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松软的大床上,云浠赤身醒来。
入目是男人健硕的胸膛。
再往上···
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俊朗脸庞。
刹那间,她的脑袋‘嗡——’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中轰然倒塌。
来不及多想,趁着他还没醒来,云浠胡乱套上衣服,将自己的痕迹抹杀得干干净净,溜出了房间。
一边从楼梯下去,一边给梁瑜打电话,“帮我找人抹掉万盛酒店的监控。”
梁瑜追问原因,她也没瞒她,说了实话。
“昨天招商晚宴上我中了药,和邵乾屹发生了关系。”
梁瑜听完,发出饿狼般的咆哮声。
紧接着补充道:“我再帮你预约个检查吧,谁知道他和贾沅薇那个小贱人整天滚一起有没有病啊。”
云浠也有这方面的担心,点点头,“约一个吧。”
约检查之前,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走出酒店,她直奔药房,买了紧急避孕药,没水的情况下,干吞了一片。
待一切结束,她才泄力一般,瘫在自己车里,回想昨晚的点点滴滴。
昨晚她应邀参加一个招商晚宴。
邵乾屹也在场。
不过两人谁都没看谁,各自社交。
可宴会进行到一半,她就觉得头晕目眩,头重脚轻。
她意识到被人给算计了。
第一时间强撑着往外走。
当时身后还有什么人追她。
情急之下,她闯入一个房间。
房间里,是已经双目猩红,不正常的邵乾屹。
不仅是她被算计了。
他也被人下了药。
那种情况之下,干柴烈火,发生什么都情理之中。
似乎···
他们俩都很疯狂。
如今一些破碎的片段闪过,仍忍不住面红耳赤。
不过很快,她就摇摇头,勒令自己全都忘掉。
哪怕邵乾屹醒来,找她兴师问罪,她也打算死不认账。
她们早晚是要离婚的,她不想因为昨晚的事情纠缠不清。
不就是滚在了一张床上嘛。
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想她都觉得好笑。
夫妻三年,最终是靠着中药发生了关系,小说都写不出这么狗血的剧情。
梁瑜那边动作很快,删除了酒店的监控,接她去医院做检查。
好巧不巧,遇上了贾家母女俩。
她对天发誓,不是故意要偷听她们母女俩的对话的。
主要是贾沅薇哭得太凄惨了,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隔着花坛,她偷偷侧耳过去。
贾母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计划得那么周全,怎么就出了岔子呢?”
“你怎么就会进了流浪汉的房间呢?”
贾沅薇抱头发疯,“别说了,你别说了!”
即便只是只言片语,云浠也从她们母女俩的对话当中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
昨天晚上···
给她和邵乾屹下药的人,就是她们母女俩。
她们的计划是准备一石二鸟。
贾沅薇和邵乾屹双宿双飞,而给她准备的···
是随便从街上拉来的流浪汉。
她们准备让她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只可惜,她们的计划因为她的擅闯,发生了改变。
她无意间闯入了邵乾屹的房间。
而贾沅薇不知怎么回事,去了流浪汉的房间。
难怪她会哭得那么凄惨,原来是被流浪汉给···
云浠浑身一阵恶寒。
如果不是她运气好,被流浪汉侵犯的人就是她!
如果那样的话,她不敢想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大脑空白,双腿灌铅,她最后是被梁瑜搀扶着离开的。
上车之后,梁瑜才开始骂,“那对母女也太不是人了,居然干出这么恶毒的事情,幸亏老天保佑,阴差阳错下你和邵渣渣···”
她嫌邵渣渣不干净。
但跟流浪汉比起来,那还是他好一些。
云浠呆坐在副驾驶缓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出声,“恶有恶报。”
贾沅薇想算计她,到头来却是她自己自食恶果,实属老天有眼。
梁瑜气愤,心直口快道:“要不要告诉邵渣渣,也好让他看清楚那个小贱人的真面目。”
云浠摇摇头,“算了。”
眼下她只想顺利离婚,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更何况,他那么信任贾沅薇,即便证据摆在他面前,也不见得会信。
还是那句话,在爱的人面前,任何人都喜欢装聋作哑。
他邵乾屹更是如此。
梁瑜不甘心,忍不住怒骂道:“真是便宜那个小贱人了。”
云浠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以示安抚。
“不便宜,要知道流浪汉身上指不定有什么病呢。”
她这么一说,梁瑜立马兴奋起来,“我怎么没想到。”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报应不爽!”
足足喊叫了十分钟,在云浠的催促下,这才开车送她回家。
——
酒店那边。
邵乾屹醒来,头痛欲裂。
贾沅薇怕他意志力强,药物对他不起作用,特意加大了药量。
导致他醒来之后,整个人还头昏脑涨的。
就连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是一些比较模糊的印象。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昨天晚上和他发生关系的那个人是云浠。
她那么冷淡的女人,怎么会在他身下软如水蛇?
为了搞清楚状况,他第一时间打电话派助理去查。
结果却被告知——
“昨天晚上酒店监控坏了,今天早上才修好。”
就等于是谁闯入了他的房间,和他发生了关系,无从查起。
邵乾屹不甘心。
“再想想别的办法。”
就算挖地三尺,他也要找出那个女人。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他总觉得那个女人很像云浠。
“查一下昨天晚上云总什么时候走的。”
助理一愣,“您的意思是?”
邵乾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大火气,“这是两件事,别混为一谈。”
助理立马吓得不敢多言了,“我这就去查。”
挂断电话,邵乾屹说不上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期待昨晚她没有离开酒店。
电话很快回过来,“服务员说昨天晚上不到十一点,云总就走了,她的助理亲自来接的。”
隐隐存着期待的心一下子啪叽摔进了泥坑。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在床上呆坐了许久。
总觉得这个房间里还存留着云浠的样子。
疯了。
他一定是疯了。
才会无时无刻地想起那个凶残的女人。
一定是脑袋被她给砸坏了,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心里这么想,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驱车去了她公寓楼下。
究竟来干嘛呢,他自己说不清楚。
或许是因为那个姓司的对她有意思,激发了他身为一个男人该有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