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方才还跟在赵海身后,可不知为何,突然间从花园的另一处跑了出来,一只手背在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赵海。
“你这是……”赵海问道。
赵荣:“秦姨娘最近身子欠佳,方才请了个道士来作法驱邪,竟找出了近来邪祟的藏身之处,赵管家可知藏在何处?”
赵海:“邪祟?在何处?”
赵荣抬手指了指面前的人道:“在你身上!”
赵海心头一惊,明白这是有事要上身,心中虽然有些顾虑却逃不得,只能硬着头皮道:“你要如何?又或者说,秦姨娘想要如何?”
赵荣没说什么,只装模作样地四处查看,最后停在赵海面前,又掐指算了算,道:“道士临走前,留下了一样东西,说只要给管家服下,便可灭了邪祟、长保平安!”
赵海一听这话,倒也没多言,只道:\"哦?什么东西这么灵验?\"
赵荣拿出手里的乌金瓶,道:“若要化解,便要服下着'金乌玉露’。此物乃凤凰栖息之处的灵露,天底下独一无二,赵管家可莫要辜负了。\"
赵海不想再听赵荣卖关子,也知道进了这翠松轩的门就没有再退回去的机会了,于是皱了皱眉,接过赵荣手里的乌金瓶,一咬牙、一跺脚,仰头将瓶中的‘玉露’一饮而尽!
只是才刚咽下去,赵海就感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和苦涩在口中炸开,胃里翻江倒海。
\"噗——\"赵海当场便呕吐起来,\"这……这是什么东西!\"
赵荣哈哈大笑起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赵管家,这是小的按秦姨娘吩咐,用鹦鹉粪便和黄连调制的‘金乌玉露’!\"
赵海听明白后,非但没有好转,反而直接跪倒在地上干呕不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不堪。
不远处,秦菁正隔着窗棱望出来,见到赵海这一幕不禁开怀大笑起来,心道:“赵海啊赵海,你也有今日!”
秋雨站在一旁看着,已经觉出了恶心:“奴婢这就去安排人给他漱口,免得一会儿进来熏着姨娘……”
“慢着,好戏还没演完,不着急……”秦菁说着,目光冷冷地看向赵海,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露出一张饱含恨意的脸。
赵海浑身上下不舒服,大概也猜到秦菁在报复他,艰难起身道:“来这么一出,秦姨娘也该消气了吧?”
赵荣阴阳怪气道:“这我可不好说,你不如直接去问问?”
“好,……她现在人在哪儿?”赵海问。
“估计在假山后头吧,刚才我还见到来着……”赵荣抬手这么一指,赵海便也就信了。
“行。”赵海说着,朝着赵瑞说的方向走去,可才刚走到假山,就直接跌落进一个泛着恶臭的泔水坑里,上不来不说,还往嘴里倒灌了几口。
赵荣笑得更欢了:“管家啊,实在抱歉!方才我让人把泔水盖子拿去洗了,竟忘了装回去,实在该死啊……”
话虽如此,赵荣却笑弯了腰,根本停不下来。
赵海半浮在泔水坑里,初冬的天气虽然算不上极其刺骨,但也冷得紧,赵海早就气得牙痒痒了,可眼下即便双手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也无济于事。
他只得忍下恨意,求赵荣将他求起来:“荣哥,搭把手,我这儿怕是上不来……”
“你喊我什么?”赵荣假装听不见,“荣什么?”
“荣哥……”
“荣什么?”
“荣爷!荣祖宗!”赵海豁出去了。
“行行行,我这就来搭救你,等我把屋里的茶喝了,就来!”赵荣说着,哈哈笑着离开了。
这一幕,点滴映在了秦菁的眼眸中,她顿觉十分解气,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秋雨则看着有些尴尬,喃喃道:“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秦菁顿时怒道:“你懂什么!你忘了那日他是怎么讹咱们的?!此仇不报,我的秦字倒过来写!”
秋雨有些不敢苟同,但却也不敢说话。
“行了,戏也看足了,你在这候着,等赵荣将他捞上来,你让他清洗干净再来见我……”
秦菁说着,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而后在矮榻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赵海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一直跪在秦菁跟前候着。
秦菁冷笑了一声,道:“呵,这不是赵管家了?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赵海见秦菁醒了过来,被折腾了大半天不想再等了,只道:“秦姨娘,这府里头只有你能帮我了!”
秦菁不屑道:“哦?这话从何说起?赵管家神通广大,也会需要我?”
赵海:“瑞爷不知在哪儿受了什么气,一个劲儿地拿我泄愤,今早上已经连抽带骂训了一早上了,这午后还得继续……若是骂几句就算了,他手里的皮鞭子又实在瘆人,也没人能劝得住……还请秦姨娘帮着拦下来,劝瑞爷日后放过我,如此便是大恩大德了!”
“哦?他这是怎么了?昨日还好好的……”秦菁有些意外,想了想道:“罢了,我一会儿去看看,再试着劝劝就是了。只是……赵管家是不是还有东西没给我?……”
赵海反应过来,忙从怀里把白玉镯子拿出来,捧着往秦菁面前送去:“不错,这镯子我帮着看管了几日,现如今物归原主还给姨娘!”
秦菁一笑:“赵管家客气,既然想着要还,当日又为何想方设法拿走?”
“这……都怪我鬼迷心窍!我自罚给姨娘解气!”说着,赵海抬手照着自己的脸给了两巴掌。
秦菁哈哈笑了起来:“管家也是个懂事的。罢了,既然你有如此诚意,我也不为难你了。你且靠近一些。”
赵海有些懵,抬眼往秦菁的跟前凑了凑,可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面前的女人狠狠地抽了一嘴巴,直觉眼前直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