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他们把床垫放在陈伯原有的床上,他担心的情况都没有出现,他才把一直悬在喉咙的心放了回去。
林浅看着床上的陈伯,脸色依旧苍白,想来是失血过多。
她让王爷爷和王回先出去一下,她要给陈伯做个小手术,需要对房间全面消毒。
两人多少知道林浅有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秘密,陈伯对于她的重要性大家都有目共睹。
既然这会儿她能要求他们都出去,想来是自己有信心能够治好陈伯。
虽然二人很是担心,但还是遵循她的话走了出去,到了门口还贴心地把门关上了。
等门关上之后,林浅迅速走到门口,将门反锁。
她从空间中掏出了适合陈伯的血包,先给他输血。
不是她不想用蓝脉,只是这东西实在太过诡异,哪怕有一丁点的不确定因素,她也不敢用在陈伯身上。
刚刚她就看到了陈伯的伤口,虽然在胸口处,但离心脏还有一点距离,想来是当时陈伯躲避了一下,这才有了这点偏差。
她实在不能确认到底有没有伤到心脏,要是伤到心脏,以现在的环境,她也不敢保证能把陈伯救回来。
现在那把匕首还插在陈伯的身体上,她想了想,最后还是直接将陈伯带进了空间的实验室中。
她让小青做她的助手,先给陈伯做了一个超声检查,确定了陈伯的受伤位置。
通过影像,她明显看到那把匕首擦伤了一点心脏。
她的眉头紧皱,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虽然没有直接插入心脏,但心脏还是受到了损伤,心脏边上还出现了积血,造成了心包压力,缓解心包压力刻不容缓。
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以前学的是医,要不然就算她现在有这么多物资,也没办法给陈伯做手术。
她先通过输血和输液维持着陈伯的血容量和血压,然后为了保险起见,还建立了一个体外循环。
林浅直接穿上了无菌手术服,拿起了手术刀,先是通过侧胸切口进入胸腔。
在拔出匕首之前,她在匕首的入口和出口处分别做了一种临时的控制性“荷包缝合”,防止匕首拔出后出现大出血。
小青十分给力,一直在旁边打下手,虽然知道事情紧急,但也没有跟着进来,在实验室门口默默等待着。
林浅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陈伯身上的匕首缓慢旋转拔出,同时迅速收紧“荷包缝合”并打结。
匕首拔出后,她仔细检查心脏伤口,并拿出了相应的工具对其进行精确的间断缝合修补。
这一切做完之后,她还是不敢松懈,各种机器齐上,密切监测陈伯的生命体征,包括心率、血压、血氧饱和度,并且在他的胸腔内放置引流管,用以排出积血和积液。
看见检测仪上还算正常的心跳,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跌倒在地。
身上慢慢沁出汗来,手也开始发抖,之前被她强压着的恐惧和害怕,慢慢涌现出来。
她感觉脸颊一湿,用发抖的手摸了一把,发现她流泪了。
这么一下,她才觉出后怕来,浑身脱力,想起来也根本起不来。
况且她刚刚给陈伯做了这么个危险的手术,还需要留在他身边时刻留意着后面会不会有什么情况。
她干脆靠着那张床闭起眼睛。
正当她以为自己根本睡不着的时候,一阵困意袭来,她沉入了睡眠之中。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林浅看着陈伯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就先将他挪出了空间,放回了原来的床上。
她想着打开门先找点东西吃补充一下能量,一开门,发现王爷爷和王回都站在门口。
见她开门了,都迎了上去,“怎么样了?”
她看见他们两个人眼底如出一辙的黑眼圈,这才知道他们竟然一直都没休息,等在卧室门口,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愧疚。
早知道手术做完的时候应该出来告诉他们一声。
“现在看着没什么问题,匕首也拔出来了,你们吃过东西了吗?”
“心里一直想着陈伯,不知道他情况如何,根本没胃口,我们能进去看看他吗?”
林浅点了点头,将二人带了进去。
他们看见陈伯身边出现的检测仪器,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也没有多问什么。
看见陈伯的脸色好了很多,之前的匕首也取出来了,那颗紧绷的心也稍稍松了些许。
“陈伯的危险期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只需要静养就可以了。我们家里就这么几个人,不能都病倒了,大家先去吃点东西吧。”
“小浅你说得对,你对他来说最重要,要是你因为他出了什么事,他定然也不能安心休养。”
王爷爷先一步下了楼,走到厨房给大家都下了一碗面条。
虽然林浅昨夜眯了一阵,但还是觉得很累,在王爷爷下面的功夫,靠在沙发上又睡着了。
面好的时候,王回想要叫醒她,被王爷爷止住了。
“嘘。她照顾了陈伯一天一夜,肯定是累得够呛,况且陈伯虽然说是她的管家,但实际上她是将他当作亲人看的,心理压力指不定多大,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王回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林浅,点了点头,“可是你煮多了的面怎么办?”
“让希望吃呀。”
王爷爷招手让希望过来,正准备将多出来的一份面端去希望的狗盆里,林浅醒了。
林浅自己都没想到竟然躺在沙发上就这么睡着了。
起来之后正看见王爷爷一脸尴尬端着一碗面:“面好了啊?”
她直接伸手把王爷爷手上的面接了过来,三两下就吃完了。
留下王家爷孙和希望看着她面面相觑,然后希望控诉地看着王爷爷。
王爷爷尴尬一笑,“希望别急,你和小黑都有。”
王爷爷连忙将希望和小黑的份都端了出来,分别放在它们的盘子上,希望这才作罢。
几个人吃饱喝足之后,林浅叫来了希望和王爷爷,严肃地问道:“陈伯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出个门就伤成这样?那个赵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