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卫渊又聊了一会儿后,虞栀便挂断了通讯。
在原书剧情中,得益于卫渊中正无私的品行,他仍是向虞佶提出了送“虞栀”去军校的建议。
虞佶顾虑卫渊身份,不得不采纳了,同时也让“虞栀”参加了这次的社交晚宴,不过原主在虞枂的引导下,照例成为了宴会上的丑角,被人肆意羞辱嘲弄。
虽然这出闹剧最后被卫渊制止了,但对“虞栀”而言,却成为了让她黑化成恶毒女配的最后一根稻草。
虞栀指节轻叩桌面,发出规律的敲击声。
虽然虞枂现在没法在着装打扮上引导她了,但其他的手段恐怕会更甚,毕竟虞枂也算是在她手上吃了好几个闷亏了,不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嗯……前面也已经铺垫得差不多了,这次正好可以作为让卫渊彻底跟虞枂生隙的稻草。
她会好好利用卫渊到场的时间的。
*
天极区,云隐酒店。
作为联邦官方指定酒店,即便是在上次出了岔子的情况下,也依然负责承办这次的社交晚宴。
不少中等家族的子女提早便抵达了宴会现场,他们都在家中长辈的示意下,有意想要与大家族的少爷千金们交好。
场上氛围是一片平和,男男女女们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乔之聿和盛嘉屹也来了!”有人惊喜地压低着声音说道。
“听说卫渊也是要来的。”
“来了来了!”又引起现场一阵惊呼。
卫渊走进来后,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一圈,却没看到小姑娘的身影,心头莫名浮起的失落让他微不可查的皱起了眉。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对虞栀的关注程度似乎有些太重了?
最近阅读的《疗愈者关怀指南》里,好像说的是超凡者需要时刻关注想着自己匹配到的疗愈者?
卫渊试图去想虞枂,却发现他只能下意识地想到虞栀。
他有些失措地喝了一口侍者端过来的朗姆酒,宴会厅里的水晶灯被风吹动,淅淅索索地投下斑斓状的阴影,光线折射间,他一眼便看到站在大门处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女。
周遭也静了下来,即便有人没意识到开口说话,也会立马被旁人噤声。
所有人这一瞬眼中都只有刚刚走进来的少女。
她的肌肤是胜雪似的白,眼睛既娇又媚,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浅紫色裙摆上是层层羽鳞,露肩袖尾如同蝴蝶的双翼,仿若误入凡间的精灵。
她好似突然看到了什么,浅浅地抿着嘴笑了,径直朝前走去。
每个她途径路径上伫立的男性都捏紧酒杯,不自觉地期待着她能在自己面前停下。
“卫渊哥哥。”少女有些羞涩地亲昵唤道。
目光一直注视着的众人这才泄下劲来,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如果是卫渊元帅的话,也能够接受一些。
卫渊却怔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栀栀?”
虞栀轻轻的嗯了一声。
“你今天……很漂亮。”他发自内心地称赞道。
“阿渊!”虞枂紧随其后赶到,瞧见卫渊目不转睛地盯着虞栀,一刻都不能忍地上前出声打断道。
与虞栀两人相处的氛围被破坏掉,卫渊升起一丝不虞,但来人又是虞枂,他只能勉强温和地回应道:“小枂。”
虞枂找了个借口,便将卫渊拉到另外一边交谈,独留虞栀一人在原地。
虞栀倒也并不在意,她从自助台上挑了一块精巧可口的小蛋糕,又拿了杯果汁饮料,找到个舒适的角落里惬意地吃了起来。
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演戏呢。
不断地有人想要上前来搭讪,但却在得知了她的身份后退缩了。
原主的名声也算是在上层圈子里声名远扬了,再加上有个臭着脸的盛嘉屹恶狠狠地盯着这个方向,没人敢触他的霉头。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虞栀慢条斯理地擦擦嘴,起身朝着宴会厅外的花园里走去。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花园里只开了星星点点的氛围灯,衬得园中十分梦幻朦胧。
虞栀走出自动门,从反光的金属门框中看到身后已经跟上来了的几人,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唔,这里离宴会厅内太近了,虞枂这些大小姐朋友恐怕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但又不能走太远,她可不想万一卫渊真没看见,白受一遭委屈。
那棵大榕树下似乎就不错,正好从宴会厅内无法直视到,但卫渊出来的话,很容易便能注意到这边。
虞栀装作落寞、难过的样子朝着找好的“舞台”点位走去。
等了不过半分钟,搭戏的“演员”便就位了。
“这不是垃圾星来的虞栀吗?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一个吊梢眼女生率先开口说道。
真是毫无攻击力的对话,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被刺激到的。虞栀在心中叹了口气。
或许是她无奈的表情太过明显,吊梢眼一愣,怒道:“你那是什么表情?看不起我?!”
虞栀面色无辜地看着对方,却显得更加气人。
对,就是这样,请加大力度!她在心里祈愿道。
“你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她知道自己跟咱们不是一个阶层的,自然该出来一个人待着。”另一个尖下巴女生说道。
其余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附和道,上次找过事儿的方沁也在其中,然而她们用词之温和,让经历过数次网暴、全网黑的虞栀心中泛不起一点波澜。
她垂下眼,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些人的战斗力是这样,那恐怕今天根本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
好在这些人虽然骂人不行,但恶意还是很足够的。
吊梢眼见她半天不开口,神情也是淡淡,反而更加恼羞成怒起来,拿过身边一人手中端着的红酒,唰地泼到虞栀的身上。
“你这种贱民,就该认清自己的地位!”吊梢眼见她不敢反抗,愈发轻蔑道,“小枂的未婚夫也是你配肖想的?”
红酒从虞栀白皙的脖子间流淌下来,沾染得胸口狼狈一片。
她终于是变了神色,嘴唇颤动着,无助地试图擦拭掉身上脏污,可已经浸到裙子里的酒液又哪里擦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