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愉悦发笑,扣着她腰身的手收紧,就那般单手将她抱起来拥在胸前。她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颈,心里不免感叹他的臂力真好。
不远处的纪荆堂锁着两人这般亲密无间的相处,不止眼睛酸涩,心口也涩。
生硬勾着唇上前,他小声道:“辞鸿,那位妇人身上所受的伤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我留了一批助理在此处。温家二院还有事处理,我就先走了。”
第一次,纪荆堂连强装的自制力都失去了。
太刺眼,实在是太刺眼了!
感受到纪荆堂的情绪变化,温辞鸿黑眸立马掺杂异色,索幸傅鹫宜发现及时制止了他。他立马带着笑回复:“好,阿堂有事就去忙吧!”
轻言细语温柔的令人发麻,离得近的远行江是第一个受害者。他搓了搓手臂,清清楚楚感受到鸡皮疙瘩的滋生。
上天啊!把之前那个二爷还回来吧!
盯着纪荆堂的身影彻底消失,温辞鸿才带着傅鹫宜往二楼走去。也就在此时,男人把裂痕玉从怀里拿了出来,“这个你知道吧!”
傅鹫宜蹙了蹙眉,并没伸手接触,“这个是放在庄园我房间里的玉手镯。”
“嗯。”温辞鸿轻嗯,眸光中透着说不出的意味,黑沉着不见底,“这是温老夫人的手镯,叫裂痕玉,它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里呢!”
倒不是质问的口吻,纯粹是询问。
傅鹫宜想着这手镯的来历,思忖片刻道:“我被温老夫人丢地窖那次,在地窖里帮了一位濒临死亡的妇人,这是她送给我的。”
闻声,温辞鸿薄唇微抿,头低低垂下。
“怎么了?”察觉到男人的低落,她关心发问,却不想男人蓦地搂住了她。
“对不起,我以前不该那般对你。”声音很闷,带着浓密的愧意。
傅鹫宜没说话,在他怀里动了动身子。对于之前的事情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但如今她竟然答应和他试着交往,自然是要将过往封藏。
听不到她的声音,男人的臂弯更箍紧了些,“知宜,你在等等我,我会还给你的。”
知宜二字入耳,傅鹫宜全身发颤。这两个字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人叫她了。
盛知宜--她真正的名讳!
不等傅鹫宜细细品尝和消化,最右侧的一间房门被缓缓打开,一瘸一拐的老妇人走了出来。她脱离温辞鸿的怀抱,细细打量着,眼里先是疑惑而后是欣喜,“您是地窖中的那位?”
因为当时地窖光线黑暗,且两人只相处了几个时辰,所以她并没有看清老妇人的面容。
老妇人点头,满脸疮痍的面颊上神情寡淡,没有丝丝看见救命恩人的喜悦。
“她不会说话。”温辞鸿在她耳边低语,侧头让宁城将老妇人带到二楼客厅。
三个人在偌大的客厅里坐下,温辞鸿每问完一个问题,老妇人就会吃力拿起笔写上长长的一段话。最后结果到达男人面前时,他低低嗤笑,“就凭一个裂痕玉你就说你是我的奶奶,你觉得我信吗?”
老妇人也不着急,在纸上写着什么,待写完后已经是半个时辰。
温辞鸿接过宁城递过来的纸张,不紧不慢打开。他起先还是缓慢浏览,越往后看越快速。老妇人写的事情都是他小时候和奶奶经历的种种,旁人根本无法得知。最重要的是他掉进下水道奶奶为救他,被圆形管道戳穿膝盖留下的痕迹。
“远行江,撩开她的左膝盖骨。”低低吩咐,温辞鸿的声线已经不平。
远行江照做,手上的力道不算温柔。只见老妇人的左小腿骨瘦如柴,伤痕累累,膝盖处圆形旧伤异常明显。
清清楚楚看到,温辞鸿的身子摇摇欲坠,脑中有成堆成堆的画面浮现出来。
在他出国求学回来后,温老夫人对他的态度就转变来,起先他只是以为自己与她相处少了才会变成这般,可直到后来温老夫人帮着温利对付他的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温老夫人的变化。可看着熟悉面孔,他便没有多想,只当温老夫人不再喜欢他罢了!
却没想,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真正的温老夫人便被掉包了。
侧着他通红的眸子,傅鹫宜轻抚了抚他的后背安慰。
温辞鸿回转心思,朝着老妇人一步一步迈过去,“我会查明一切还你公道,只是我想知道顶替你的人同你是什么关系。”
虽然事实有百分之九十的真实性,但温辞鸿还是想等一切彻底查实后才变换称呼。
老妇人垂了垂泪,在纸上写道:“孪生姐妹。”
温辞鸿盯着那四个歪七扭八的字,嘴角漾着浅浅的弧度,“你这段时间安心住在此处,我会加派人手保护你的安全。”
留下这句话,温辞鸿转身牵起傅鹫宜。
从北市庄园出来,温辞鸿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落。傅鹫宜知道他内心的苦楚和闷意,只安静守在他的身边。
在温家三院照顾盛知庭的这段时间里,傅鹫宜从宁城和远行江嘴里听到了温家很多事情,也知道温辞鸿自小并没有得到父母的爱,奶奶可以说是唯一的温暖。
“我有点难受,是说不出的那种滋味。”静谧的车里,男人终于沉沉开口。
傅鹫宜握着他的手拍了拍,温柔道:“我明白你的感受和...脆弱,若是你想哭的话就靠着我哭一会。”
本是温情安慰的话,可温辞鸿听完只想发笑。在这个女人眼里,他的心理就这么脆弱不堪吗?
“傅鹫宜,你知道我此刻在想些什么吗?”
“什么?”傅鹫宜不解,摸着那修长的手指并未抬头打量他的神色。
男人勾着唇角,埋在她耳边一字一顿道:“我现在很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
“为什么?”这一次,她抬了头,可男人却没有告诉她答案。
他禁锢住她纤细脖颈,吻的霸道强硬。
吮吻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异常清楚,若不是车的挡板已经被升起,傅鹫宜这一次真的羞涩得无法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