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入宫前,刘辰在房间里,握着徐敏华的手道:“娘,进宫后,或许就能见到诗画姐了。我一定想办法让你见到她。”
“嗯,不强求,已经到了天宫,早晚能见到,就是不知道这些年,她过得好不好,”徐敏华潸然泪下。
“她是金灵根,是风伯辰的禁脔,她一定被养得很好,皇宫之中,也必然无人敢欺侮、亵渎她,你可以放心。”刘辰道。
徐敏华点点头。
傍晚,皇宫,天龙殿。
宾客满座,大殿之中载歌载舞,觥筹交错,极为热闹。
这里囊聚了天宫皇朝里不少的上宾,这些人各怀本事,各具神通,一人之力,可对天宫产生不小影响,因而受风伯辰拉拢,若能为天宫所用,必能使天宫国力再上一层楼。
刘辰、徐敏华入座,大殿的太监,顿时高亢说出两人名字:“欢迎刘辰、徐敏华两位上宾入座。”
听到这话,大殿最深处,主位之上的风伯辰左手边的,那名红裙女人,顿时目光一愣。
她看向大殿门口,正迈步入座的刘辰、徐敏华,眼睛里涌出深深的难以置信。
“娘?小辰?”
女人,正是刘诗画。
作为十二花魁里唯一的金灵根,最受风伯辰器重,属于禁脔,因而她是花魁里,唯一能坐在风伯辰身边的女人。
甚至于,天宫左尊右卑,这意味着,风伯辰的左边,本该坐着后宫第一人,皇后娘娘,但如今,却是坐着刘诗画。
而在风伯辰的右手边,则是一身红裙,凤冠霞帔,同样艳丽绝代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名为姚孜月,此刻脸上不悲不喜,那张玉瓷一般美艳绝伦的脸庞上,眼底深处,有着一抹隐晦、不可觉察的怨恨。
这抹怨恨,尤其在她目光落在旁边的风伯辰身上时,尤为浓烈。
正准备入座的刘辰、徐敏华,也随意的看向主位,顿时,便看到了主位左侧之上的刘诗画。
两人当即愣住。
尽管刘诗画离开时只有几岁,如今过去了十几年,但三人,还是一瞬间,互相认出了彼此。
刘辰、徐敏华下意识想打招呼,但意识到这里是风伯辰的地盘,便只能忍住,然后乖乖入座。
入座之后,两人内心澎湃无比。
没想到终于是见到了刘诗画。
但旋即又心酸不已,没想到再次见到,刘诗画却是成了花魁,却是坐在了皇帝的身边,成了一位妃子。
刘辰察觉到身旁母亲的情绪波动,立马握住了母亲的手,递过去一个温暖的眼神,示意她冷静、放心。
他的眼神无疑在说,“我一定打爆天宫,救出姐姐。”
刘诗画心里也十分紧张,她本能的捏紧了裙摆,但旋即又松了开来,生怕自己的异样被旁边的风伯辰发现。
若是让风伯辰发现了刘辰、徐敏华的身份,那母亲和弟弟,就无疑死无葬身之地了。
天宫可是有着多个金丹修士,风伯辰更是金丹圆满,在这样的强实力下,一只苍蝇都逃不出天宫。
然而他们的一切举动,却都被风伯辰尽收眼底。
他只是嘴角扬起一抹极有深意的笑,还握住了刘诗画的手:“诗画,怎么了?忽然有些紧张?”
刘诗画摇摇头,心里打鼓似的颤动:“没事,今天太热闹了,有些不适应。”
风伯辰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远处坐席上的刘辰、徐敏华,心照不宣。
他起身。
看到风伯辰起身,刘诗画心里“咚咚”的,还以为风伯辰是发现了什么,要去发难刘辰、徐敏华。
但接着看到,风伯辰是走到身后的屏风后,才松了口气。
没办法,金丹圆满修士,压力太大了。
屏风后,风伯辰唤来贴身太监李寻。
真气私密传音给李寻:“待会安排个机会,让刘辰、徐敏华和诗画相见。”
李寻也是一位融合境修士,真气传音,回话道:“陛下,奴才担心这给了十二娘娘与刘辰、徐敏华,私谋逃跑的机会。”
风伯辰:“朕相信,诗画对朕是有感情的,她不会这么做。朕也相信,朕的慷慨仁慈,会感化刘辰、徐敏华,他们不会想要逃出天宫的。”
李寻:“若是他们执意如此,那该如何?”
风伯辰笑了:“这天宫除了朕,是任何人的囚牢,谁也逃不走。他们即便有这个胆量,也只是徒劳无功,囚笼里的苍蝇。”
李寻低首低眉:“奴才明白了。”
转而,道:“陛下,奴才今日观皇后娘娘似有些许不快,陛下还是要多安抚皇后娘娘才是,娘娘毕竟是六宫之首。”
对于亲近的贴身太监的直言,风伯辰没有不悦,只是轻哼了声:“她这一类女人,都是臭婊子,她们家族里,都是这样的婊子。若不是她娘,朕的母妃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她们一家都善妒,都低贱,不配朕的宠爱,而且朕还要狠狠的折磨她、羞辱她!”
看到陛下这个样子,李寻不敢再多言。
对于这段往事,他也只有无奈。
纪盈盈出身宫女,偶得老皇帝临幸,才诞下了风伯辰。
但老皇帝对出身卑贱的母女俩,极为鄙夷、嫌弃。
后因风伯辰展露冠绝众皇子的天赋,才不得不器重。
但风伯辰的光芒,被老皇后嫉妒,老皇后于是设计坑害了纪盈盈,使其蒙受不白之冤,老皇帝一怒之下,便一掌荡碎了纪盈盈的灵魂,纪盈盈这才有了如今的痴呆模样。
而现皇后姚孜月,便是老皇后之女,也是风伯辰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所以风伯辰登基后,虽然因为姚家血脉纯净,不得不近亲联姻,娶了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姚孜月。
但一直以来,都没亲近过姚孜月,而且将仇恨倾泻在姚孜月身上,对其鞭笞、折磨,使其沦为家族笑柄。
屏风前,姚孜月看着旁边空荡荡的主位,嘴角逐渐扬起一抹若有深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