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莲清清白白的好姑娘,钱知青你凭什么给她泼脏水?”
张代强这个愣头青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跟赵清莲打架的人是对面的钱知青。
当即像老母鸡护崽一样把赵清莲护在身后冲钱知青怒吼,大有一副要替赵清莲讨回公道的架势。
程乔慢悠悠吃完了手里的瓜子,这才晃了过去。
“老四,这个点你不在地里干活挣工分跑这里来干啥?”
正对着钱知青一顿咆哮式输出的张代强听到他娘的声音猛的回头,就对上了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如果是往常,他丝毫不以为意,但前天被娘拿着竹扫帚满院子追打的记忆还深刻,一时有些无措。
“娘,你,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是属狗的啊!”她瞪了他一眼小声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转头就拉住了赵清莲的手,“哟,清莲丫头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是说钟知青和钱知青都要去领证了吗,怎么吵架还把你掺和进来了?”
赵清莲也是病急乱投医,见这么多人围观着都没有人上前来帮忙,这会儿见程乔亲亲热热的拉着她的手,顿时委屈得不行。
“呜呜~是她冤枉我,婶儿,我真的跟钟知青一点关系都没有!”
赵清莲的身形在一众营养缺乏而干扁瘦削的村民中,显得分外婀娜,这时候拉着程乔哭诉,肩头耸动语带呜咽,连胸前的饱满都轻轻颤动,吸引了无数扫视过来的目光。
她虽然是乡下丫头,但有她爹关照,鲜少顶着大太阳出工,干的都是轻松活计,一脸鹅蛋脸比钱知青这个城里来的还要白净几分。
刚才两人撕扯一阵,头发松散下来正好将脸上的巴掌印半遮半掩,带了泪的眼里波光潋滟,那样子真真是我见犹怜!
赵清莲和张贵枝是前进生产大队数一数二的漂亮姑娘,只不过两人的美各有千秋。
比起张贵枝夏日般的纯净之美,赵清莲则更像一枝馥郁的玫瑰,浓烈而火热。
唉,总之,有感情纠葛的角色,长相都不差!
程乔摸了摸自己现在皱纹丛生的干瘪老脸,欲哭无泪。
“今天……”
“哦,你跟钟知青没有关系,那跟我家老四又是什么关系呢?”
赵清莲还欲再狡辩,程乔忙打断了话头,可没心情听她在这里茶言茶语地讲故事,左右不过暧昧那么点事儿,听着也没劲。
她这话一出,张代强立马瞪大了眼。
他错怪他娘了?
原来娘不是来骂他的而是来帮他的?
同时他也忙低下头,不敢看赵清莲一眼,但一双耳朵却支愣了起来,生怕错过她说的话。
程乔冷眼旁观着,瞧着张老四这没出息的样子,很想甩手走人。
要不是为了解锁自己的游戏世界,她才懒得管他的破事。
现在她就是逼着赵清莲给他一个准信儿,别像原剧情里那样,一辈子吊着这只舔狗!
“婶,婶儿,我对张四哥,就像对自己的哥哥啊,我们打小一起长大的,我们关系一向很好。”
赵清莲暗恨,队上那么多喜欢她的人,为什么站出来的偏偏是张老四这个蠢货!
而且还正好被他娘给看到了。
要不是看在这家伙有一把子力气,能帮她干不少活的份上,她连正眼都不会看他一眼。
这话让程乔听得只想鼓掌。
怪不得她母胎单身,连男朋友都没找到一个,瞧瞧人家这说话的水平!
一句撇清关系的话都能说得九曲十八弯的,把旁边的张代强勾得心花怒放。
果不其然,扭头就见张代强一张黝黑的脸都红成了猪肝色!
“哦,既然你们的关系很好,那你是在跟我家老四处对象吗?”
程乔翻了个白眼,可不会给她模棱两可的机会,又紧跟着追问。
赵清莲心里怄得要死,这话若是平日里张代强的娘敢这么问她,她非得让她娘上门去骂个三天三夜不可。
跟张代强的名字挨在一起都让她浑身难受,她怎么可能跟那么一个五大三粗还没有脑子的家伙处对象?
“婶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跟张四哥就是兄妹一样的关系啊,怎么可能处对象呢?”
赵清莲只失态了一瞬,很快又故作惊讶的反问回来。
张代强本就竖着耳朵听,生怕错过赵清莲所说的每一个字,听到他娘问赵清莲是不是跟他处对象时,他的心脏不可控的猛烈跳动起来。
好像就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
可——
下一秒,赵清莲的话又如同一盆冬日里的雪水,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但合格舔狗的觉悟还在苦苦支撑着他,暗暗在心里给自己洗脑。
她,是信任他的,她拿他当哥哥,那么他就一定要好好保护妹妹……
程乔对他的反应全看在眼里,只能暗叹口气,这狗脑子是不能要了!
“哦,你跟我家老四也不是处对象啊!那现在钱知青说她对象跟你不清不楚,你这也没个正经对象的,算不算误会你们那可要好好掰扯掰扯了。”
她转身对钱知青摆了个请的手式,另一只手拎起张代强的耳朵,“虽然咱们是一个生产队的,但帮理不帮亲,况且知青同志下乡来支援农村建设也不是外人,你一个不清楚情况的跟着瞎掺和啥?还不快给老娘出工去!”
程乔用了十成的力气,纵使张代强是个年富力壮的汉子,在自己娘的手下也丝毫反抗不得,一路被揪得嗷嗷直叫。
钱知青在张家母子过来时,一度是有些怯意的。
毕竟人家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但人家很明事理,根本没有偏袒拉偏架就走了,满腔的委屈顿时化作占理的优越感,气焰更高,又一把薅住了赵清莲的头发。
围观的众人本以为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刚准备散去见又闹起来,忙又围拢过来。
赵清莲勾搭的人不少,队上谁家有男娃的不暗自生气?
谁也不想自己生养的儿子还没孝敬自己什么,却一天到晚跑不相干的人家里去献殷勤。
偏赵清莲她爹是生产队的队长,队上的人还不好得罪。
这回又是她在外面勾勾搭搭,还被人给抓了现形挨打,可不是解气吗!
“痛痛痛~娘,能不能放手!”
已经远离的张代强时不时想扭头回望,可耳朵还在程乔手里,痛得他嘴里哀嚎不停。
“你还知道痛啊,人家可是明明白白说了,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处对象,死心了没?”
程乔很没好气的问道。
“谁说我要跟她处对象了?那不是,那不是都一个队上的,怎么能看她一个女的被人欺负嘛!”
张代强又想起了刚才赵清莲的话,内心也很不是滋味,但嘴巴却硬得很。
“哼,全队多少人就你急公好义啊?你自家姐妹被人欺负你也会这么积极地帮忙吗?”
“那当然!”为了能解救自己的耳朵,张代强回答得特别干脆。
“程奶奶,有客人!”
程乔还想帮张代强长长记性,这时一个扎着两个冲天牛角辫的小娃娃吭哧吭哧地跑了过来,一见她就急急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