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谢寒清搅动风云 ,掠夺了她的呼吸,瞬间,她几乎快要窒息了,小手软绵绵的勾着他的脖子。
不得不说,谢寒清真的很坏。
前世,每一次她逃跑被抓,谢寒清都喜欢把她折磨的欲死欲生,让她一下子从天堂坠入地狱,好不容易从地狱爬上来又落下去,起起落落,永无止尽。
“梨儿,告诉我为什么生气。”谢寒清虽然也意乱情迷,但还是保持理智,没有忘记正事。
江梨现在的脑子糊里糊涂的,她抿了抿娇艳欲滴的嘴唇,还有尝到桃花酥的味道,十分香甜。
她无知无觉地问:“在我和曲秋月的之间,你选择谁?”
“你。”
“那我和江婉之间呢?”
“你。”
“那.......”
这次她话还没说完,谢寒清就按住她的嘴巴。
“你不用问了,梨儿,我都快要死在你身上了,你觉得其他女子能和你比吗?”
江梨眨了眨眼睛,眼角眉梢都扬了起来,格外开心,不过,她前世以及到了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一件事,为什么谢寒清会痴迷于她。
她知道自己有几分姿色,但是也不至于让谢寒清这么着迷吧??
毕竟,比她好看的女子,多的是,比如曲秋月就比她温婉大方多了。
她张嘴想要问一下这个问题,但是却被谢寒清吻住了。
所有的声音,都被吞了下去。
雨幕如帘,细密的雨丝交织成一片朦胧的网,将整个将军府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淅淅沥沥的雨声,单调而又沉闷。
一道惊雷毫无征兆地炸开,仿若天崩地裂,滚滚雷声裹挟着磅礴的气势,震得窗棂都隐隐发颤。
曲秋月独坐窗前,眉头紧锁,眼眸中满是化不开的愁绪,望向那被雨水模糊的夜色,心情愈发低落。
听见雷声,她的心猛地一缩,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刹那间,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转瞬,她便垂下眼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下一秒,她迅速调整好表情,佯装出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双手捂住耳朵,尖声惊叫起来。
她慌慌张张地起身,脚步踉跄地朝着谢寒清的屋子奔去。
到了门口,她甚至来不及整理一下凌乱的发丝,便猛地推开了门,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喊道:“表哥,表哥打雷了,我好害怕!!”
顿了顿,她又怯生生地开口,“表哥,我今晚上能和你睡在一个屋子吗?不然的话我一个人不敢睡!”
见对方没有立刻回应,她又轻轻唤了一声:“表哥?”
屋内,烛火摇曳,明亮的光线肆意地洒向每一处角落,将周遭映照得纤毫毕现,唯有角落里那张床榻,隐没在一片淡淡的阴影之中。
她瞧着那昏暗的床榻,心中暗自思忖:难道谢寒清已经睡着了?
旋即,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轻手轻脚地朝着床榻走去,生怕惊扰了什么。
她伸出葱白似的小手,指尖微微颤抖,眼看就要触碰到床榻的帷幔。
就在下一秒,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骤然响起:“曲小姐。”
那声音仿佛一道冷箭,直直地穿透她的脊背,惊得她浑身一颤,手中的动作也瞬间僵住。
她猛地回过头,就瞧见方合站在身后。
或许是心中那点不为人知的心思作祟,她竟莫名地做贼心虚起来,连忙低下头,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慌乱:“方侍卫,原来是你。刚刚打雷了,我很害怕,所以就跑到了表哥的屋子,不知道有没有惊扰到表哥,表哥是不是已经睡下了?”
方合神色恭敬,微微颔首,如实说道:“是的,谢将军已经睡了,不过他在江梨小姐的屋子里睡了,并不在这里。曲小姐,如果你要是害怕的话,我今天晚上可以守在你的屋外,你有事儿就叫我。”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曲秋月的心瞬间凉透,恰似这雨夜中冰冷刺骨的雨水,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牙关紧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怨愤:江梨这个女人,真的太不要脸了,还没有成婚呢,就已经爬上了谢寒清的床榻。
不过,她很快又在心底自我安慰起来,这样不在意名节贞操的女子,日后定会被人唾弃。
想必谢寒清只是一时被新鲜感迷惑,尝了这所谓的 “肉荤” 才喜欢上江梨。
等日子久了,这份新鲜感淡去,他自然就会明白,门当户对才是婚姻里最重要的。
这么一想,曲秋月心里好受了些许,面上重新扬起温柔可人的笑容,轻声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方侍卫你又不是我的下人,没必要照顾我的,而且下了这么大的雨,时辰又这么晚,我也不忍心让你守着我,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方合听了这番话,心中大为感动,只觉曲秋月不仅容貌出众,心地更是善良,还如此善解人意。他连忙摇头,语气坚定又诚恳:“能够为曲小姐做点事,是我的荣幸。”
“那就拜托你了。”
一夜春风,温柔缱绻。
天,悄然亮了。
江梨悠悠转醒,只觉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一般,酸痛之感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她微微皱眉,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空荡荡的床榻,身旁早已没了谢寒清的身影,也不知他究竟去了何处。
她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这才惊觉自己身上一丝不挂。
于是,她抬手轻轻敲了敲床边的小铃,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来人,让丫鬟们送些衣服过来。”
不多时,丫鬟婆子们鱼贯而入,手中捧着的皆是华丽无比的布料,绸缎流光溢彩,绣工精致绝伦,上面或是绣着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或是织就繁复华美的吉祥图案。
江梨看着这些衣物,不禁微微蹙起了秀眉,眼神中满是纠结之色。
这些衣服穿得太隆重吧,总觉得与自己如今的身份不符,可翻来翻去,竟没有一件稍显朴素的。
无奈之下,她只能轻声吩咐道:“你们再去寻些朴素的衣衫来。”
说罢,她便裹上一件洁白如雪的里衣,那里衣质地轻柔,移步至窗前的椅子旁,缓缓坐下,端起桌上一杯还冒着热气的香茗,轻抿一口,暖意瞬间传遍全身。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门口。
曲秋月端着姿态走进来,一袭锦绣华服上绣满了金丝银线,头上戴着的发簪更是闪耀夺目,她面容秀丽端庄,眉眼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整个人就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绝世美人,无论是气质还是相貌,都无可挑剔。
她进来后,眼神轻蔑第打量了一下江梨,仿佛江梨就是下贱坯子。
她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江小姐,昨夜辛苦你伺候我表哥了。我表哥正值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年纪,谢家的人也真是的,都不知道安排几个通房丫头过来,还劳烦江小姐做这种事 。”
她语气轻柔,却字字如针,看似关心,实则暗讽江梨不过是个没名没份伺候人的通房丫头。
江梨闻言,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一抽,心中涌起一阵恼怒。
她又怎会听不出曲秋月话里的尖酸刻薄?不过是仗着家世,在这肆意羞辱人罢了。
但她面上依旧神色淡然,只是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热茶,借此压下心底翻涌的怒火,选择笑而不语。
可曲秋月见江梨不吭声,只当她是畏惧退缩,便更加得寸进尺起来。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高声吩咐身后的丫鬟:“把我特地让人熬的避子汤端过来。”
丫鬟忙不迭地将一碗汤药呈上。
曲秋月伸手接过,亲自放在了桌上,假惺惺地劝道:“江小姐,你赶紧喝了吧。对于女子来说,贞洁可是最重要的东西,你已然没了这个,可千万别再把肚子搞大了。到时候,挺着个大肚子,多难看呀,说不定连谢家的门都进不去。就算想嫁给个寻常人家,恐怕都没人要了。”
江梨嗤笑了一声,彻底忍不下去了,把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二话不说就给了曲秋月一巴掌
响亮的巴掌声让整个屋子都寂静了下来。
曲秋月只感觉天旋地转,耳边全部都是嗡嗡嗡的声音,大脑在这一刻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愣愣的睁着眼睛。
江梨心烦的抱着胳膊,冷声警告:“赶紧给我滚,不然我再给你一巴掌!”
“江小姐,我说的这些都是好意,你自己做了这些下贱之事,反倒还理直气壮的打人,你简直无药可救了。”
“曲小姐,我做这样的事情 全部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可不要胡言乱语!”
“对呀,你自己也知道和你没关系,那你一大早上就来这里训斥我干什么?你以为你谁呀?你是狗吗?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儿!”
“你.......”曲秋月被气得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出身低贱的“丫鬟”如此训斥。
她肚子里憋着一团熊熊怒火,可一想到如今谢寒清对江梨正痴迷上头,若是自己此刻发怒,谢寒清肯定会为了江梨打抱不平。
权衡之下,她强压着心中的愤懑,生气地甩了甩衣袖,转身快步离开了。
曲秋月满心怨愤,咬着牙,在庭院的走廊上疾步而行,同时在心中不住地咒骂江梨是不知廉耻、臭不要脸的青楼女子,大概是太愤怒了,使得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男子,待反应过来时,两人已近在咫尺,差点撞了个满怀。
她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子,这才缓缓抬起头,待看清眼前之人是谢寒清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被她巧妙掩饰。
今日的谢寒清身着一袭黑色衣裳,衣上用蓝色针线绣着精美繁复的图案,内里搭配的蓝色衣衫相得益彰,更衬出他身形挺拔,气质冷峻。无论穿什么,那张俊逸的脸庞总是冷若冰霜,让人难以靠近。
“表哥……”曲秋月瞬间换上一副温柔至极的笑容,眉眼弯弯,语气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
“我刚刚看见你从江梨的屋子过来,你去找江梨干什么?”
“这……”曲秋月微微一顿,娇声说道,“表哥,我听说江小姐还没和你成婚就做了苟且之事,我担心她没进门就怀上孩子,这对她名声有损,所以特意给她送去了避子汤,我也是一心为了她的名声着想啊。”
“避子汤?”谢寒清的眼神骤然冷却下来,阴鸷得可怕,他掐住了曲秋月的脖子,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力道大得吓人,似乎真的打算把曲秋月直接掐死,“你难道不知道那个东西对身体有害吗?我都没有让她喝过一次,你却敢擅自让她喝,你好大的胆子!!”
曲秋月明显是被暴怒的谢寒清吓到了,再加上自己快要窒息了,顿时无比慌张,有些恐惧,苍白的嘴唇微微挤出几个字,“表哥.........我错了.......”
“立马给我滚出将军府,否则,我找你爹娘了!!”
谢寒清恨恨地说完这句话,嫌弃地松开了手,快速去找江梨。
曲秋月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身体里的筋骨仿佛被人抽走了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软绵绵的靠在了红漆柱子上,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她真的没想到,为了一个下贱的女子,谢寒清居然要掐死她.........
她只是送了一碗避子汤,不希望江梨怀上孩子而已,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过错,谢寒清至于这么生气吗??
看着谢寒清的背影,她眼底的恐惧依旧没消散。
即便自己是谢寒清的表妹,但是,都得不到他的一点怜爱,这个江梨,何德何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