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起身准备行礼告退的时候,几个阿哥也后退几步准备行礼,太后看到了永璜单薄的衣裳和显得有些瘦弱的身形,不由得念叨了几句,“这永璜穿那么少不冷吗?怎么看着比前段时间还瘦了?”
永璜的奶娘李氏赶紧上前解释,“回太后,老话常说,要得小儿安,必得三分饥和寒,而且大阿哥年前就有一些风寒,更是调皮不愿意吃药,又吃不下去东西,所以……”
“放肆。”太后的声音不大,却冷冰冰的,把李氏吓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旁的皇后也跟着心惊胆战的,生怕太后问罪自己失职,“哀家又不是没有生养过,你还想着诓哀家?永璜一直不好那是不愿意吃药吗?明明是冻的,哀家有理由怀疑你们是欺负永璜没亲娘,皇上登基之后又紧接着新年和元宵,皇后忙着没空管,你们欺上瞒下,侵吞给永璜的份例!”
到底是在宫里摸爬滚打十几年又当了好多年上位着的太后,一段话吓得在场所有人都跟鹌鹑似的,李氏更是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解释一下。
“太后,臣妾不相信乳母会为了那么点东西伤害皇嗣的!”在这个时候,青樱突然开口给乳母辩护,瞪着眼睛,又清澈又愚蠢的眼色看向太后。
“你闭嘴!”太后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选秀的时候没有用失礼为理由彻底绝了青樱嫁给弘历的路,不然现在也不会被气的脑壳痛,“你是生养过,还是管过家啊?你知不知道一个阿哥一个月光例菜是多少?你知不知道一个阿哥一个月光例银都能让一个京中普通人家过上小半年吃穿不愁的日子了?且不说你一个穿金戴银的深宫妃子还在这何不食肉糜上了?你压根就没关心过这宫里的阿哥,反而包庇有嫌疑欺负阿哥的人!娴妃,你到底是何居心!”
太后强大的气场吓得整个大殿都静悄悄的,仿佛能听到众人纷乱的心跳,皇后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开解,“皇额娘,娴妃妹妹只不过是没有生养过,又没有管过家,不懂这些,您消消火,儿臣回去后一定尽快查清楚。”
太后缓了缓精神,看着青樱张着嘴一脸呆滞的不知道看向何处,早就神游天外了,只觉得气的难受,摆了摆手,“你们都先退下吧,皇上,皇后,你们跟哀家来。”
“是。”
“臣妾告退。”
到了慈宁宫,皇后抢先认错,“皇额娘,是儿臣不好,太过于要求节俭,导致大家都穿的素清,让皇上没性质,无法延绵子嗣,更没有关注阿哥们的生活,实在是有罪。”
“哀家有一个故人说过,其实只要人年轻,簪什么花还需要分颜色吗?你们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年纪,正是最美的时候,如果皇上执意不去后宫,你们还能去养心殿强迫他不成?”太后倒是看的很开,坐在主位上闭目养神,小宫女们连忙凑过来给太后捶腿,一段话也说的弘历尴尬的不行,“倒是这个娴妃,一直都是一个刺头,你们看看今天她的打扮,老气横秋的就不说了,还跟大家格格不入的,就像当年选秀的那样。”
“那皇额娘的意思是?”皇后谨慎的开口询问。
“找点机会挫挫她的锐气就好了,否则…正如那天哀家教你插花的那样,剪去太过难看的,留着你想要的就行,皇上的意思呢?”弘历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太后什么意思,但是青樱给点宠爱就高调,给点面子就乱咬,如果能让她懂得一些后宫生存的法则,也是好的,于是点了点头。
另一边,回延禧宫的路上,青樱四十五度角看天,让自己的眼泪不落下来,就算阿箬嘴巴上再没个把门的,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太后,一行人安安静静的走在宫道上,快到延禧宫的时候,青樱声音颤抖,像是在极力控制眼泪一样,“惢心,皇上这几天爱来,你去御膳房取一些皇上爱吃的点心吧。”
“是。”惢心担心的看了青樱一眼,转身去了御膳房。
刚出慈宁宫的皇后也没有犹豫,直接让素练去查查永璜和他的乳母李氏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而惢心拿了糕点之后,因为想去见见江宇彬,再加上御膳房和太医院离得很近,所以就顺路过去,而中间刚好要路过阿哥们所住的南三所。
没想到刚刚走到南三所附近的小花园的时候,在一个转弯处就被一个瘦小身影直接撞进了怀里,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