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濯带着云霁换了一家医院,去了m国最顶尖的医院,陆濯也出了国,大家的盛年都回归到了平常。
写了一万字,盛年伸了伸懒腰,打算好好休息休息,打开短视频软件,闲着无聊,盛年竟然刷到了关于孕期的小知识。
“教你如何看产检报告……?”盛年皱眉,突然想起纪寒枝怀孕这么久了好像都没去做过产检!
盛年丢下手机,走出房门,纪寒枝还在那摆弄院子里的多肉,像个没事人一样。
“寒枝,过来一下。”
纪寒枝放下手里的小喷壶,走到盛年身边。
“怎么了?”
“你怀孕这么久,没去产检过?”
纪寒枝摇摇头,“我……我没结婚,不能产检,没有医院会收我的,要是被查出来……”
要是被查出来,沈珩是要被关进去吃牢饭的,但沈珩这样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是轻易就被关进去的,最后受罪的,一定还是纪寒枝。
“好像是……”盛年迟疑了一会儿,“要不……出去找一个假结婚,生完了再离?”
盛年打开手机上网查了一下,结婚之后,另外一位alpha就拥有了孩子的抚养权,这种情况下,怎么签保密合同都是违法的。
“这个……好像有点风险。”
“为什么?不是钱给够就行了吗?”
盛年摇头,“不是,你们结婚之后,alpha不论是不是这个孩子的父亲,都有抚养权,就是说……”
“我不要!”纪寒枝下意识捂住肚子,“那我不要了,到…到时候偷偷找个产婆也是一样的,人家古代都这么生。”
“那你这孩子是黑户啊。”
纪寒枝:……
条条大路通罗马,偏偏纪寒枝这里就是山路十八弯,终点还都是死胡同……
就算再走投无路,纪寒枝也不可能回去找沈珩的,他亲耳听见沈珩说过的,他不会和纪寒枝有孩子。
回去找沈珩,是最快的方法,也是最毫无疑问的一条死路。
当初,纪寒枝只是想着,这个孩子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在很多年之后,纪寒枝能孕育一个新的生命,除盛年之外,纪寒枝再找不到比这更亲的人。
“你先好好休息,我想想办法。”盛年揉了揉眉心,棘手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盛年感觉自己的脑细胞已经不够用了。
纪寒枝满脸愁容地走回房间,总觉得心里像被扎进了一根刺,或许,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留下的,他不是爱的结晶,是纪寒枝的疏忽,是他和沈珩犯下的错误。
辗转反侧了很久,就在一筹莫展之际,盛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就是alpha,未婚,年龄合适,又不会和纪寒枝抢抚养权,想来想去,自己不就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盛年冒出这个想法之后,脑子里全都是裴衍,裴衍知道了是会生气还是难过,应该都有,又或许都不会……
“寒枝,你睡了吗?”盛年走到纪寒枝房间门口,轻轻敲门。
纪寒枝这个点没睡,也睡不着,自从怀孕之后,纪寒枝特别嗜睡,但睡得时间又不固定,讲不准什么时候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但此时此刻,纪寒枝为了孩子的事情,愁的又困又难以入眠。
“怎么了?”纪寒枝开了门,看起来有些疲惫。
“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纪寒枝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变得喜悦。
盛年迟疑了一会儿,支支吾吾开口,“就……你先和我结婚,等孩子生了,再离,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裴衍会生气吗?”
“我会和他解释的——”盛年下意识地说完才觉得不对劲,为什么要解释,他和裴衍都已经分手了,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不是……我忘记了,不用解释,我现在单身,没事的。”
“盛年,你做的太多了,我……”纪寒枝想说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报答盛年,但又不好说出口,怕盛年觉得自己在见外。
盛年摇头,“你不用觉得有亏钱,如果不是纪叔叔,我现在已经死了,再说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不用跟我见外。”
“盛年,谢谢你。”
回了房间,盛年躺在床上失眠,明明解决了事情,但自己就是睡不着,盛年觉得自己背叛了裴衍,虽然他和纪寒枝之间什么都没有,这么做也只是为了留下那个小生命,但盛年就是想不通,就是心烦。
想要借酒消愁,又怕自己明天起不来,不省人事,错过了领证的时间。
盛年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去街上的小卖部里随便买了包烟和打火机,盛年看着手上的东西,说实话,盛年这辈子都还没抽过烟。
但他此时想试试看,他太想裴衍,想到几乎快要失去理智,没法冷静,夜晚的小公园很安静,就着月光,盛年坐在草地上。
盛年拿了支烟叼在嘴里,学着自己印象中的样子点燃了烟,烟草的味道弥漫在自己的周围,盛年吸了一口,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感觉和轻松。
只是一直咳嗽,剧烈的咳嗽,没法停止,咳到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烟草的味道和眼泪混在一起,渗进嘴里。
很苦,很咸,很涩。
快要燃尽的烟头被夹在盛年的两指之间,不知为何的,盛年攥起拳头,未燃尽的烟头被按进盛年的掌心。
很烫,很痛,很解脱。
但随之翻涌而来的,是更剧烈的心痛。
翌日,盛年起的还算早,看了一眼自己昨天的脏衣服,盛年才想起来,昨天太累了,忘记塞进洗衣机里去了。
盛年掏掏口袋,掏出一个打火机和一个空的烟盒。
空的……
盛年回想起自己昨晚坐在公园的地上,抽完了一整包的烟,光是想想,盛年就觉得荒唐,其实也不算是抽完,烟太呛了,每次咳嗽,都是刻骨铭心的痛。
草草吃了早饭后,盛年和纪寒枝到了海城的民政局,一进一出,两人手上多了本红色的本子,照片上的两人离得有些远,两张脸凑不出一点高兴的神色,各怀心事。
纪寒枝想起刚在签字时看见的盛年手上的伤,转过身掰过盛年的手,“怎么受伤了?”
“我……”盛年有些慌张地抽回手,“没什么,不小心弄得,不是什么大事,回去吧。”
“盛年,你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