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宗禁地的青铜门在冰魄神力下缓缓开启,慕容雪指尖划过门上的「溯世纹」,镜面般的纹路突然泛起涟漪,将她吸入一片幽蓝水域。寒潭底的青铜鼎在神识中浮现,鼎身流转的丹纹如活物般游动,而镜中画面,正将百年前的过往毫无保留地剖开。
「玄峰这孩子丹脉天生残缺……」李天霸的残魂虚影半透明地飘在鼎内,怀中抱着襁褓中的婴儿,鼎壁上刻满的十二道丹纹正将九幽冥火一丝丝抽离,注入婴儿眉心,「仙界要斩丹道传承,唯有让冰凰血脉与丹火共生,才能破他们的灭道剑局。」虚影转头,望向镜面方向,仿佛能看见慕容雪,「雪儿,你的冰魄印记将来会是他丹火的鞘,而他的丹纹,会是你冰凰的焰。」
慕容雪的泪水坠入寒潭,激起细小的冰晶。襁褓里的李玄峰忽然睁开眼,眉心闪过与她掌心相同的冰蓝印记——那是李天霸用残魂为他们种下的共生之契。画面跳转,成年的李玄峰站在奈何桥头,孟婆汤在碗中泛起涟漪,倒映出他手中半块熔毁的婚契,上面「丹火同辉」四字尚未成型,却被鲜血浸透,刻进神魂:「雪儿,若我重生,定在寒潭底等你,用丹火重写这断了的缘。」
「雪影,你看。」李玄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持「命星盘」,盘面星轨与镜中场景同步,指针正 svil在「冰火共生」的星位,「父亲在我们神魂里种的不是印记,是连理枝。你的冰魄神力每次躁动,我的丹火就会共鸣,就像……」他指尖轻点镜面,鼎内暗格应声而开,一枚刻满婚契咒文的玉简静静躺着,咒文末端,是李天霸的血印,「就像他当年用自己的神魂做桥,让我们的命运从此不分彼此。」
慕容雪忽然想起战书刻成那日,李玄峰后背浮现的丹纹与鼎身纹路完全一致,每一道都对应着她冰凰血脉的翎羽。原来父亲早就算准,唯有让丹火与冰魄在神魂里共生,才能对抗仙界那道以婚契为引的「灭道剑」。她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与冰凉在接触的瞬间炸开,如同镜中丹火与冰魄的光影交织,明明相悖,却又和谐得让人心颤。
「前世我以为撕毁婚契是保护,却不知道,父亲早就把婚契刻进了我们的神魂里。」慕容雪低声道,指尖抚过他眉心的丹火印记,感受着那缕与自己冰魄同源的温热,「原来从襁褓开始,我们的命运就被父亲用丹纹与冰翎编在了一起,所以每次你使用丹火,我这里……」她指着自己心口,「都会有灼烧般的温暖。」
李玄峰低头,看见她袖口露出的冰魄印记正在与自己的丹纹共鸣,忽明忽暗,如同两人纠缠两世的缘分。他忽然想起父亲残魂说过的「丹火焚天,冰魄镇世,二者共生,方得永恒」,此刻望着镜中李天霸逐渐消散的虚影,终于明白,父亲留下的不只是传承,更是用生命为他们铺就的共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