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崔族长心里却还在打鼓。
这秦墨说的天花乱坠，又是新材料，又是高产量，可毕竟没亲眼见过。
万一是骗人的呢？
到时候钱投进去了，东西做不出来，损失可就大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大兴城自己也投了不少钱，要是真能像秦墨说的那样。
用这什么水泥修筑城墙，那可就省了大笔开支，还能让工期提前不少。
就算这水泥不靠谱，试制成本也不高，权当花钱买个教训。
想到这里，崔族长心中稍定，脸上笑意更浓。
“秦大人放心，此事老夫定当尽力而为”
崔族长当即安排人手。
……
带秦墨前往崔家位于长安城郊外的一处瓷窑。
瓷窑规模宏大，数十座窑炉依山而建，熊熊燃烧的火焰映红了半边天。
工匠们赤膊上阵，挥汗如雨，忙碌地将一车车的瓷土送入窑中。
秦墨暗自点头，这崔家果然底蕴深厚，这处瓷窑的规模远超他的预期。
看来他们对大兴城的事儿确实上心，舍得投入。
烧制水泥的工艺并不复杂，有这么好的窑口，产量肯定不成问题。
只要试验成功，水泥的供应就能得到保障，大兴城的修建进度也能大大加快。
他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水泥配方交给工匠，并详细说明烧制流程。
“记住，温度要控制好，不能过高也不能过低。还有，要定时翻动，确保受热均匀。”
工匠们虽然从未听说过水泥这种东西，但见秦墨说得头头是道。
便按照吩咐开始准备烧制。
解决了水泥的问题，秦墨又开始着手安排购买其他筑城所需的材料，例如砂石、竹筋等。
砂石好办，长安城外到处都是。
竹筋也容易，秦岭上到处都有不然国宝吃啥。
为了进一步扩大影响力，秦墨派出人手。
在长安城内大肆宣传大兴新城的建设进度和水泥的神奇之处。
“神物降世！水泥筑城，坚不可摧！千年不倒！”
消息传出后，长安城内议论纷纷。
有人嘲笑秦墨异想天开，也有人开始动摇之前的观望态度。
“这秦墨，真是什么都敢想啊！水泥筑城？亏他想得出来！”
“我看未必，这秦侍郎可不是一般人，说不定真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要是这大兴城真建成了，那咱们可就发达了！”
……
值房内，宇文恺烦躁地揉着眉心，目光落在面前堆积如山的图纸上。
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这都小一个月了，大兴城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人，属下打探过了，那秦钰自从上次来过工部之后，似乎是放弃了大兴城的修建，这段时间一直在长安城里四处活动，与各世家来往密切，却从未提及大兴城的事。”
宇文恺一副为大兴城殚精竭虑的模样。
在他内心深处，却截然不同。
哼，这小子，总算知道厉害了吧？
工部这潭水，也是他一个小小侍郎能搅动的。
这大兴城，可不是光凭一腔热血就能建起来的。
没有我的支持，他寸步难行！
看他还能撑多久，到时候还不是得乖乖回来求我？。
他甚至开始盘算，等秦墨来求他时，该如何“敲打”一番。
这大兴城的修建，还得靠他宇文恺！
“放弃？他好大的胆子！陛下钦点的工程，他说放弃就放弃？他把陛下的颜面置于何地？他当朝廷是什么地方？！”
“大人息怒，属下也觉得此事蹊跷。那秦钰虽然年轻，却不是个轻言放弃之人。会不会……他另有打算？”
宇文恺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另有打算？能有什么打算？
难道他以为凭借一己之力，就能绕过工部，独自完成大兴城的修建？
简直痴人说梦！
“继续派人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汇报！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是，大人！”
属官连忙应道，心中却暗暗叫苦。
这秦墨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这下可有的忙了。
难道他真的有什么妙计？
“大人，属下还打探到那秦钰……似乎是在鼓捣什么‘水泥’……”
“水泥？”
宇文恺眉头紧锁，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水他清楚，泥他也知道，可这“水泥”是个什么东西？
他宇文恺博览群书，也是没听过的。
这泥也能用来筑城墙？
“正是。据说那秦钰不知从何处得来一种秘方，可以将水和泥混合后烧制成一种极其坚硬的材料，名曰‘水泥’。他还扬言，要用这水泥来筑造大兴新城。”
宇文恺心中冷笑，这秦墨，还真是异想天开！
泥巴烧一烧就能筑城墙？简直是痴人说梦！
“哦？用水泥筑城？他可有说过这水泥有何妙处？”
“据闻那水泥凝固之后，坚硬无比，胜过砖石。而且，用其筑城，速度极快，远胜于传统的夯土筑城。”
宇文恺心中更加不屑，速度快？
再快能快到哪里去？
这大兴城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成的，没有他宇文恺的支持，这秦墨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完成！
他挥了挥手。
“继续派人盯着他，务必将这水泥的配方和烧制方法打探清楚！我倒要看看，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宇文恺独自一人在值房内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
这水泥之事，他不得不重视。
若是真如传闻中那般神奇，那这大兴城的修建，可就另当别论了。
……
崔族长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灰扑扑粉末，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玩意儿，真的能筑城？还比石头结实？
这怎么听都不可能啊？
他忍不住伸手捻起一小撮，放在眼前仔细端详，除了比寻常的泥土细腻些。
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秦墨注意到崔族长的举动，笑着走了过来。
“崔族长，可是在疑惑这水泥的功效？”
崔族长放下手中的粉末，叹了口气。
“秦侍郎，老朽并非怀疑你的能力，只是这水泥，实在让人难以信服啊。这灰扑扑的跟土似的粉末，真的能筑城？还比石头结实？这怎么听都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