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柴闻的话,贾名涛的眼神有些闪躲,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他当时醉酒也是因为在大理寺受了不公,正好那日柴闻过来找他,他因为心情不好,就胡说了几句,没想到柴闻兄竟当真了,后来也是一直追着他问这件事情。
污蔑皇亲国戚可是杀头的罪名,他可不敢担着,所以一直躲着柴闻兄,没想到今日竟然撞上了,还好死不死的同世子爷碰到一起了。
看这架势,柴闻肯定已经当众说出来了。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闹的动静太大,来红月楼里吃酒的客人都站在一边看热闹。
“柴闻兄,我那日是喝多了,胡说八道的。”
贾名涛顶着众人审视的目光,硬着头皮承认是自己喝醉了胡言乱语。
“贾兄,你那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是不是你害怕世子爷,所以才不敢说的。”柴闻以为贾兄是惧怕世子府才会不敢承认。
“柴闻兄,真的不是!”
贾名涛真想抽自己两下,他这个人喝醉酒就容易胡说八道,没想到柴闻兄心思重,居然信了他的话。
再看看轮椅上的人,那位世子爷虽然已经不得势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终究是皇亲国戚,是圣上的表兄,容不得他诋毁。
“柴闻兄,我们进去好好说,说不定有什么误会。”林怀舟上前说和,觉得这样下去也解决不了问题,还容易惹人话柄。
赵昀不想跟这些人浪费时间,准备离开,只是刚要转身,手中便一紧,林婉婉的手还握在他的手心里。
林婉婉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世子爷握着,赶紧抽了回来。
手心处一片微凉,这人的手真冷。
觉察到手心处的那抹热源消失不见了,赵昀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他示意连芯推他离开。
林怀舟上前一步,“世子爷,今日既然碰到了,就把事情说清楚,您意下如何。”
赵昀抬眼看了眼面前的人,若是以前,没有人敢拦住他的去路,还真是世风日下,现在随随便便被人诬陷不说,还有人敢拦他。
“世子爷,我二哥不是有意的。”林婉婉自然看得出世子爷的不快,上前替二哥解释着。
听着林婉婉的话,赵昀眉眼一挑,沉下来的心情顿时又好转了,面上却无动于衷,道:“既如此,看在二哥的面子上,那我便留下来。”
咳……
这下轮到林婉婉咳嗽了,她可真是……
一行人进入包房的时候,林婉婉无意中看到二楼的拐角处我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是姜月!
今日的事情同她有关系?
她就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好巧不巧地怎么就遇到了柴闻,还是跟赵昀有过节的人。
现在看来,一切都合理了,是有人可以安排柴闻出现在这里的。
姜月知晓柴氏兄弟的事情,由此可以判断,姜月跟她一样,都是重生之人。
“婉婉,你怎么了?”林怀舟发现妹妹朝着二楼的方向看,以为是看到了什么人。
“没什么。”林婉婉摇了摇头。
她知道姜月既然安排了这一出,肯定就不会轻易离开,算算时间她从许大哥那里出来后,没有时间回将军府,所以地契还在她身上,她要想办法从姜月的身上把地契偷回来。
“柴闻兄,那日我是真的醉了,说的话都是胡话。”
贾名涛一遍遍的解释,可是柴闻就是听不进去,认为他是惧怕世子府,才不敢说真话的。
“赵昀,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世子爷,才会如此藐视人命吗?”
柴闻整个人都已经很激动了,想到弟弟的惨死,想到父亲母亲花白的头发,他们现在出门都被邻居指指点点的,抬不起头来,这一切都是拜南安世子所赐。
“柴闻,本世子没有做过伤害人的事情,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说这一边。”
“你闭嘴,真恶心,我就不信在这盛京,你真的能做到只手遮天。”
柴闻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屋子里的一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这样了,原本是开开心心出来吃酒的,现在却都没了心情。
“贾兄,到底怎么回事?”李宴看着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的贾名涛。
“这事怪我,前些日子我在大理寺遇到了点烦心事,那日柴兄正好来找我,我们两个多喝了几杯,可能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贾名涛叹了口气,也觉得是自己喝酒惹事了。
“柴兄那个人就爱钻牛角尖,当初他弟弟去世,对他打击确实挺大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
“世子爷,柴络的死,真的不是你做的吗?”李宴这人是直肠子,心里藏不住话,觉得已经到这份上了,世子爷怎么也应该给句话。
赵昀幽深的黑眸直盯着面前这不知死活的人,缓缓邹起眉宇,眸色变得幽暗危险。
对上世子爷那冷冽的眼神,如同蛇信子一般,李宴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心跳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世子爷,李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那件事情,世子爷是知情人,想要探听一下真相罢了。”
林怀舟再一次站出来周旋,他知道要不是看在婉婉的面子上,这位爷早就离开了。
“你是李宴,李太傅的小儿子?”赵昀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原来是李太傅的幼子。
“是,那又怎么了。”
“那你应该回去问问你二哥,他也是柴络事件的当事人之一。”
“怎么可能,我二哥一直都不在盛京,怎么可能会参与其中。”
“五年前,你二哥被你父亲遣送去林州城,正是柴络出事的时候。”
“贾兄,世子殿下说的是真的吗?”
李宴转头看着贾兄,五年前的时候,贾兄刚进大理寺,而且柴络的案子就是贾兄弟师父操办的。
贾名涛点点头,表示世子爷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