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想的?”
姜老夫人说着视线锁定在姜父的脸上,好像是在找寻一个她想要的回答。
姜父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姜老夫人这句话的含义。
她是在说自己将姜时愿送到分公司的事情。
于是姜父将李光荣那天在办公室的所作所为和说的话,全都转述给了姜老夫人。
在听完姜父的转述之后,姜老夫人的脸色微微沉下。
李光荣在公司待了那么长时间,姜老夫人自然也是知情的。
“所以你是因为他的那番话才选择将时愿送去分公司,并且将公司的所有权利都交给她一人。”
“并不是所有的权利,她要是做不好的话,我会第一时间收回来的。”
说到这里,姜父看向姜老夫人,有些疑惑地问。
“母亲是觉得我这么做有问题吗?”
在他的注视之下,姜老夫人缓缓的摇了摇头。
“没事,这样的话也挺好,姜家不养闲人,更何况她身上流着是我们姜家的血脉,到底行不行,也不是由其他人来断定,而是要看她的表现。”
有了姜老夫人的这句话,姜父这才放下心来。
“妈,放心吧,我做事有分寸的,更何况现在分公司的业绩不好,如果在三个月之内没有任何的起色,我就准备解散分公司了。”
三个月的时间。
说长不长,说短也绝对不短。
姜老夫人沉思了片刻之后,这才点了点头。
“那就且看且行吧。”
说着,她站起身来。
“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我也上楼去了。”
姜父点了点头,就这样目送姜老夫人上楼之后,他才回到楼上。
书房里面,姜父在办公桌前坐到很晚,才回房间休息去。
反观姜时愿,回去之后洗了个澡,她就躺到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她特意让程安宇早点过来接她。
在路上的时候,他也简单说明了顾振霆要投资分公司的事情。
谁知在听完姜时愿的这番话后,程安宇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甚至感觉能塞下一颗鸡蛋。
“姜小姐,您这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顾振霆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他们这马上就要濒临破产的分公司呢?
看着他这一副不甘相信的模样,姜时愿什么都没说,只是管他要了基础的合作合同模板,准备回去之后自己拟定。
直到顾振霆来了,程安宇甚至都不敢相信这件事情。
会议室里。
姜时愿将她拟定好的那份文件递到了顾振霆的面前。
“我是第一次拟定合同,所以里面的有些内容可能不是很清楚,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还请顾总指教。”
顾振霆拿起合同仔细地看了一眼,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只有最后一栏上,乙方投入的资金数额让顾振霆的视线不由得停顿了一会。
“你这是看不起我,还是觉得你们公司这次一定能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他明明已经和她说过,投资金额那一栏可以随便她去填。
只要是她不将整个顾氏都掏空,他都会投资给她。
却没想到,姜时愿竟然自己填了五千万。
对于他的惊讶,姜时愿表现得很是平静。
“足够了。”
这些也只是新品系列的启动资金而已。
毕竟之前那些和姜氏深度捆绑的材料公司,姜时愿早在来到这里之后,就深度了解了一下。
有很多都是趁着姜氏如今情况不好,打算再捞几笔横财的。
姜时愿压根没给他们这个机会,纷纷和他们解约了。
所以顾振霆投资的这笔钱,姜时愿将会用来寻找更好的一家代工公司。
或者也可以购入一批更好的材料,再进行手工制作。
无论是哪种可能性,姜时愿都已经提前演练好,预算在五千万之内是绝对够的。
“对于我而言已经足够了。”
看着姜时愿脸上的表情,顾振霆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行,如果觉得不够的话,日后再和我说,我到时候会再给你公司打几笔预算。”
他说起钱财好像压根就不在乎,仿佛几千万块钱对于他而言,只不过如同打水漂一样的存在。
一旁的程安宇始终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总觉得今天坐在这里的顾振霆好像格外不同。
至于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一时间还真的是说不好。
签好合同之后,姜时愿将合同交给程安宇,让他去打印了两份,一份交给顾振霆,另外一份则是由她自己留着。
程安宇离开的间隙,顾振霆忽然站起身来,走到了会议室的落地窗前。
从这个角度看下去,能够看到最远处的顾氏大厦。
“别的不说,这分公司的选址还是没问题的,从你的办公室能看到顾氏。”
听到顾振霆这么说,姜时愿才将视线转移看向远处的那栋大楼。
她从进来第一天就发现了这件事情,因此此刻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静静的站起身来,走到了顾振霆的身边。
“听说顾总最近在抢一个郊区的地皮,是准备研发游乐场吗?”
闻言,顾振霆转头看向姜时愿,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疑惑。
“是你父亲告诉你的这件事情?”
姜时愿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怎么可能会告诉我这些事情,再者说,就算他对这块地皮动了心,也绝对没有胆子和你抢。”
她这话一说出口,倒好像显得是顾振霆有问题一般。
“为什么你不会觉得只要你开口,我也会将这块地皮拱手相让。”
“因为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还没好到这个地步,如果我说了你就会给我的话,最后便宜的也是姜氏,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倒是计算得清楚,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要是这些话被你父亲听到了,说不定会很伤心呢。”
姜时愿能够听得出来,顾振霆这番话里有打趣的意味。
也没有任何的遮掩,脸上的表情十分平淡,就好像只是一个旁观者。
“他伤不伤心和我也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只在乎我觉得认为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