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出,一时间震惊了整个洛县。
顾希桐当天晚上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没有震惊,只是有一点意外,没想到这个时代断案判案的速度这么快。
也是赵大虎等人运气好,碰上全国上下严打,加上赵大虎和赵满仓犯罪事实清楚,为了警醒震慑更多人,所以公安系统才如此快速地判了下来。
顾希桐唯一遗憾的是:自己没办法现场观看了。
而另一边,陈芬芳和赵香梅等人被再次审问以后,确认没有参与其中,就被警察放回去了。
陈芬芳、赵香梅和赵耀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家门,脸上满是疲惫与绝望。
她缓缓坐在那张破旧的椅子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语:
“我跟他这么多年,从没想到他竟做出这种事,这个畜生她怎么对得起我啊。”
赵香梅在一旁默默流泪,听到陈芬芳的话,她咬了咬牙说:
“妈,爸和哥做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以后,我们怎么办,有个杀人犯的爸爸爸,还有个盗窃国家财物的哥哥,以后都得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小弟上学、工作,还有我工作和嫁人都会受到影响。”
陈芬芳原本只是伤心绝望,觉得自己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
接着,就听到赵香梅说:
“不行,我们得趁他们还没审完,我去接替他们的工作。”
陈芬芳抬起头,看着赵香梅,眼中带着一丝诧异:
“你想接他们的班?香梅,咱们家出了这种事,以后在这洛县还怎么抬头做人?还谈什么接班?”
赵香梅擦了擦眼泪,坚定地说:
“妈,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和他们划清界限。
我想好了,我要去登报断绝关系,这样或许还能保住咱们以后的生活。”
陈芬芳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
“真要走到这一步吗?毕竟他是你爸,是你哥啊。”
赵香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妈,他们犯下的可是死罪,我们不能因为亲情就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这是他们的错,我们得为自己着想。”
听了赵香梅的话,陈芬芳突然就有了醍醐灌顶的感觉。
对,赵大虎这个负心汉死就死了,决不能影响自己的儿子。
陈芬芳沉默片刻,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
“香梅你说的对,为了你和耀祖以后的生活,能好过些,我们明天就去登报跟你爸和你哥断绝关系,我也跟你爸断绝关系。”陈芬芳说出自己的打算。
赵香梅眼睛一亮,说:
“对,妈,他们除了死已经没有别的路了,现在还没下班,趁早不趁晚,我们去报社还来得及。
你去机械厂帮我问问接班的事情,两份工作,我接一个,另一个工作咱们卖掉还能多一笔钱。”
两人商定以后,陈芬芳拿出一块桃酥给赵耀祖,说:
“我跟你姐姐出去办点事,你先吃块桃酥垫垫,在家等我们回来。”
一直没出声的赵耀祖终于敢释放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他嚎啕大哭起来:“妈妈, 爸爸和哥哥为什么被抓起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陈芬芳看着儿子,心疼地说:
“你爸和你哥做了不好的事情,被警察带走关起来了,所以我们要跟他划清界限,不然以后你都不能好好上学、工作、娶媳妇儿了,知道吗?”
赵耀祖懵懂地看着陈芬芳,还不了解这其中的意思,只呆呆地点头。
“那我现在做什么?”他怯怯地问。
“耀祖,你别怕,没有爸爸和哥哥还有妈妈和姐姐在呢,我们一会儿办完事就回来给你做饭吃,好不好?”陈芬芳问。
赵耀祖点点头。
两人离开家里,分头行动,陈芬芳去厂里为工作的事情,赵香梅则去等断亲报纸。
陈芬芳找到苏厂长,把自己的来意说了,苏厂长想到刚才接到公安打来的电话,沉思一会儿,说:
“陈同志,你丈夫和儿子已经触犯国家的法律,根据厂里的规定,他们必须被开除,所以工作不能转卖或者家人接班。”
陈芬芳不死心地问:
“苏厂长,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香梅现在急需一份工作,不然就要下乡去做知青了。”
苏厂长看着陈芬芳,想到被报名下乡的顾希桐,心中鄙视,分不清亲疏的东西,亲生女儿不顾,对继女倒是关心得紧啊。
他沉声说道:
“我不能知法犯法,这件事,我不能给你办理。
不过你放心,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在厂里的工作不受影响,以后安心上班就行。”
陈芬芳知道再无希望,就满心失望地从机械厂往家走,一路上脚步沉重,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本打算好的事情会全盘落空,工作不能转接,那赵香梅再找不到工作,只能下乡了。
赵香梅到了报社,说了自己的来意,花了一块五发了加急断亲声明,心情舒畅地回到家。
一进门就看到陈芬芳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赶忙问道:
“妈,怎么样,工作的事问好了吗?”
陈芬芳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无奈与沮丧:
“香梅啊,厂长说你爸和你哥触犯了国家法律,要被厂里开除了,工作不能转卖,也不能让家人接班,我怎么求都不行。”
赵香梅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说:
“怎么会这样?妈,你是不是没有好好跟厂长说呀?这可关系到我要不要下乡啊!”
陈芬芳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都说了,厂长说不能知法犯法,不能给你办理。”
赵香梅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我怎么办?下乡的最后期限马上就到了,我可不想去下乡啊!妈,你再想想办法吧。”
陈芬芳看着焦急的赵香梅,无奈地说:
“香梅,我能想的办法都想了,厂长态度很坚决。现在只能看看有没有卖工作了。”
赵香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绝望地说:
“现在工作多难买啊,没有工作,我以后可怎么办?都怪顾希桐那个小贱人,不然我早就有工作了。
还有爸爸和哥哥,要不是他们做出这种事情,我们怎么会被连累。”
说着,赵香梅绝望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