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鱼:“夫兄可曾听闻皇上近侍中有一支禁卫军,这只禁卫军文武双全、装备精良,乃御前最为关键的心腹。”
“嗯,有所耳闻。”禁军在朝内名声很大,赵之棠听母亲说过。
“近来西南的段王大肆招兵买马,有起兵北上的动向,皇上对此十分警觉,大有增设禁军的意思。听闻初冬便开始招人,如今刚刚入夏,若此时准备便可赶在春闱及武举之前入仕,且直接成为皇上近臣,岂不便捷得很?!”
赵之棠点点头:“此话有理!只是这禁军的招募是如何的我尚未知晓,又从何准备?”
宋鱼一笑:“夫兄不必着急。前几日我回了趟娘家,表兄便是在禁军当值,我特意询问过详情。眼下正值用人之际,皇上又破格录取之心,就看前来应征的人到底有无本事了!
表兄柳括深知禁军所需人才,尤其是武试一关更是他亲自把关,我已经请了他过来帮忙,即日起夫兄跟着他习武提升即可,夫兄从小在府中学过些基础,再加上他调教,应该不在话下!”
赵之棠微微点头:“禁军文武双全,少一样都不行。这武试我自当尽力跟着柳将军奋力提升,只是这文试……不知赵府的私塾先生愿不愿意教授?”
“赵府的私塾先生从来腐朽守旧,都是赵瑞请来做做样子的,连他自己都学不明白。你放心,文试的先生我亦安排好了,届时自然有人来教你!”
宋鱼说着,面上露出了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赵之棠,尽是信任之意。
赵之棠没想到宋鱼竟然为他谋划得如此细致,说起来这个机会正是他等了这么多年所需要的,此时若是不抓紧,日后怕是再也寻不到。
“有劳少夫人费心!我确实需要这个机会,不仅为自己更为母亲和外祖父,只是赵之棠身无长物,若是此事能成,不知该如何报答少夫人悉心安排之恩?”
赵之棠知道,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相助,宋鱼这般帮忙绝不仅仅是执守公理正义这么简单。
既然赵之棠将丑话说在了前头,宋鱼也没理由再过分地装善心下去,只道:“夫兄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份上,那我便直言了。”
赵之棠点头:“请说!”
“宋鱼别无他求,只求他日夫兄飞黄腾达后,助我从赵家风风光光和离,以完璧之身归家,如此我便心满意足了!”
赵之棠微微蹙眉:“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宋鱼点头。
“好!”赵之棠思索片刻后,痛快地应下:“赵之棠在此盟誓,来日若能飞黄腾达,必定助宋姑娘与赵瑞风光和离,完璧归家!”
此时窗外的风雨已然停歇,方才被乌云遮蔽的太阳又重新透出光来。
一直在门外伺候的春雪听见二人谈妥了,心中不觉高兴起来。
这赵府着实不是人待的地方,眼下有赵之棠相助,他家小姐便不至于像此前这般如履薄冰了!
春雪笑了笑,对着屋里道:“姑娘,天放晴了,咱们也该走了!”
“好,这就走。”宋鱼闻言,轻声回了一句,转而对赵之棠说:“明日开始,清晨表兄便会遣人过来接你,我会安排妥当。待这武试练得熟悉了,便安排学习文章辞赋,如此往复至初冬。最后成与不成就看夫兄如何奋力了!”
“少夫人放心!我必定全力以赴,绝不辜负少夫人一番苦心!”赵之棠行礼道。
宋鱼点头应了一声,而后转身迈步离开了这屋子。
赵之棠远远地目送宋鱼离开,屋中仍有她留下的馨香。他抬手拿起宋鱼方才握过的茶杯,目光凝了好一会儿才放下。
而他后起身前往书架,将上头的书又从头到尾翻了起来……
赵府的另一厢,赵崔氏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此时赵瑞正站在她面前,动也不敢动,只低头看着脚掌,心头同样十分不悦。
自祠堂颜面扫地之后,赵崔氏罕见地对赵瑞怒吼起来:“你这个色胚!她就这么香,让你提起裤子脑子都没了!到底是哪儿找来的下贱货色,今日让老娘跟着你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你若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非当中撕了你的皮不可!”
赵瑞从未见过母亲这般气恼,自己也被蒙在鼓里不知从何说起,却还要被骂,心头顿时不痛快至极,反过来吼道:“什么人您不是最清楚吗!”
“你说什么?!我清楚个屁!”赵崔氏说着,只听一声脆响,径直把身侧的茶杯朝赵瑞眼跟前儿扔去,幸好赵瑞都得及,这才没被砸到。
“当初是你说这秦氏虽然是钱老爷外室的女儿,随着母亲姓,但好歹是钱家的骨血,到时候钱老爷死了多少能分点财帛,这才点头同意我留下的!现如今又反过来问我,母亲为何不问问自己,当初利欲熏心是为何!”
“混账东西!”赵崔氏狠狠地吼道,“什么钱家不钱家的,这还没听见一个铜板响呢,就搭进去了银子和脸面,里外都没捞着一点好,留她还有何用?给我赶出去!这就赶出去!”
赵瑞听到这话,心里头自然不愿。
从前未尝过色字是什么滋味也就罢了,如今自己火气旺得很,这女子从来没一次让他失望过,虽然不是出身名门,但却比那些正经人家的女子滋味好多了!
这年头要想尝这滋味,非得到春香楼、胭脂胡同这些地方才有,而且还得花费好些银钱。如今家里头就有个不花钱的,还随时能上,怎么舍得这么扔出去?
赵瑞:“母亲这话说出去也不怕被京城的人笑话。当初说她有孕,指着她从钱家继承点钱来,又是和颜悦色又是细声软语,如今见她孩子没了,就要将人赶出去,若是让外头的人听见,这赵府不就成了虎狼窝了?更何况,宋鱼正盯着赵家,你这么做不是正好给了她口舌,届时到外头四处抹黑咱们吗?”
赵崔氏闻言,觉得有几分道理,但心里又气不过,恶狠狠道:“你现在懂得思量了,早前干什么去了?明明知道她有孕在身,还管不住自己,这不是找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