗残部正秘密集结于西部山区,人数约莫三万。
由石祗的弟弟石琨统领。他们似乎在等待时机,准备卷土重来。
与此同时,姚弋仲也在暗中行动。
他将俘虏的石祗士兵秘密整编,挑选精壮者补充进自己的队伍。
秦墨与石祗的恩怨,与我何干?
我姚弋仲戎马半生,所求的不过是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如今石祗大势已去,这河北之地,正是我大展宏图的绝佳机会!
这邺城,乃河北之咽喉,战略要地,得之可安天下。
这秦墨,虽有几分本事,但终究年轻,缺乏经验,岂能与我斗?
他若识相,便乖乖交出邺城,尊我为河北之主。
他若不识抬举,我便取而代之,又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