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长大以后第一次见到主人,就主动要求做主人的坐骑啦~梼杌好~那个人挑拨我们的关系,那个人坏!”
踏舒女君手掐了掐梼杌肉乎乎的小脸蛋,轻笑:“小梼杌确实是好兽,夫君你还记得吗?我们当时还把小梼杌当咱们的孩子,对他自称阿爹阿娘呢~”
岐秧仙君似忆起什么,低头笑了笑:“是啊,那时候小梼杌还会喵嗷嗷的叫,抓着我们手,你那时候说小梼杌叫声听起来就像在叫阿娘。”
梼杌笑的乖巧,拱了拱脑袋,黏腻着嗓子唤道:“阿爹阿娘~小梼杌跟主人超级想你们的呢~为了救你们出来,我们这一路好辛苦哒~”
众人:“……”
真的不要脸了是吗?
踩一捧一已经是够够得了,现在还自己全揽功劳,真当他们是死的不成?
他们要闹了!
也幸好,经过姜问不懈的努力,终于从两人中间挤出来,才没有落到一个被父爱母爱勒死的地步,她艰难呼吸几口,这才说起正事来。
“阿爹阿娘,你们为何会进来这里?我看了存影镜,你们是为了救一个小孩,那小孩是谁?还有,外面有个女子说你们是自愿来这七重问门的,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本笑嘻嘻看着梼杌撒娇,看着姜问扭动挣扎的两人在自姜问嘴里问出的疑问后,笑容敛了下去。
姜问也不催,就这么静静的等着,直至踏舒女君缓缓叹了一口气。
“是为了救一个叫无忧玑的男孩。”
一瞬,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无忧玑,无忧玑眼瞳急剧缩紧,呼吸急促。
从刚才那三百岁老头嘴里说的他少一魄,到如今踏舒女君说是为了救他才入的万恶谷。
他身上,到底还藏着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
无忧玑急切走到姜问几人身边,一双眼睛一瞬不落的停在踏舒女君脸上,问道:“我便是无忧玑,女君可否告知我为何我为何会出现在万恶谷,又是如何出来的?”
难不成,是年幼的他自己误入万恶谷,才丢失了一魄?
他失了记忆,很多事他都得从旁人嘴里得知,但那日存影镜播放时可以看得出来,宗门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入过万恶谷。
踏舒女君迎上他的视线,悠悠启唇:“哦,你就是那孩子啊。”
“长这么大了?”
“还会霸凌同门了啊,刚才小梼杌说你曾经跟我家问儿是一对道侣来着?嫌弃修为低?派人天天掌她嘴?还搞婚内出轨?”
无忧玑原本立的笔直的腰杆一下子弯了,原本那磅礴的气势转瞬消失。
无忧玑垂眉双手搭在两侧,素来风雨不形于色的脸上额头沁了汗。
在旁人面前,无忧玑面对诽谤可以重拳出击,但对修真界万人敬佩无人不尊品性至尊的岐秧仙君与踏舒女君,他只能唯唯诺诺。
无忧玑那张俊冷的脸有些老实:“伯父伯母,这是梼杌挑拨离间,我没有这样对姜问过,那时我们是有误会,虽然我现在是失忆了,但我确信从前一定对姜问是有情谊的。”
踏舒女君挑眉:“真的吗?我不信!”
无忧玑噎了噎,重试:“我不会虐待姜问,浮华宗是正派,不会苛待宗门中人。”
踏舒女君:“真的吗?我不信!”
无忧玑手心微微出汗:“我也没有出轨,我从未与除姜问以外的人有过越界行为。”
不远处,几人嗑着瓜子,
“要去煽风点火搞点事吗?无忧玑令执律堂罚师姐挨雷罚这事没说。呸!这瓜子有点苦。”
“算了吧,你师姐是不是真准备推你你心里没数啊,你师姐不冤。就是雷罚重了些。你那瓜子没炒熟,给你我的尝尝。”
“嘻嘻,等会儿他就要挨训了,爽的勒。欸!你瓜子壳吐我耳朵里了。”
这一边,踏舒女君依旧还是那句话:“真的吗?我不信!”
“你看起来就不像个宜室宜家会过日子的好男人,长得就一副会勾搭女子的狐媚模样。”
无忧玑:“我真的没……”
“就是啊娘子,他不像我看起来这么忠诚,啧,你看,他内衬都是黄色的,人能纯到哪里去?”
无忧玑:“不是,这是……”
踏舒女君眼睛斜看他:“咦~还把腰束勒这么紧,喉结都故意露出来,不知道勾搭谁呢?说没背叛我家问儿谁信啊?我家问儿头发稀稀拉拉的,原来是因为绿色的毛掉光了啊。”
原本看热闹开心的姜问突然被殃及,摸了一把先前被梼杌扯去几撮的毛,。
泪,流了下来。
然而,无忧玑比她只会更惨。
这不忠贞的帽子那么大,扣下来把他的腰都压弯了。
这头踏舒女君还在不断地指责,将他从头到尾批评了个遍。
无忧玑被说的脸越来越红,最后连脖子都呈现紫色。显然已经到了临界点。
“呸!男人不自爱,不如出去卖!男人不管自己腿,老了仆从扇你嘴!男人背叛他道侣,卖去南风馆里唱小曲!”
轰!
无忧玑的脸彻底爆红发紫,他咬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蹲下身,将梼杌那十分令人嫌靠在踏舒女君肩头的头一把抓着扭开,随后附在踏舒女君耳侧,轻轻说了一句话。
然后就被岐秧仙君大声斥责果然不要脸不自爱,竟在旁人夫君还在场的情况下,故意吹别人妻子的耳朵蓄意勾引。
无忧玑:“我没……”
然而,下一秒,踏舒女君的高昂尖锐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天知道一个被关了近二十年、被日日利剑穿胸烈火焚烧魂魄的人,是怎么在这个时候还能有这么雄厚的力气和嗓门的。
“什么?你说什么?”
“你还是个处子?”
“天哪!!!”
“太不可思议了叭!”
无忧玑:“!”
心跳,瞬间就停止了。
他木然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真踏马好,终于死掉了,死掉了,就不会社死了。
姜问站出,惊讶捂嘴:“啊?怎么回事?那我肚子的孩子的爸爸竟然不是他吗?”
无忧玑双手环胸,安详闭眼。
无所谓了,不管姜问怎么再企图火上浇油,他都无所谓了。
他选择死。
半柱香后,无忧玑爬起,看向浮华宗其余笑的在地上扭成蛆的人。
“姜问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就是他们中的一个,我不知道具体是谁,我只知道那一日,他们三人强行喂了姜问含情丹。我看到的时候,狂徒的肚兜系带还在姜问的牙缝上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