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邵乾屹一脸倦态回到御璟湾,才发现家里早已被搬空了。
他拨打云浠的电话,才知自己的号码不知何时早就被她给拉黑了。
环视空荡荡的房间,前所未有的空虚突然从四面八方袭来。
明明在此之前,他们也一直都是各过各的,互不干涉的。
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好似缺失了什么。
不仅是这房子,连他心里也觉得空落落的。
他捞起桌上的车钥匙,一边往外走,一边拨打了梁助理的电话。
“你们云总现在在哪儿?”
梁瑜咬着后槽牙,并不想告诉他。
这种渣男,压根配不上她们家顶顶好的云总。
“国外专家马上就到,不想让你们董事长错失治疗的最佳时机,你最好告诉我云浠现在所在的位置。”
邵乾屹阴冷的声音带着警告。
梁瑜怂了。
她不能拿董事长的命开玩笑,却又没蠢到直接暴露云总住址的地步。
愤愤道:“我让云总打给你。”
——
邵乾屹很狗。
云浠跟他通话的过程中,他让人定位了她的位置。
也就十几分钟,公寓的门被敲响了。
云浠料到是他,开门时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男人登堂入室,随手将沾染了医院消毒水味道的西装外套脱下来丢在门口的脏衣篓里。
紧接着解衬衫的纽扣。
一边脱一边往里走,“浴室在哪儿,我冲个澡。”
居然要在她这儿洗澡?
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云浠冷哼着,双臂抱怀,挡在了他的面前。
“抱歉,我有洁癖,浴室和卫生间都不外借。”
邵乾屹蹙眉。
云浠讥讽,“瞪我也没用,我怕传染上脏病。”
这话彻底把邵乾屹给激怒了,纤细身姿被他用力抵在墙壁上,近乎凶残地吻上着她的红唇,肆意吞噬,纠缠。
热吻来得猝不及防,云浠瞳孔放大,对他又踢又打,又抓又挠,奋力挣扎反抗。
混乱之下,在男人修长的颈部抓住了一道长长的血印子。
正因为这道血印子,伴随着一道闷哼,红了眼的男人终于松开了她。
云浠靠着墙壁的身子浅浅起伏着,沾染了雾气的眸子里盛满了愤怒。
她甩他一巴掌,“邵乾屹,你浑蛋!”
她猛地将他推开,一头钻进了浴室,一遍遍刷牙,一遍遍漱口。
那紧张嫌弃的反应,让邵乾屹心情莫名烦躁。
紧盯着她纤细的背影,他幽幽出声:“云浠,我没亲过别人。”
云浠刷牙的动作微微一顿。
不过很快,又加大了刷牙的力度。
邵乾屹还想再说什么,手机响了。
电话是助理打来的,通知他国外的专家到了。
“奥尼尔医生到了,我亲自去接。”
“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医院见。”
云浠没理他,也没回头。
捏着牙刷的手却不自觉紧了紧。
待关门声传来,她才泄气一般托住了台面。
他对父亲的病还挺上心。
难道···
真的是她误会他了?
结果五分钟之后,她看到了贾沅薇的发的朋友圈。
【噢耶!屹哥为了我的病不惜花重金从国外请来了奥尼尔医生,我一定要争气点儿,尽快好起来,不辜负屹哥哥对我的一片苦心。】
配图是两人亲密的背影照。
看着···
似乎是在接吻···
就这,邵乾屹还大言不惭地对她说,他没亲过别人?
呵——
云浠气笑了。
是没亲过别人,贾沅薇哪里是别人啊,那是他心尖尖上的小情人!
盯着手机屏幕,想到邵乾屹刚才近乎残暴的所作所为,云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忍着不适,她给梁瑜打了电话。
“给我爸办理转院吧。”
贾沅薇也在那家医院,云浠担心她舞到父亲面前去。
她不希望在父亲仅剩的时间里,还要被不干净的人脏了他的眼睛。
梁瑜听出了她的无力与疲惫,没敢多问,“我这就去办!”
——
翌日清晨。
邵乾屹带着奥尼尔医生抵达医院,却被护士告知云先生已经连夜转院了。
具体转去了哪里,她们也不清楚。
邵乾屹知道是云浠是手笔,他眉头紧蹙,很是恼火。
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拿自己父亲的生命开玩笑。
盛怒之下,他冲去了云氏集团。
不等秘书通报,径直闯入了总裁办公室。
“云浠,你胡闹也该有个限度,你···”
办公室内,云浠正与一年轻男子在握手,明艳的小脸上挂着感激的浅笑,“戚医生,我父亲就拜托你了。”
邵乾屹幽深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觉得十分刺眼。
好啊。
他费尽心思从国外帮忙请专家过来她不用,反倒跑这儿感谢一个小白脸?
心口瞬间就好像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憋闷得难受。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大的火气,一个箭步冲过去,从小白脸手里拽过了云浠的手。
“奥尼尔医生已经请来了,就没必要再麻烦别人了。”
冷冽目光转头射向僵在门口的秘书,“还愣着干什么,送客!”
从始至终,他都没正眼瞧面前这个小白脸。
云浠觉得他多少有些毛病,但并未当着戚医生的面跟他吵。
而是客客气气对戚医生说道:“让您见笑了,事后我们再电话联系。”
戚医生很是善解人意,“云总您先忙,咱们电话联系。”
临走时,还颇为意味深长地看了邵乾屹一眼。
同为男人,他的那个眼神在邵乾屹看来带着挑衅意味,让他极度的不舒服。
所以当办公室门被关上之后,他冷冷发问,“他是谁?”
云浠仰着纤细的脖颈注视他,清澈的眼底皆是讥笑。
“他是谁跟邵总有关系吗?”
邵乾屹眼皮冷冷一掀,额角青筋隐隐跳动,“云浠,你真是不识好歹!”
云浠始终维持着虚假微笑,“邵总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要去开会了,邵总请自便。”
邵乾屹彻底被气到了,嗓音压抑着怒意,眸色更是一片冰寒。
他盯着她,“云浠,你有种!”
“你最好别哭着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