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说它已经满足了她的心愿放她回了家。
可她的家,明明不在这里。
她虽然是一个孤儿,但她从记事起,就在修仙界长大。
她在那里吃过苦,流过泪,受过伤。
也结交过知心好友,一起玩乐,快乐过。
那里才是她的家。
为什么,为什么都说那不是她的家?
温亦笙有些疑惑,可她没把那个梦当做一回事。
只是想了想,转头就抛在了脑后。
不管怎么说,那只是一个梦而已,能决定得了什么呢。
“我不吃了。”
她匆忙说完,就见容栖一溜烟冲到房门口。
整个人没个正形地趴在了房门上,地痞流氓道。
“不行,萧斩清临走时跟我说了,一定要让你吃饭,不然就不能放你走!”
“你要走,就从我身上踩过去吧!”
说完,容栖赴死一般闭上眼睛,等着温亦笙走来。
然而他等了半天都没什么动静,不由得偷偷睁开一只眼。
见温亦笙已经乖乖坐到饭桌前吃起了饭菜,他这才喜笑颜开地溜了过去。
“嘿嘿~”
温亦笙听着他那不值钱的笑,有些无奈。
她三两口将饭菜吃完,刚准备出门联系萧斩清和冥修。
就看到岳卿急急忙忙朝她走来。
“公主殿下,昨晚是否出去过?”
岳卿一个急刹车,堪堪在温亦笙跟前挺稳脚步。
她神色严肃,一副有要紧事的样子。
温亦笙只好停下脚步,“是。”
“我的兽夫失踪了,昨晚我曾出去找过他。”
“怎么了?是城中出了什么事吗?”
温亦笙如实道。
“你昨晚出去后,可曾遇到过什么人?”
岳卿一错不错地盯着温亦笙,神色认真。
“不要隐瞒,也不要耍公主脾气,这件事情对帝国的安危很重要!”
“确实遇到了虫族入侵者。”
温亦笙也没打算隐瞒,她说完,神色有些焦急。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要去找我的兽夫了。”
她刚想走,岳卿就一把抓住她。
温亦笙脸色有些难看了。
怎么她想去救人,一个两个三个的都想要拦着她。
“这个是虫族今早送到联盟的,指名道姓要昨晚和他们交过手的女人去谈判。”
岳卿手里拿了一张纸,她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温亦笙。
“我问过了,昨晚除了你,没有其他雌性离开过。”
岳卿说着,看向温亦笙的目光中多了些打量。
难道虫族看上了她的稀有精神力吗?
不应该啊。
温亦笙点了点头,一把接过那张纸,随手往口袋里一装就离开了。
“看完记得给我一个答复啊!”
岳卿的喊声飘荡在身后,温亦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在光脑上给萧斩清和容栖各发了一条消息。
等了几分钟,两人都没有回复。
温亦笙敛眸,看着小尾指上的银色金边小蛇,有些无奈。
萧斩清只顾着给她种下标记,可他也没告诉她,这标记要怎么用啊。
正想着时,光脑上弹出来一条未知消息。
温亦笙急忙点开一看,是冥修发过来的。
【冥修:找到了。】
温亦笙脸色一喜。
【温亦笙:他在哪?】
【冥修:有些人费心费力帮人找人,不仅得不到感谢,反而还被忽视……唉。】
【冥修:不仅如此,还说话不算话……】
故作老成幽怨的语气,让温亦笙有些忍俊不禁。
她想起来昨天给他的承诺,因为下午一直在忙碌,晚上又去找人。
如果不是冥修提醒,她真要忘了那个承诺了。
【温亦笙:没有忘,我记着呢。】
【温亦笙:你们现在在哪?】
她刚发完消息,就感受到手腕上的震动。
【冥修:抬头。】
温亦笙看到消息微微一愣,下意识抬起头看向不远处。
视线瞬间被三个人给吸引住。
“!!”
温亦笙有些惊讶,她直直冲了过去。
见宿青啼浑身血痕,整个人都昏迷过去。
温亦笙脸色有些苍白难看。
那伤口,深可见骨,触目惊心。
就像,她在梦里刺出的那一剑一样。
察觉到温亦笙黑沉的脸色,萧斩清解释道。
“是他自己逃出来的,给我发了消息,我才找到了他。”
“找到他时,就已经昏迷过去了,至于他经历了什么,我们一概不知。”
“先把他带回去吧。”
温亦笙不敢耽误,冷声吩咐。
等把人抬回休息舱时,温亦笙使了个眼色。
三人心领神会地离开房间。
房门被关上,就连窗户也上了锁,拉上了窗帘。
冥修靠着墙,懒懒散散地守在房间门口。
他看了一眼萧斩清,低声道。
“你说,他到底见了谁?”
萧斩清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不着痕迹地叹了声气。
“那恐怕,只能等他醒来。”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只希望他的精神值还稳定,千万不要发生精神暴乱。”
话音刚落,三人齐刷刷地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三颗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房内,温亦笙看着宿青啼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有些心惊肉跳。
那些伤口红中发黑,皮肉翻卷,深可见骨。
他整个人仿佛从血水中捞出一般,红彤彤的,伤口处一滴鲜血都没有。
像是已经流干一样。
密密麻麻,无从下手。
温亦笙深吸了一口气,挥手召唤出无数藤蔓。
那些藤蔓攀爬在宿青啼的身上,一层一层覆盖住他的伤口。
最后几乎将人裹成一个绿色的蚕茧。
幽幽绿光从藤蔓上散发出来,细微的粉尘落在宿青啼身上的伤口。
伤势不重的地方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可那些深可见骨的地方,愈合速度俨然慢了些。
温亦笙脸色不变,她现在修为已经是元婴期,灵力比以前充裕许多。
虽然不能保证一定能把他身上的伤完全治好,可疗愈个七七八八。
那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到底是谁把他伤的如此之重,竟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就在温亦笙思绪发散时,蚕茧中的宿青啼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不……不要……”
温亦笙心中一紧俯身凑过去去听。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就在她想要凑的更近时,温亦笙直觉危险。
整个人几乎是下意识后跳拉开距离。
与此同时,藤蔓被从里到外撕的粉碎。
一只白鸟从蚕茧中飞出,金色眸子一眼盯住房间中唯一的活物。
他高声啼鸣,挥扇着翅膀,冲着温亦笙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