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心里不快,盛知宜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恭喜你们了,祝你们白头到老,天长地久。”
管乐点头,笑意盈盈下楼。
盛知宜盯着她的背影嗤了两声。
这管乐哪是来祝福阿庭的啊!这分明就是来炫耀的。
不过她此举当真是多此一举。
“麻烦你们帮我把这些东西丢楼下垃圾桶去。”交代完这句,盛知宜气得脸色血红。
“我都让你不要见她了,你偏不听,这会心里不舒服了吧!”
商臣渊从病房过来,刚好看到保镖提拉东西去扔的场面。
盛知宜回声,“是有点不舒服,不过没事。”
“为了那种人片刻不舒服都不该有。”
盛知宜点头,岔开话题,“商大哥,我后几天可能要加班,阿庭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放心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回到病房,全然将刚刚经历的事抛向脑后。
温辞鸿结束工作从房间出来后,远行江立马把刚刚的事情回禀。
温辞鸿听着,眸色转变,“叶家留着不动,管家你去处理吧!”
远行江应好,退下时说道:“郭闫刚刚来电,说想约见你。”
“因为知宜的事吗?”
“不是,说是想同你洽谈海运项目。”
“呵。”温辞鸿冷笑,“知宜救了他儿子,他不想着如何感谢,倒是把主意打在其他地方了!不愧是被称为渊洋老狐狸的人。”
“那二爷见吗?”
“不见,我不缺人谈项目。”冷冷开口,温辞鸿心里对郭闫那丁点好感消失殆尽。
一连几天大雨倾盆,温辞鸿都会准时出现在楼下接盛知宜。
这天,温辞鸿因为温母的事情回了别山馆,盛知宜便在远行江的接送下回到医院。车辆在地面停车场停下,一黑衣身影立马冲了过来。
盛知宜挪动伞柄看清来人,蹙眉出声,“闻战,你怎么在这!”
闻战抬头,脸色尽是颓败之色,“知宜,我想同你聊聊!”
“我不是早就同你说清楚了吗?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冷冷回复,盛知宜加快步伐。
闻战紧随其后,似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感觉。
按下电梯上行键,盛知宜转动雨伞上的水珠,扭头让远行江将闻战拦住。
眼见远行江出手,闻战急声,“知宜,我要跟你聊得不是你和我的事,是关于温辞鸿的!”
闻言,盛知宜步伐顿下,扭过头来往走廊外走,“就在这聊吧!”
闻战望向前方雨幕,悠悠开口,“我实在是无处诉说,只能来找你了!我母亲今天去找温伯母了!”
“找温伯母做什么?”
盛知宜心里已经有了片面答案,但还是想确定。
“她想让温黎认下我,让我冠温姓。”
盛知宜沉默。
闻战接着道:“因为我母亲得了癌症,晚期!”
盛知宜持续沉默,但内心开始刺疼起来。
虽然闻母和闻父吞没了盛家资产,但不可否认的是闻母在她小时候时,待她如亲女儿般好!所以现在听到闻母得病,她的心自然也会难受。
“她说她想在接下去的时间里,看到我认祖归宗,可是我并不想啊!”
最后一个字落下,闻战的声音有些抖动。
盛知宜没有侧头打量,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毕竟这事关温家,事关温辞鸿…
雨势渐渐变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闻战再次张唇,“知宜,我母亲说想见见你,你愿意见她吗?”
“可以,什么时候。”没有迟疑,盛知宜爽快答应。
闻战扭头,轻声道:“明天下午两点,在盛家大院!”
盛知宜怔怔,微微点头。
带着心思回到楼上,盛知宜在面对商臣渊的询问时,把刚刚的事情说了出来。
商臣渊听完,也是感叹连连。末了低低询问:“明天需要我陪你去盛家大院吗?”
说完立马又笑道:“算了,陪你去的事情轮不到我,毕竟有温疯子在。”
听到温疯子三字,盛知宜也被逗笑来,“商大哥,这几个字你就在我面前提提,千万不要在他面前说,要不然我怕他打你!”
“放心吧!他不会打我。”
“为什么?”
“他要爱屋及乌啊!他要是打了我,你跟他急怎么办吗?”
现在说到温辞鸿,商臣渊已经不是最初的嫌弃态度。
盛知宜不答话,站起回自己房屋时,温辞鸿已经推开门来接她。
商臣渊啧啧几声,调侃道:“就几步路,温二爷还怕知知迷路啊!”
温辞鸿横他半眼,牵着人转身。
回到房里,盛知宜看出他的低闷,想问些什么又蓦地闭嘴。
那都是他的事,她跟着瞎担忧什么呢!
暗叹口气,她低骂着那颗越来越在乎温辞鸿的心。
将外套脱下挂好,男人去倒了两杯温水,一杯给盛知宜,一杯自己喝下。
“知宜,今天闻战来找你,同你说什么了。”
盛知宜坐下灌口水,并没有隐瞒,“他同温家的事情。”
温辞鸿安静几秒,片刻后悠悠吐息,“我母亲今日哭得很崩溃!她一直都知道当初我奶奶下药给我父亲的事,可是她不知道有闻战的存在。”
盛知宜听着前面几字心口已经被掐住发疼,更何况是最后一句话。
恩爱这么多年的丈夫突然多出一个私生子来,无论是什么原因,多少都会受不住。
就在她沉思间,温辞鸿低哑的嗓音又传了出来,“其实让我母亲最伤心的不是有闻战的存在,而是我父亲欺骗了她。”
盛知宜激言,“什么意思?”
温辞鸿抬起头来直视着她,“我父亲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了闻战的存在,我也知道。”
盛知宜愕然,“所以你们都知道,独独瞒着伯母吗?”
温辞鸿摇头,“我没想瞒我母亲,我以为我父亲早已经告知我母亲了!”
盛知宜低头,手心被掐得通红。一股痛意在四肢百骸里肆意流动,致使她有些崩溃。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莫名就替温母难受。
毕竟无论是什么关系,最忌讳的就是欺骗。
何况是相爱了这么多年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