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郡王放了一把剑在棺椁前,和桃木剑暂时组成一对,最后剑被带走也正常,毕竟这不是郡主的佩剑。但送葬的物件中,原就没有郡主的剑?”沈盈夏听凌如说完,理了理思路后道。
那柄剑,上一世,她一直说是要陪葬的。
韦承安死了,必然要放一些贴身的物件进去,在棺椁前看到自己的剑时,沈盈夏并不意外。
这就是要给自己陪葬的剑!
现在凌如却说这剑就算是不断,也不是韦承安的陪葬品,这就很让人意外了!
“礼郡王的剑,说是避邪的,当时郡主的剑断了,礼郡王取了下来,就用了礼郡王的佩剑。”
凌如点头。
经过这几次的事情,每一次都很准确,那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沈盈夏全都知道,就冲这一些,凌如下意识的相信沈盈夏,她相信眼前的沈姑娘和自家郡主之间有着玄之又玄的关系。
她不明白这种关系,但这不妨碍她听沈盈夏的话。
这也是她着急的过来,把这事告诉沈盈夏的原因,这事对于别人来说,不过是小事,凌如却隐隐觉得不对。
“一把断剑,承安郡主的断剑!”沈盈夏若有所思,“梦里,承安郡主说,这把剑还是当初先世子妃送给她的,如今断了,这价值便也没了。”
再锋利的宝剑,断了,就没了价值。
不跟着主人陪葬又有何用?
她可以肯定,这把剑在进京前,就只是自己的佩剑,再厉害也只是自己的佩剑,但在进京后呢?
“沈姑娘是不是想起了郡主的什么事情?”凌如不安的问道。
沈盈夏轻揉了揉眉心,苦笑道:“凌姑娘,我一时想不起来,毕竟我不是承安郡主。”
“那现在……”
“你方才回了淮安王府吗?”沈盈夏不再关注断剑之事,这剑现在落在了礼郡王手上,就很不错,至少不在淮安王府。
如果可以,她半点不愿意自己的物件,留在淮安王府。
“回了淮安王府,宫里来了内侍,斥责了淮安王,说郡主死后英灵未泯,对淮安王府很不满意,先是灵堂火起,现在又是断剑,因此先封存了郡主府,说里面的一切暂时都不能动,淮安王府的所有下人赶出郡主府。”
凌如道,说到这事她眉目舒展。
她断了郡主的剑,就是为了封存这一处宅子,如今目的达到了!
承安郡主有自己的郡主府,准备大婚之后住进去的,皇上特别赏下的宅子,就在淮安王府的隔壁。
如今郡主没了,这一处宅子就无声地并入了淮安王府,好像是淮安王府的似的。
两位县主甚至还挑好了想住的院子。
郡主才死,两位县主就急不可耐地去挑选院子,搬了物件过去,生怕晚了点就挑不到好的院子似的。
凌如看在眼中,只觉得悲惊,气愤,却又无可奈何!
回京后,凌如原是要住在郡主府上的,这还是当初未随郡主进京之前,郡主就安排下的。
可是才到府门前,却被引到了隔壁的淮安王府,说郡主已经过世,以后所有的一切都是淮安王府的,不分你我,还说两位县主已经挑选了院子,准备搬过去,现在郡主府上乱得很,她现在身体不好,还是以安静养病为主,在淮安王府挑一处僻静之处养伤。
“既然封了,暂时就不会开封。”沈盈夏笑了,眼底一片冷意。
两次事起,两次都没有痕迹,上一次是起火,这一次是剑断,皇上若是对自己还有半分顾及之意,必然会让人查。
自己的死难道不蹊跷吗?成婚前的晚上,死了?旧伤复发,吐血而亡,真的不觉得怀疑?
不过,以前淮安王府众口一致地表示是真的,如今有了这些事情,皇上想查还是可以查的。
如今这便是行动了!
那把剑,到底还有什么意味,居然连自己也不知道吗?
心里这么想的,眼睫微微垂下,脑海中忽然闪过点什么,但又没抓住,忍不住低声道:“一把剑,难道……还有一把琴!”
“沈姑娘……”凌如瞳孔剧震,即便心里有准备,脸色也不由得大变,哪把琴,什么琴?郡主的吗?
千言万语在嘴边,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眼巴巴的看着沈盈夏,眼底渴望。
“凌姑娘,以后就教我练拳了?”沈盈夏收敛起心头的思虑,忽然换了话题。
“如果沈姑娘不反对的话!”凌如努力压制下心头翻滚的激动,握了握拳头道。
“我很欢迎凌姑娘过来。”沈盈夏真诚地道,弯眉笑了,“凌姑娘以后是住在府里还是住在其他地方?”
“我能住在郡主府吗?”凌如想了想道。
她之前是想住进沈府,但现在她有了新的想住的去处,她想住在郡主府,她要替郡主看着这空了的郡主府。
“想住在郡主府上?”沈盈夏若有所思。
“可以吗?”凌如急切的道。
“可以!”沈盈夏沉默了一下道,“不过这几日,凌姑娘还是住在淮安王府,哪里也不去,以后就留在郡主的旧院子里,守着这一处旧院子终老,活着替郡主守院子,死了就去陪郡主。”
“我守着郡主的旧院子?”凌如若有所思,而后眼睛一亮,“对,我就守着郡主的旧院子,哪里也不去,谁来我都会守着,谁也不许动郡主屋子里的物件,这些都是郡主的。”
郡主府虽然就在旁边,但郡主回京后,住的还是淮安王府的院子,这一处院子据说还是郡主的生母在世的时候布置的,那时候淮安王还只是淮安王世子,郡主的生母是世子妃。
世子妃唯有郡主这么一个女儿,把一切好的都送到了郡主的院子里。
那些人表面悲泣,其实根本没把郡主的死放在心上,可怜郡主撑起了整个淮安王府,却得不到那些人的尊重!
以郡主的性子,又岂会便宜了那些狼心狗肺的亲人。
若郡主还在,必然会掀翻了整个淮安王府,凌如眼底一片泪意,用力地抬起头,让眼泪倒流回眼底,郡主说了,她们虽然也是女儿身,却也是流血不流泪的。
“你先坚持几天,父亲那里我去说,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可能又要麻烦你了。”沈盈夏微笑道。
“姑娘只管说便是!”凌如毫不犹豫的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