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太监狠狠扣住了大理寺少卿的肩膀,动弹不得。
太后带着一众侍从朝着大理寺牢狱而去。
少卿挣扎着,涨红了脸喊道:“太后,这大理寺牢狱乃国法重地,未经允许……”
话还没说完,就被太监手上加力,疼得说不出话来。
其余人见状,纷纷退缩,无人再敢上前阻拦。
大理寺的牢狱,阴森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太后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径直闯入。
太后捂住口鼻,皱着眉,眼睛在牢狱的昏暗中快速搜寻。
蜷缩在角落里的萧烨,听见有人来了,他缓缓抬起头,等他看清是太后,眼睛猛地瞪大。
他先是难以置信地愣了一瞬,紧接着手脚并用地爬向牢门,双手紧紧抓住铁栅栏。
他哭喊道:“太后……太后救我啊!”
太后闻声望去,看见狼狈的萧烨。
曾经无数次,太后在心中盼着他死,可是真等他快要死的时候,她又舍不得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儿子的亲爹,他若死了,儿子就没爹了。
所以,她要让他活!
“把门打开!”太后厉声下令。
然而,看守的狱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无一人敢动。
这可是皇上下令关押的,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放啊!
太后眉头紧皱,眼中闪过怒意。
太后看向一旁的小太监:“去把门打开!”
小太监仗着太后的威势,嚣张至极。
他一把夺过狱卒手中的刀,大喝一声,双手挥刀砍向铁索。
“哐当”一声,铁索应声而断。
“把他搀扶出来。”太后指了指萧烨。
两个侍从立刻上前,打开牢门,将萧烨搀扶出来。
萧烨虽未受刑,但从边境一路风餐露宿赶往京城,身体早已虚弱不堪。
他被搀扶着,脚步虚浮,几乎是半靠在侍从身上。
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太后……大恩大德,萧烨没齿难忘……”
太后看着往日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变成这副不堪模样,她眉头紧蹙。
她对着虚弱的萧烨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离开这里。”
言罢,她一甩衣袖,带着萧烨便往外走。
被押在外面的大理寺少卿,此时满脸怒意。
看到太后现身,带出了萧烨,拼命挣扎着,大声呼喊:“太后!国法威严,不可践踏!您此举实在是罔顾律法,若今日轻易将人带走,往后朝廷纲纪何在!”
少卿的声音,声声恳切。
太后脸色一沉,眼中闪过厌烦之色,冷冷说道:“聒噪。”
身旁的侍从心领神会,迅速扯了布团,狠狠塞进少卿的嘴里。
少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仍在不甘地扭动身体。
太后一行人匆匆往前,眼看快要走出大理寺。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整齐的铠甲碰撞声传来,林德元和御林军统领率领着御林军赶来了。
两队人马正好在大理寺门口相遇,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林德元上前一步,声音恭敬地道:“太后,大理寺乃司法重地,恳请太后遵守国法,切勿干涉大理寺办案。皇上说了,谁敢私自放了萧烨,便已同谋罪论处!”
太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冰冷,冷哼一声道:“林德元,就凭你,也想阻拦哀家?”
林德元不卑不亢地回应:“奴才不敢,只是皇上旨意在前,还望太后三思。”
太后脸色愈发阴沉,身旁的萧烨靠着侍从,勉强支撑着身体,眼神中透着害怕。
这种暗天无日的牢狱,他真的一刻也不想待了,他更不想死。
太后:“哀家今日若是非要带走萧烨呢!”
御林军统领面色如霜,眼神坚毅决绝,伴随着一声利落的“唰”响,利剑出鞘,寒光凛冽。
刹那间,身后御林军整齐划一,拔剑动作一气呵成,金属碰撞声清脆交织,利刃在光线里泛着森冷寒意。
大理寺门口瞬间被紧张氛围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御林军统领昂首挺胸,一步向前,声音掷地有声:“太后,皇上旨意在此,卑职不敢有违。若太后执意带走此人,卑职职责所在,唯有得罪了!”
太后的脸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她狠狠瞪着御林军统领,胸脯剧烈起伏。
“好啊,好啊,你好大的胆子!在这皇城脚下,竟敢公然违抗哀家的命令,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后!哀家倒是要看看,今日我带烨王走,你们究竟能把哀家怎么样!”
说罢,她猛地一甩衣袖,厉声高喝:“都给哀家让开,走!”
御林军统领见状,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几个身形矫健的御林军士兵领命而出,敏捷绕过太后。
冲到扶着萧烨的侍从身旁,其中一人猛地抬脚,狠狠踹在侍从腹部。
侍从痛呼一声,身体倒飞出去。
另一个侍从见状,急忙放开萧烨,跑得远远的。
御林军士兵顺势而上,左右两侧稳稳架住萧烨,将他牢牢制住。
太后脸色铁青:“你们……你们怎么敢的!”
御林军统领微微欠身:“太后,皇上口谕清晰,卑职不敢有丝毫懈怠。得罪之处,还望太后恕罪。”
接着转头对身旁士兵下令:“来人,务必护送太后安全返回慈宁宫。”
话落,又一队御林军迅速上前,将太后一行人团团围住,看似是护送,实则限制了太后的行动。
太后被簇拥其中,又气又急,手指着御林军统领,浑身颤抖:“你...…你竟敢如此对哀家,这笔账哀家记下了!”
御林军统领:“太后息怒,卑职忠于皇上,只知遵旨行事。护送太后回宫!”
在御林军士兵紧密的“护送”下,太后虽满心不甘,却也无力扭转局面,只能任由他们簇拥着渐行渐远。
大理寺少卿此刻见太后离去,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官服,匆匆朝着御林军统领跑去。
跑到近前,少卿双手抱拳:“统领大人,今日多亏您及时赶到,严守国法,否则大理寺威严扫地,下官实在是感激不尽哪!”
说着,少卿的眼中还泛起了些许泪花,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御林军统领面色沉稳,微微点头示意,和声说道:“少卿不必多礼,这都是职责所在,维护国法尊严,效忠于皇上,本就是我等共同的使命。”
言罢,他转头望向被御林军押着的萧烨,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对少卿说道:“萧烨干系重大,你快把他带回去,一定要好生看管,切莫再出任何差错,若是让他逃脱或是有什么闪失,咱们都没法向皇上交代!”
少卿忙不迭地点头,应道:“统领放心,绝对不会让萧烨有机会逃脱!”
几个狱卒快步走向萧烨,将他重新押回大理寺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