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林艺儿捂着脸,不敢相信,但很快就打了回去。
一来一回的,两人就在后花园互相抓起头发打了起来,盛明珠也完全忘记盛晚安的事情了。
m国。
宋淮刚刚要躺下,专属于盛晚安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宝宝。”
那头沉默好几秒钟没有说话。
宋淮闭着眼睛的眉头微微皱起,“嗯?怎么了?去百日宴遇到不开心的事?”
“宋淮,我们分手,我爱宋继,我要跟他结婚。”
宋淮睡意全被吓跑了,他正结束一个应酬,喝了很多酒,原本脑袋昏沉,睡意倦浓。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把贴着耳朵的手机拿下来,确认手机号,脸色阴沉下来,“宝宝?你说什么?”
“我说……”那头似乎正在思考,声音很久才出来,断断续续的,“我们分手,我要跟宋继结婚。”
“宋继都要死了,你嫁他守寡?”他掀开被子下床,“盛晚安,你不要总说这些话吓我好不好?”
那头没有回答她,还是机械地重复这一句话。
宋淮闭上眼睛,缓解胸腔的那阵疼痛,“宝宝,你今天是不是去方家遇到什么事了?你乖乖在那边等等,我让司机接你回家,等我回去再说,嗯?”
再睁眼,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美,如水墨勾勒,曳出尾部骤然泛起的红。
“不等,我找宋继……”
那边冷冷淡淡地说了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室内空气骤然被抽走,宋淮胸口开始呼吸不上来,窒息感加重。
“咔嚓”一声。
手机屏幕被捏碎,玻璃刺穿掌心,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坠点在地板上。
天空快速翻涌着,前一秒还晴天,后一秒就阴阴沉沉。
不同的国度,天气却出奇的相似。
崔茉莉戴着口罩,看了眼前面开车的盛仁良,“要下雨了,走快点。”
“怕什么,她被催眠了,根本不会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盛仁良从内视镜里看了眼倒在一旁的盛晚安,冷漠地收回视线。
最令他意外的,是崔茉莉这个女人。
果然女人对女人,就是最狠的。
宋继给她留了一大笔财产,足够她后半辈子生活。她口口声声说爱宋继,一副要为他殉情的样子,到最后是收下他的钱。
再把情敌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冥婚。
不过,崔茉莉做得也没有错,一辈子那么长,谁又真的会为谁殉情呢?
宋继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一两天还是夸大了说,实际上能不能挨到今晚,还是个未知数。
只等着盛晚安一到,火速安排冥婚。
所以说,女人狠起来,那也是真的狠。
冥婚,亏得那几个人想得出来这种损阴德的招,不过他既然拿了人家的钱,就要办好人家的事。
谁让贺妍怀了南丰华的孩子却称作是他的孩子,给他戴了那么久的绿帽,替南丰华养了那么久的女儿。
车子很快抵达宋家老宅。
杨水月命人将昏迷过去的盛晚安抬到宋继房里。
宋继吊着最后一口气,看到盛晚安进来,躺在他的床上,他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他已经很难行动了,话也说不清楚,眼睛泛着一层白膜。
宋继缓慢的,龟速地挪动身体,皱巴巴的一根手骨揽在盛晚安的腰间,头顶光得发亮,一张脸埋进她的脖子处。
很香,活人的香。
他全身的细胞都沸腾起来。
瘦骨嶙峋的手撑起来,艰难地,把那张极度干裂的嘴唇印在盛晚安的唇上。
宋继笑了起来,是一种老头的笑声,嘎嘎嘎的,很难听,又很诡异。
他看着空中开出的路,仿佛看到有人站在窗前朝他招手,让他快走。
“晚安,不,老婆,你是我的了,下了地狱,你也是我的。”
直到此刻,他才确认自己对盛晚安的感情已经变成了一种病态的执念,他不需要爱她,他只需要她是他的。
永远,跟他宋继绑在一起就行了。
即便他下地狱,他也希望将来盛晚安的墓碑上写着宋继之妻这个碑文。
他的执念,已经无关于爱情。
盛晚安已经昏迷,完全听不到也感受不到宋继的话跟动作。
他的吻落在她的侧脸,他觉得他又可以延迟几分钟再死了。
她太美好了。
他又笑了起来。
然而下一秒,他的身体剧烈疼痛起来。
瘦弱的身体根本撑不住,直接摔在盛晚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