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件事有可能出错,那么它最终一定会出错。
我们将这种现象称之为墨菲定律。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还是发生了,被妹妹抓到了这件事情。
心里一直悬着的那颗石头,也落了地。
身体猛地一颤,异样的感觉
其实我事后也思考了很久,我的安排应该是天衣无缝的才对。
至少不应该,不应该在出门这步就出错了。
只是,我从来没想过,那个时候,妹妹的注意力,一直在玩身上就是了。
心里慌了一下,好吧不只一下,不过其实还好,并没有久留的打算,所以只挎了个小挎包,装点随身物品就出发了。
所以解释的话,应该也是很好解释的。
比如,比如...
死脑快编啊死脑。
平时想法很多的脑袋此刻却跟烧坏了一样,连带着语言系统一起放弃工作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哦,对了。
哦,不对不对。
哦,对的对的。
我,我其实是要去...
一回头,正要解释的时候,突然看见妹妹的脸色很难看,嘴唇发白,整个人一副虚弱至极的样子,差点就要倒下去了。
我连忙把那些虚假的借口直接丢在一旁,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妹妹。
身体冰冰凉凉的,像是刚才冰窖里面出来的一样,眼睛都快有些睁不开了,面色发白,嘴唇更是白的可怕,不见血色。
我赶忙问她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她说自己不知道,头有点晕。
一摸她的额头跟后颈,火热滚烫,跟冰凉的体表温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
没管三七二十一的,我就拉着妹妹出了去。
门口刚好停着我提前叫好的网约车,没想到车站没去成,反倒是派上了这个用场。
我把妹妹跟自己一起塞进后座,就跟司机说去医院。
司机愣了一下,跟我说什么什么平台什么订单取消。
去医院!
......
妹妹靠在我身上,即使是被我搂着,也在瑟瑟发抖。
我一会儿把手伸出窗外让手冰凉下来,一会儿把手贴在妹妹身上帮她降温。
司机除了最开始有些马虎之外,开的倒是不慢,可我心里却还是想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所幸医院不远,急诊的处理速度也非常快。
看着打完针,挂着吊水,又一次靠在我身上休息着的妹妹时,我心里的石头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没落地是因为妹妹她还没有痊愈就是了。
我心里有些自责,会不会是前几天从我这里传染给她的。
要是我今晚真的去了,那妹妹...
想到这儿,我心里一阵后怕。
并不是不相信妹妹有自己处理的能力,只是担心她,同时埋怨自己。
害怕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在她身边。
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幸好妹妹抓到我了,不然,我会愧疚死的。
要是回来看见妹妹生病难受,我却不在...
时间总是在这种时候变得可视化起来,就像沙漏一样,沙子落下和液体落下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就连回流,也是一样的。
唯一的区别就是在人体里的回流的流程会长一些些。
看着一滴又一滴的液体落下,时间此刻正在缓慢却又飞速的流逝,也到了,不,也过了那个点了。
过了那张票的检票时间了。
我想着,会不会有一条时间线上的我,此刻正在排着队,一边不安的确认着自己有没有走错,一边畅想着到那边该给她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我上了动车,我留在原地。
我满心期待,我担心不已。
不管怎么样,这个时间线大概因为我没有坐上车就那么消失掉了。
还是眼前人重要啊。
当然,这事儿还是得分个轻重缓急的,在我这儿,其实生日是小事就是了。
反正平时也不会有人给我过,不用考虑回礼,倒是轻松。
可是今年,今年好像是有收到的。
扯了扯脖子上的链子,我在回来的时候就偷偷从她那边找了回来。
今天刚好带上去,找她,给她看看的。
妹妹烧的有点糊涂了好像,抓着我的手,嘴里嘟囔着什么东西。
我还以为她在叫我,就轻声问了她一句,结果妹妹却是更加用力的抓着我的手,跟我说着,姐姐,别走。
我不由得抚上她的脑袋,让她靠在我并不宽广的肩上。
但其实这么做并不太舒服就是了,毕竟俩椅子之间的空隙并不小,所以我最后也只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再慢慢等待就是了。
所以我讨厌医院,因为在医院里总是没好事发生。
医生说让我去给她把药喝了,我刚想起身,就被妹妹抓住了手,甚至带着那个有针头的手,一起抓着我。
我连忙把她的手水平放好,跟她说我去给她接杯热水好喝药,不是要走,她才放开了我。
真是的,这个时候倒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呢。
唔。
还能遇到热水机坏了这种事情的。
医生的意思是先拿旁边那个热水壶自己去烧一下,我照做了,烧水壶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显得有些刺耳。
掏出手机一看,零点零三分了已经。
不是零点整,也不是零一零二。
她睡了吗。
我问女仆,毕竟打搅她的睡眠总比打搅心上人的好。
可怜的女仆并不知道她在我这儿的工具人属性,不过女仆说的话倒是挺让我心疼她的。
哦,不是心疼女仆。
得到了某个寿星今天也还在加班的消息之后,我就关了消息框,并打开了通讯录,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几乎是秒接,嘟都只嘟了半声。
...
生日快乐。
我想了很多东西,犹豫着该不该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我今晚是准备过去的。
犹豫着告诉她我也准备了很用心的礼物。
犹豫着告诉她她今晚,今晚是可以干一些我平时不会允许的事情的。
可是犹豫着,犹豫着,水就烧开了。
开关咔嚓一下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甚至打停了我的思绪,我已经忘了她回了我什么了,只知道电话很快就挂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