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跟你说了,哥哥再见。”
挂断了电话,裴衍才回应沈珩。
“跟我家哥哥聊到了些好笑的东西呗。”裴衍翘起二郎腿,百无聊赖地继续喝茶。
“你家哥哥?”沈珩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你什么时候跟你哥这么亲密了?你这么叫他他不会揍你?”
裴衍朝着沈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真不懂人这副模样要怎么追人。
“你这么不解风情,你那个小——”察觉到自己对人的不尊重,裴衍立刻改口,“你这么不解风情,能追到纪寒枝吗?人家会答应你?”
沈珩:……
裴衍:“哎,说真的,你俩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恢复了以前的关系。”沈珩长叹一口气,他不想和纪寒枝只是床和金钱的关系,他想和纪寒枝正大光明的谈恋爱,像普通情侣一样。
“以前?”裴衍不可置信,“包养?床伴?”
沈珩不语,只是点点头。
“别说我了,你呢?”沈珩放下茶杯,“你小子是喜欢盛年吧。”
“对啊,就是喜欢我家哥哥。”裴衍说着,嘴角不自觉弯出些弧度。
“你说的哥哥……”沈珩一脸嫌弃地看向裴衍,只觉得肉麻。
裴衍才不管人嫌不嫌弃,只管自己高兴。
“肉麻。”
“那怎么了,我敢叫你敢吗?”裴衍掰过沈珩的肩膀,“纪寒枝肯定比你大吧,你敢不敢叫他哥哥?”
“我没你那么骚包。”
“胆小鬼。”裴衍做了个鬼脸,丝毫不给沈珩留面子,“走了。”
沈珩坐在原地许久,时不时看看裴衍的背影。
哥哥?
他要是这么叫纪寒枝,纪寒枝会是什么反应?沈珩实在好奇,但又不好意思,纪寒枝太容易害羞,稍微逗一逗,就要脸红心跳加速。
裴衍双手插着兜,悠哉游哉的走进警局,走到周彬面前。
“周少爷,别来无恙啊!”
周彬蓬头垢面,恶狠狠地看着裴衍。
“你他妈别得意,等老子出去了,一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裴衍没说话,只是默默打开微博热搜,将手机屏幕对准周彬。
周彬抬眸,不敢相信,晃晃脑袋看了一遍又一遍,周家落败的消息如雷轰顶,难怪,周彬还在奇怪,为什么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爹怎么还没来找他,原来是整个周家都难保了。
“是你!是不是你干的!”周彬死死盯着裴衍,眼底布满血丝,几近疯狂,“裴衍!你等着!畜生!”
要不是在警局,裴衍真会直接一脚踹死周彬。
“是我又怎么样?你做的那些事,够你吃花生米得了。”
裴衍丝毫不管周彬的疯癫,一把拽住周彬的头发,俯下身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不会放过你。”
“你等着!这事没完!”
裴衍点点头。
“这事没完,但,你完了。”
周彬气得直捶桌子,裴衍淡定地戴上耳机离开。
“哟!祁警官,几天不见变帅了啊!”
“裴先生过奖。”祁得月面无表情,淡淡回应道。
裴衍笑笑,“辛苦祁警官了。”
“惩恶扬善,应该的。”祁得月还是那副表情。
裴衍点点头,转身离开。
没过几天,周家直接宣布破产,周彬和周父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总算是给那些受害者一个交代,不少网友纷纷出来爆瓜。
周彬以至于周家,成为网络上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事情得到了解决,也就告一段落,苏导的电影还是要照常进行,考虑到盛年心理因素,陈壮将火圈换成了别的,盛年依旧每天起早贪黑地训练。
裴衍每天都在学习模仿自闭症,有那么好几个瞬间,裴衍真觉得自己要自闭了。
“哥哥,你回来了?”裴衍坐在床边,笑盈盈地看着盛年。
经历了上次的事情,苏导也算是长了教训,每天开始训练和结束训练时,必须和副导一起将整个培训基地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三个保安轮流盯着监控,绝不能出一点差池。
裴衍利用自己后背的伤,硬生生的把两人的单人间变成了双人房。
“今天的东西不难,学的比较快,就回来得早了些。”盛年有些疲惫,“你呢,今天学得怎么样?”
说到这个,裴衍就来劲。
“哥哥,我跟你说,那个自闭症患者真是太难演了!他跟我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盛年有些好奇。
裴衍递给盛年一罐旺仔牛奶,知道盛年喜欢,裴衍就买了两箱放在宿舍里。
“谢谢。”
“哥哥,我跟你说,其实自闭症根本就不是网上说的那样,一句话不讲。”
盛年咽下牛奶,这和盛年想的也不太一样。
“那是什么?”
“就是……”裴衍挽住盛年的手臂,“总的来说,就是不表达,不是不说话。”
“这样啊……”盛年边说边点头,“学的挺认真,不错。”
被盛年这么一夸赞,裴衍心里美滋滋,当即就要蹬鼻子上脸。
“那你给我点奖励。”
“想要什么?”盛年没吝啬,也觉得裴衍值得奖励。
裴衍得意地贴近盛年,“你……亲我一下呗……”
“不行。”盛年毫不犹豫地拒绝。
“那……”
裴衍一下就蔫巴了,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
“要不……给你加一分吧。”盛年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那时候,爸爸就是用这种方法来鼓励盛年学习。
“加一分?”裴衍不解,没动盛年的意思。
盛年点头。
“加到一百分有什么奖励吗?”
“加到一百分……”盛年思索片刻,“加到一百分,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那——”
盛年眼疾手快地捂住裴衍的嘴,“不能说在一起。”
“好吧……”裴衍往后倒,瘫在床上。
盛年起身看了一眼裴衍,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又感觉什么都想。
盛年越发弄不懂自己的内心,搞不明白,自己对裴衍是什么感情。
盛年从未觉得,友情和爱情这么难以分辨。
过去的二十五年里,盛年没怎么喜欢过谁,上学时盛年满心满眼都是学习,后来出了事,盛年就只顾着赚钱,哪里有钱赚,哪里就有盛年的身影,后来到了京城,也是如此。
盛年好像没喜欢过人,也鲜少有过时间去喜欢谁,裴衍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盛年这样迷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