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识没一会也被一脚踹飞,只余池霄顽强守在唐颂月身旁。
唐颂月来意太过明显,一招一式全冲着刑封的右眼而去,好几次差点刺中右眼。
刑封猛然后退几步,停在不远处,阴森森笑问:“你发现了?”他这话说完,背后的天空顿时阴云密布,像极了刑封此时的脸色,变幻莫测。
他真是越来越欣赏她了。
“右眼是你的弱点,对吧?”唐颂月拉着池霄的胳膊,继续传输灵泉水和木系异能。
“你怎么发现的?还有你到底是怎么加强他们的异能的?就像现在吗?只需要你的手接触?你的身体里有什么?”刑封能研究出变异药剂,注定他不是一个傻子,很快猜出唐颂月身怀秘密,猜测着她辅助的手段。
一系列问题实在困扰他,刑封百思不得其解。
唐颂月沉默,她没有义务需要回答敌人所有人问题。
刑封捏着下巴啧啧道:“可惜了,可惜你非要跟我敌对,不然我们联手,天下任我们拿捏!”
她实在没忍住,骂道:“嘴巴臭就不要随便说话,免得粪便四处飞翔。”
唐颂月感觉到伙伴们已经站在身后,刀尖指着刑封的右眼,酷飒得像是江湖女刀客般笃定道:“刑封的弱点是右眼,他的晶核在那里。”
无瑕惊叹唐颂月的全能,得知刑封的弱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人都振作起来,士气大振,一个个心志坚定,势要拿下刑封。
她的话无疑给了众人一个看得见的希望,如同被打了鸡血一样,众人再次一拥而上。
唐颂月同时放出八颗异植种子,她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异植种子越来越少了。
异植们在她的命令下对准刑封左右开弓,甚至颇通人性掩护他们的伙伴,给宋如维这“嘴精”乐得差点忘记还在战斗,简直想拉着这些异植聊聊诗词歌赋,观赏星星月亮。
刑封身形如风在不同的植根中躲闪,同时还要应付大家的攻击,四周都有敌人,他怒而暴起,不管不顾冲向池霄。
池霄与他身形同时闪出残影,一片片血色洒在土地上,众人揪心不已,祈祷着不是自己的伙伴。
但天不遂人愿,受伤的刑封已经自愈,那血是池霄的。
刑封一掌拍在池霄右肩,爪子自上而下撕裂皮肤,五道深可见骨的伤痕瞬间飙血,刑封再狠狠一拍,池霄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远远跌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身体里的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燃烧,池霄歪着头喷出一口血。
唐颂月一颗心差点从喉咙跳出来,低垂的马尾在空中飞扬,如一只黑色蝴蝶飞奔过去。
高小木紧跟其后,两人一左一右紧急治疗。
池霄什么都没说,嘴巴动了动,捏捏她的手,唐颂月瞳孔遽然收缩,凝视着他头顶10级的空间异能,瞬间明白。
“好。”
他们是最懂对方的恋人。他刻意做戏不透露空间撕裂的存在,宁愿受伤砸在地上也要隐瞒的事,她理解。
他想做的,她会支持。
池霄躺着的地方,恰好有被垂落的树枝和低矮的植物遮挡。
高小木花了十分钟替池霄治疗,期间唐颂月不断朝他输送灵泉水,高小木才得以坚持。
但他也担心另一边的同伴,治疗完毕,高小木拎起唐颂月准备好的一背包灵泉水,跟勤劳的工蚁一样,又快速跑回去当苦逼的治愈者。
池霄贴着唐颂月的脸低声道:“别担心。”
眼见他躲进了空间,唐颂月站起身,用几颗植物将池霄刚刚躺着的地方紧紧护住,一层又一层的藤蔓紧紧缠绕交织,包裹成一个巨大的厚茧。
刑封只见高小木回来,却不见唐颂月和池霄,朝那边一看,只有一个厚厚的绿色巨茧,唐颂月一脸担忧站在巨茧面前。
“他死了?”刑封鄙视道,特意朝那边刮过几道巨型风刃。
藤蔓被破坏,一层接一层迅速交织替补上。
刑封的怀疑少了几分,狞笑道:“你们的池队也不怎么样嘛,还不是得由你们保护着?”他意有所指的话让大伙心里一紧,却都明白此时不能回头露出破绽。
受伤了的人自觉后退由高小木和楼容棣治疗。
刑封一双虎眼里满是难以名状的恶意,他扑扇着翅膀朝池霄那边飞去。
张顺顺放出冰柱,从地面迅速结冰凝住刑封的脚,音色僵硬却带着莫名的杀气:“不准你过去!”
上官梦也迅速凝结冰晶,瞬间冻住刑封的下半身。
然而刑封也是冰系异能者,龙莎莎趁他低头,砸去无数火球。
金属系则不断变换着攻击武器,风系异能者也极尽所能攻击,其余只能近攻的只能持枪攻击,包括符松眠。
记忆里,舅舅跟他的对话犹言在耳。
“小眠,你抽个时间去跟你们蔺叔学枪?你们身怀异能,我们只能在基地里多留意着点,外面的事情,都必须靠你们自己。你姐姐跋山涉水找回你,她需要你,你保护她,也得护好自己。”
他每次都抽空半天过去军营学枪,至今只有一个月时间。但不妨碍他一颗想要保护伙伴,保护姐姐的决心。
混战中,不管哪个队伍的人,都在此刻齐心协力,不要命似的阻挡他过去。
现在就是唐颂月告诉他那个茧里没有池霄,刑封都会笑对方愚蠢,竟然企图骗过她的程度了。
他瞬间放出道道雷电,夹在风中造成更大的攻击范围,众人交错闪开,或多或少落了伤。
受伤的伙伴顾此失彼,无法继续阻挡刑封。
唐颂月站出来,对着上空的刑封。她再次催生几颗异植,加上之前还存活的四颗,现在共有十颗异植为她所用。异植如雨后春笋般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向刑封。
刑封灵活躲闪,仍有余力调侃她:“挣扎吧,越挣扎,越说明我的强大。”
“怎么样?现在,你想加入我吗?”他太自在了,这场战斗在他眼中,似乎就是过家家般儿戏,一点没把眼前一群年轻人放在眼中,骄傲自信。
唐颂月继续催动种子攻击,脸上满是不屑,恨不得抽他几个大嘴巴子。
察觉到动作有些许凝滞,刑封从空中降落下来。他的翅膀居然无力支撑他继续飞行,嘴角有点湿意,刑封大掌一摸,褐色的毛皮上面俨然是黑色的血。
他中毒了?什么时候?
唐颂月嫣然一笑,反击回去:“终于起作用了。刑封,你不是想要我加入你的阵营吗?这样时刻会给你下毒的队友如何?”
她很清楚,像刑封这样的大块头,箭上那两滴花蜜对他来说,只有一点麻痹延迟反应的作用,到不了中毒的程度。
至于为什么会流出黑血,小山茶是这么解释的:“可能是因为人心黑,所以血也是黑的吧?”
小山茶骄傲地说出心黑的时候,唐颂月的记忆忽然回到某个午后。
舅妈在家里看狗血电视剧的影碟,电视屏幕上演着八点档的家庭伦理剧,舅妈看到激动处评价了一句:“这老家伙心真黑啊,人心黑,血肯定也是黑的。”
唐颂月:???就想问,孩子到底能不能学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