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向晴看在贺守望的份上,还是把贺琉芳弄到了燕城。
帮她找了份在高校图书管理员的工作。
贺琉芳对向晴并没有多少感恩。
向晴爸爸死后,贺琉芳又费尽心机巴结孟晚的外公谢润显。
这才有了谢润显保媒将贺琉芳介绍给同样从政的宋家,做了宋世全的老婆。
向晴觉得贺琉芳这个小姑子势利的很,又因宋万安侵犯过孟晚的事,觉得贺琉芳教子无方。
从小到大,她自己都舍不得打的儿子,贺琉芳凭什么动手打。
面对向晴的训斥,贺琉芳一时哑然。
宋万安见向晴维护贺同州,怒斥他妈,完全不管向晴是不是长辈,冲着向晴吼道:
“舅妈,你说得对。贺同州是没有责任和义务管我,但他不该做一个又当又立的小人。”
宋万安想起从小到大贺同州对孟晚亲昵的种种,愤然地指向他,如疯了一般指责道:
“贺同州,你比孟晚整整大了八岁,你怎么敢对她下手啊,怎么敢啊。
我就说五年前发生那事,你将我往死里打了一顿,原来是你已经觊觎上孟晚了啊。
贺同州,你是个人吗?
那时孟晚才十七岁,你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居然觊觎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你是个人吗?”
宋万安已经疯了。
他完全忘了自己曾对孟晚做过不当人的事,疯狂地骂着贺同州,完全是毫无根据的泄恨。
“贺同州,卑鄙、龌龊、变态,都不足以形容你。
孟晚年纪小不懂事,一定是你引诱孟晚,哄骗她和你上床。
你是个人吗?你简直不是人。”
贺同州依旧隐忍着没有发作。
孟晚挣脱着他的手,想要站出来为他辩解,被贺同州紧紧拉住,死死地挡在身后。
他早就知道,既然选择接受孟晚,就迟早要面对这一天。
所有的指责和谩骂,由他贺同州一力承担。
宋万安骂的话不堪入耳,贺守望听不下去,走过来就是一巴掌打在宋万安脸上,怒斥道:“够了。”
宋万安被打的一懵,久久没有回神。
宋世全和贺琉芳见自己儿子被打,心疼不已。
可碍于贺守望是大舅子和哥哥,两人只能隐忍着,不好发作。
宋万安见无人维护自己,更加疯了。
他拖着椅子搀扶着身子,走到贺同州跟前,伸手去拽孟晚,嘶哑地声音中带着乞求。
“孟晚,你说呀,是不是贺同州哄骗你,是不是贺同州给你制造温柔的假象,哄骗你和他上床啊。”
宋万安到此刻还在自欺欺人的以为孟晚年纪小不懂事,是被贺同州哄骗的。
他不相信孟晚会喜欢贺同州,他不相信。
他紧着抓孟晚不放,硬是要将她拽出来,贺同州抓着他手,他也不放开。
孟晚不想宋万安一直诋毁贺同州,不想贺同州独自承受这一切。
她害怕宋万安说出更不堪的话,攻击贺同州。
她克制着心底的害怕,走到了贺同州的前面。
“孟晚。”贺同州担心拉着她的手,想把她拽回身后。
孟晚回头看了他一眼,挣脱开贺同州的手,盯着宋万安的眼睛,语气坚定道:
“宋万安,同州哥没有哄骗我,是我喜欢他,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欢他,在他还没有喜欢上我的时候。这样,你死心了吧。”
这一次,宋万安心中那唯一剩下的一条救命绳索断了。
他自欺欺人给自己制造的幻想在此刻如泡沫一样幻灭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横流。
万芳气得咬牙切齿,趁所有人不注意,冲出来就给了孟晚一巴掌。
这个巴掌来的猝不及防,孟晚蓦然一怔。
“万芳,你做什么?”贺同州怒斥,猛地推开万芳,心疼地盯着孟晚的脸。
他上前一步将孟晚护在身后。
“我干什么?”万芳指着孟晚破口大骂,“谢孟晚,你不要脸,小小年纪就勾引别人未婚夫。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未成年就敢爬男人的床。
我就奇怪你以前为什么总是粘着同州,十四五岁了,搂抱着同州撒娇,完全不顾及别人的眼光。
原来早就对同州存了这么不要脸的心思啊。从小就这么不要脸,还装什么小白花啊。”
万芳的话比宋万安骂的还难听,孟晚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挣脱开贺同州的手,冲出来反驳:
“我没有,我没有勾引同州哥。”
贺同州怒斥,“万芳,你闭嘴。”
贺同州没有动手打万芳,完全是他的修养在克制。
“我闭嘴?”万芳更加恼怒,“贺同州,我是你准未婚妻,你凭什么要我闭嘴。
难道我说错了吗?
谢孟晚明明是个小婊子,却装成一朵小白花。
她就是个祸害,你看她把万安祸害成什么样,又来勾引你。
她就是破坏你和万安兄弟感情的罪魁祸首。”
孟晚听着万芳泼来的脏水,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她不顾贺同州的阻拦,站出来哭着嘶吼:“我没有,我说了我没有。”
万芳虽然恼怒,但稳定输出。
她嗤笑一声,“你嘴上说没有就没有吗?你这么不要脸,小小年纪就勾引同州。
说不定五年前,万安强女干你那事,是你主动勾引万安的,然后被同州碰巧撞见。
你为了维护自己在同州面前的小白花形象,就污蔑万安强女干你。”
话落,宴会厅里陷入一片沉寂。
除了默不作声的知情人,不知情的方子文和甘有南同时瞪大了双眼,面面相觑。
陆云澹盯着那道颤抖的红色身影,眼底一瞬间变换了数种神情。
有震惊,有惊愕,有心疼,有心痛………
孟晚站在原地,身体颤抖不停,深埋在脑中的屈辱记忆猛然来袭。
她捂着脑袋疯狂的大叫起来,倏地抓住万芳的衣领,猛地就是一巴掌打过去,大叫:“闭嘴啊,我叫你闭嘴啊。”
万芳懵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伸手就要回打,被贺同州一把推开。
贺同州将尖叫的孟晚抱在怀里,抚着她的背,心疼地安抚,“孟晚,没事,没事了。”
“谢孟晚,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万芳还要欲上前打人,被她妈宋芸拉住。
孟晚缩在贺同州怀里,浑身抖个不停。
五年前她被宋万安捂着嘴压在身下无声的呼救那一幕又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
那种带着绝望的恐惧如惊涛骇浪,好像要再一次将她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