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钱已经交了,那可是老公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积蓄啊,想把它要回来,那肯定比登天还难了。
我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想飞却飞不出去。
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跑下去,心里抱着一丝侥幸,说不定哪天就能遇到一个“贵人”,让我成功拉到客户呢。
这一天,早晨起来,我就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
一种莫名的心烦意乱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让我坐立不安。
紧接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忍不住跑到卫生间,一阵呕吐。
我一惊,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莫不是又怀孕了?
想想也极有可能,毕竟在陕西矿上那二十天,我白天黑夜轮班地和吉岩、程世明一起,那种疯狂的造人行为,不怀孕才怪呢。
可这孩子是谁的啊?
这个问题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在我脑海中不断盘旋。
我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如果要了这个孩子,万一出生后跟程世明长一样了咋办?
如果孩子真的像他,那我柳如烟一辈子就完了。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悲惨景象,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异样的眼光,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痛着我的心。
我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和迷茫之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那昏暗的房间里,我心急如焚,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匆忙拿起手机拨通了吉岩的电话。
听筒里那“嘟嘟”的等待声,每一声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我的心头,让我愈发紧张。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了吉岩的声音,我深吸一口气,带着一丝慌乱和无措,几乎是脱口而出:“吉岩,我怀孕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紧接着便传出吉岩那明显带着吞吐的话语:“那……那……那怎么办?”
听着他这结结巴巴的回应,我的火气“蹭”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每次遇到重大的事情,当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满心期待着他能给我出出主意,可他倒好,每次都反过来问我。
我越想越气,没好气地冲着电话吼道:“我要知道了,还问你啊?”
我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连我自己都被这音量吓了一跳。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吉岩才小心翼翼地说:“那……那就生下来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仿佛连他自己都不太确定这个提议是否合适。
我几乎想都没想,就坚决地说道:“不!”这一个字。
我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无奈又疲惫地继续说道:“现在这个孩子还在怀里,正是需要人悉心照顾的时候,要是再生一个,你想累死我啊!”
我越说越激动,声音里满是委屈和埋怨。
吉岩在电话那头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那……那……那你说咋办?”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张,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长叹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打掉吧!”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自己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心中满是苦涩和无奈。
就这样,我和吉岩商量着我们同时回家。
我将我怀孕,并准备回家的消息告诉给姑姑时,姑姑拉着我的手,脸上带着几分殷切,嘱咐我说:“如烟啊,你打完孩子,你可以在家里住一段时间。这期间,你就多出去走走,找找街坊邻居、亲朋好友、同学熟人什么的。跟他们好好讲讲我们的工作,把咱们这工作的好处啊、优势啊,都仔仔细细地说清楚,争取能拉上几个客户。”
姑姑一边说着,一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里仿佛藏着无数的希望。
我看着姑姑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有些愧疚,只回答了姑姑一个字:“行。”
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我的口才水平一般,平日都不善于跟陌生人交流,更别说去说服别人来做我们这工作了。
我真不知道到时候该怎么跟那些人开口,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成姑姑交给我的这个任务。
我望着远方,心中满是迷茫,仿佛前方是一片浓雾弥漫的森林,我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回到家后,我整个人仿佛还沉浸在那冰冷的手术台上的恐惧之中。
做完打胎手术,身体虚弱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我在床上足足休息了好几天。
每到夜深人静,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愧疚就像潮水一般将我淹没,可生活容不得我有太多时间去悲伤和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