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能不能借哥哥十个块?”
傻柱问道。
“哥,怎么突然要这么多钱?出什么事了?”
易卫东反问。
一时间,傻柱不知如何回答,心里琢磨着该编个什么理由。可思索许久也未想到合适的借口,只能直言:“是你秦姐家揭不开锅了,想找你借十块钱。”
听后,易卫东皱眉道:“哥,若是秦姐家真的揭不开锅,借她钱也不顶事呀!她还能拿着钱去**上买粮食不成?”
他又焦急地说:“不如直接给她点棒子面、红薯或者高粱米什么的,帮她们先撑到月底,等秦姐发了工资再还给你东西,这样不好吗?”
傻柱想想也是,但心中仍觉得跟自己一开始设想的方案不太一样。随即转身离开西屋。
没过多久,秦淮茹和傻柱一同回来。看来秦淮茹是不肯死心,既然傻柱出马未果,便想亲自尝试。秦淮茹带着笑开口:“卫东表弟,你不知道,你秦姐家如今实在是困难得很。棒梗奶奶每日都需要用药,小当又在挂水,我实在没办法了,你看能否借我十块钱?”
易卫东回应:“秦姐,这十块钱也不是个小数目,是不是?”
秦淮茹附和道:“是不少呢。”
“秦姐,我到这里也没几天,咱们总共见过不过三次面吧?”
易卫东再问。
“是啊,你才刚住几天。”
秦淮茹还未察觉他的意图。
“我对您还不了解,您对我的底细也不清楚,这可是我们头一回涉及金钱往来。”
易卫东见秦淮茹沉默不语,继续说道,“按理说有我哥在这儿,借钱给您也无所谓,您怎么可能不还呢?但这不就相当于打我哥的脸嘛。”
秦淮茹听了这话脸忽地红辣起来,莫不是穿多了?
一边的傻柱看不下去了:“卫东,你想表达啥呢?比三大爷还绕!”
易卫东心里嘀咕,要是告诉他这是为了避免凑字数他会信吗?于是开口:“既然是首次金钱交易,那秦姐您就写张欠条给我,知道轧钢厂每个月8号发工资,所以您10月10号前把钱还我就成。”
看到秦淮茹与傻柱震惊的模样,他又补上一句:“要是您不会写字,我写好,您按个手印就行。”
话音刚落,他将本子和铅笔推到秦淮茹面前。
秦淮茹俏丽的脸蛋一会儿通红,一会儿苍白,起伏如海浪般的胸脯不停跳动着,最终跺脚怒道:“我不借了,这样岂不是更好吗?”
说完气鼓鼓地转身离去。
眼疾手快的易卫东拦住了准备追出去的傻柱:“哥,秦姐咋啦?我又没说不借。”
傻柱看着一脸迷茫的易卫东,叹道:“卫东,我能怎么说呢?”
“哥,我错哪了?”
易卫东不解。
傻柱也有点疑惑,易卫东貌似也没犯啥错,为何秦淮茹会生气离开?无奈只得答:“你没什么过错。”
“在老家的时候,从生产队借钱都要按手印,这里借十个块反而不要按手印?”
易卫东继续疑问。
傻柱一时也没了主意,
卫东确实没做错什么,
罢了,先歇着吧,明天再跟秦淮茹解释一下。
他说道:“煤球炉上还有热水,趁热洗洗早点睡。”
“好嘞,哥,我先去弄了。”
易卫东应了一声,便出门洗漱去了。
傻柱摸着自己的脑袋,心里琢磨:明天该怎么说才能不让秦淮茹生气呢?可关键是兜里真的没剩下钱啊!
卫东哪管得着傻柱的烦心事,洗漱完便呼呼大睡起来。第二天早晨起来,换上了轧钢厂发的新制服——一身干净整洁的蓝工装,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他从空间里取出米,又搭配些白薯熬了一锅稠乎乎的粥,给傻柱留了两碗,自己吃饱后,其余的全收进了空间储存起来。
还是得给自己买个炉子才成,锅、碗、瓢、勺样样都有,就是缺个炉子和煤球,在外头偶尔做个饭都不方便。
收拾妥当后,正准备出门时,恰好碰到秦淮茹提水回来。易卫东笑容满面地打了声招呼:“秦姐,早上好。”
秦淮茹瞥了眼一脸清爽的卫东,嘴角露出一丝不太真诚的笑容:“卫东表弟,这么早出门啊?”
“没事儿随便转转,秦姐再见啦!”
易卫东随口回了一句便离开了。
秦淮茹望着他的背影暗暗嘀咕:这小子该不会是在演戏吧?到底是不是真如表面那样无所谓呢?
一路哼着小调《探清水河》,卫东来到了附近的一家自行车修理铺。此时师傅刚支开摊子,闲暇无事正在歇息。卫东走上前问道:“黄师傅,麻烦您帮我个忙,成吗?”
“哦,是你啊,啥事儿直说吧。”
修车师傅抬头看他一眼回答道。
“我想知道哪里能淘到旧自行车或者三轮车都行?”
卫东开口问。
“新车不太好找,需求太多供不应求。三轮倒是容易寻摸点,不过价格也贵。”
黄师傅答道,“一辆几十块到上百不等,每辆车价位差别还挺大,买卖全靠慧眼识货。”
听完这话,易卫东默默盘算一番:目前身上攒的钱完全足够买一辆新车,只可惜那玩意要12张工业券,一张都没凑齐;而买辆二手三轮绰绰有余,眼下还有140多块存款,不如再等等,过了国庆节把下一批鱼送到厂子里卖,到时候手头就有足够的本钱购车了。
想到这儿他继续笑嘻嘻地说:“黄师傅,您看能不能把您的三轮车借我用一天啊?”
黄师傅警觉地问:“借我的车?你要拿去做啥?”
“我要出城弄些鱼来卖,咱们傻柱哥家根本没有交通工具,太碍事儿了。您放心,保证傍晚前送还。”
易卫东拍着胸脯承诺道。
黄师傅沉吟片刻:“嗯,也不是不能考虑。我和你傻柱大哥他们从小玩到大,你今天跑腿卖鱼也不容易,回头赏条鱼就行,免你租金了。”
这老前辈打的如意算盘可不少,一条像样的鱼至少得两斤起步,值个五毛以上钱。易卫东心想,这点小事无伤大雅,反正自家人抓鱼方便得很。
“那就这么定了,黄师傅,稍晚些我就带条新鲜的鱼给您送过来。”
黄师傅动作麻利地将三轮车多余物件取下,最后剩下一床旧毛毡铺在车上,说道:“这块毯子盖住鱼还能让它们活得久点,方便运输得多。”
“太好了,周全多了,真是多谢您想得这么细致!”
易卫东满脸感激地接过东西,转身离开了。
“赶紧去吧,菜市场去晚了可就挑不到好地方了。”
“再见,黄师傅,晚上一定把钱送过来。”
易卫东说着,爬上了三轮车。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骑行顺畅不少。
转入一条小巷后,发现周围没人,他先在车底铺好了三个麻袋,
随后将储物空间中的鱼倒出来大约三百多斤。
现在空间里只剩下一百多斤的鱼了。
他又在上面盖上两条麻袋和一层毛毡布。
接着随手往斜跨包里塞了些钱,
这才意识到自己零钱不足,只能到菜市场再换。
一切准备就绪,于是朝着朝阳门菜市场出发。
半小时后抵达目的地,
还没进去就被市场管理员拦住。
一位穿着制服的大妈掀开毛毡布的一角说:
“先交一角摊位费。你来得正好,到现在一个卖鱼的都没有呢。”
易卫东笑着回答:“那太好了,大姨,您这儿能换点零钱吗?”
“可以,要换多少?”
大妈问。
“换五块钱的。”
易卫东说完递过一张五元纸币。
大妈数出四十张一毛的,还有一些硬币交给他说:
“我们现在只有这么多一毛的,你自己找个摊位吧。”
大妈边说边指向市场的一个角落。
易卫东表示感谢,
走进菜市场,
推着三轮车来到那个角落。
这里都是卖鸡、鸭、兔子等活禽的摊贩,
却没有一个卖鱼的。
摊位不多,只有几个人售卖,
而顾客却很多,围着两个卖鸡的摊子三层外三层。
这边空位置不少,
易卫东随意选了个摊位,将车停在后面。
那是用砖块垒成不到一米高的长台,上有两块并排的楼板。
易卫东铺上两块麻袋,
然后从车斗中将鱼一条条拿出来,
按大小分成四堆。
鱼刚摆好,就有好几人围了上来仔细挑选。
一位老太太开口问道:
“小伙子,你的鱼怎么卖?也没有称啊?”
易卫东指着其中一堆说道:
“这一堆是一斤多的,二毛五一斤;那边分别是二斤多、三斤多、四斤重的,分别为五毛、七毛五和一块钱一条。”
老太太笑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卖鱼方式,这样你不就吃亏了嘛?”
“没办法,我不会用称,而且现在没时间学,只能这么卖了。”
易卫东的确不懂现在这种传统的杆秤,
需要提绳子、数秤杆上的刻度才能知道重量。
台秤倒是挺好认,可是既没票券也买不起。
他便决定按堆分类卖了。
那些正在挑选的人都急忙选择各自堆中最大条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