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段的头颅被黑色丝线缓缓缝合。
令人意外的是,这个永远聒噪的邪神信徒此刻却沉默得像具真正的尸体。
他猩红的瞳孔倒映着血泊中那个扭曲的身影——
那个一刀就让他身首异处的男人,此刻正像破败的人偶般抽搐着。
(能斩断不死之身的剑...居然连老大的衣角都碰不到吗?)
飞段喉结艰难地滚动,缝合处的线头随着吞咽动作微微颤动。
当他偷瞄长门时,轮回眼中流转的紫色波纹猛地让他想起邪神教典里描述的\"灭世之瞳\"。
自来也的白发随风轻晃,他蹲下身替北条合上暴睁的双眼。
“武士啊...”指腹擦过对方眉心的血渍,
那里的皮肤还残留着居合斩修炼者特有的老茧。“你守护的黎明...永远不会到来了。”
长门手上出现一枚黑钉,钉身上细密的封印术式如同缠绕的荆棘。
当他屈指轻弹的刹那,空气被划出肉眼可见的波纹!
“叮!”
黑钉没入眉心的声音清脆得像打刀入鞘。
北条僵直的身体突然松弛下来,
断裂的武士刀从掌心滑落,
与地面碰撞出清越的鸣响。
那些散落的甲胄碎片同时发出细微震颤,宣告着一代剑豪的没落。
长门紫色眸子缓缓扫过这群残存武士,黑袍无风自动。
他的声音冷漠如冰:“归顺,或者...”
话音未落,金属出鞘的铮鸣声骤然连成一片。
三十把肋差(切腹自尽的短刀)猛然出鞘,
武士们整齐划一地撕开衣襟,
露出修炼居合时留下的十字形伤疤。
“武士道精神——万岁!”
“噗嗤!”
利刃入腹的闷响在寂静的战场上格外刺耳。
鲜血如绽放的红莲,在雪白的阵羽织上晕染开来。
有人因剧痛而面部扭曲,却依然保持着标准的切腹姿势;
年轻武士的双手颤抖得厉害,身旁的老武士立即补上“介错”一刀。
长门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种愚蠢的忠诚...竟让我想起了雨隐村那些宁死不降的孩子们...)
飞段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缝合线都被挣开几处。
他死死盯着那些渐渐冰冷的尸体,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兴奋:
“太...太棒了!这种死亡美学!”
他神经质地咬破手指,用鲜血在脸上画出邪神教的符文,
“下次仪式我要用更华丽的姿势!老大一定会...”
角都冷哼一声,绿眸中倒映着满地尸骸。
他袖中的黑线蠢蠢欲动,(这些经过严格训练的肉体,在黑市上能卖出惊人的价钱。)
小南的纸蝶无声落下,在血泊中化作点点殷红。
她想起多年前,三个孩子在雨幕中立下的誓言.....
自来也白发垂落,遮住了脸上那复杂的表情。
他弯腰拾起一柄染血的肋差,刀刃上刻着“死狂”二字。
(这就是你们追求的武士之魂吗...)
逆光中,鼬如同押解祭品般,将瘫软的水之国大名拖行而至。
华贵的锦袍早已被尘土染污,十二单衣的下摆拖出长长的泥痕。
“跪下。”
随着鼬冷冽的声音,大名如同断线木偶般栽倒在长门面前。
轮回眼的紫光在他涕泪横流的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
那身象征权力的直衣正被淡黄色液体浸透,散发出腌臜的腥臊。
“金库坐标。”
长门的声音像钝刀刮过冰面。
他指尖浮现的查克拉丝线已经刺入大名太阳穴。
(多么讽刺,维系国家命脉的财富密码,竟藏在这具肮脏的皮囊里)
大名突然抽搐着笑起来,镶金的牙齿闪着诡异的光:“原来...咳咳...是要钱?”
他扭曲着撑起上半身,被尿液浸湿的裤管在地面拖出蜿蜒水痕,
“二十亿!不...三十亿!只要让我回御所...”
“废话真多!”
长门的手掌突然扣住那颗油光发亮的头颅。
人间道的紫光暴涨,大名的眼球在眼眶中疯狂震颤,记忆碎片如走马灯般顺着查克拉丝线涌入——
密道里的黄金神龛、地下宫殿的赌局、用少女肋骨制成的算盘...
“砰!”
被抽干的躯壳像破麻袋般砸在十米外的断垣上。
颈椎折断的头部反扭到背后,镶满宝石的冠冕滚落尘埃,露出下面斑秃的头皮。
角都的绿眸突然亮起。
他蹲下身,用苦无挑开华服内衬:“果然缝着金丝...”
黑线迫不及待地钻入衣料缝隙。
“去取钱。”长门转身时,战场已如炼狱,“用这些民脂民膏...为世界孕育新的秩序。”
长门的黑袍掠过鎏金地砖,十二单衣的残片还黏在他鞋底。
晓众人踏进正殿的刹那,镶嵌在穹顶的夜明珠骤然亮起,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白昼。
“哇哦——!”飞段的下巴几乎脱臼。
他的三刃镰刀哐当砸在地上,“我的邪神!角都,这是你的天堂吧!”
鬼鲛的鲨鱼瞳微微收缩。
他粗糙的手指抚过一根翡翠廊柱,触感比少女的肌肤还要温润。
“难怪雾隐的抚恤金永远拖欠...”
鲛肌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怒意,绷带下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
带土见众人如此惊叹,心中泛起一抹苦涩。
(失策了...当时用幻术控制这帮蛀虫时,居然没发现他们用查克拉金属打造尿壶...)
“咔嗒。”
长门的手指停在某本《五国和亲录》上。
当他抽出这本落满灰尘的典籍时,整面书柜突然发出机关转动的呻吟。
暗格缓缓开启的瞬间,数百张欠条如雪花般喷涌而出——每张都按着血手印。
“人间道的记忆...果然比任何藏宝图都精确。”长门苍白的脸上浮现冷笑。
他忽然转头,轮回眼的波纹锁定飞段:“你去。”
“诶?我?”飞段先是一愣,随即整张脸因狂喜而扭曲。
他手忙脚乱地捡起镰刀,缝合线都迸开几处:
“老大终于要重用我了!”
这个狂信徒甚至用舌头舔了舔刀刃才冲进暗道,
“等着看我表现吧老大!绝对比角都那个守财奴有用十倍!”
漆黑的甬道瞬间吞没了飞段的身影,
只有他癫狂的回声在回荡:“邪神大人保佑!让我找到点值钱的祭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