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府中,气压低沉的可怕,沐华平一脸怒意的将手中茶盏重重的掷在桌面,重力之大将杯盏的侧面都震出来裂纹,可见她怒意之盛!
与之伴随的还有她起伏不停的胸脯及鼻孔中喷出的气息,“哼!真是欺人太甚!爹爹你堂堂的一方知府,居然要受制于手下的那些虾兵蟹将,真是让人火大!”
“哎哟!你这孩子!快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手?”杯子跌落在桌面的声音,将沐老爷吓了一跳,忙探头去看,一看之下,杯盏俱裂,更是将其唬的不轻,忙不迭的又要查看闺女的手。
爹爹的关心将沐华平心中的怒气吹走了一些,声音也少了些刚才的怒气,忙伸出手向爹爹展示,“爹爹你看,我没受伤!”
听闻小姐没有受伤,叶绍也松了一口气,收回自己伸长的脖颈,悄咪咪的揉了揉酸痛的位置,这才坐稳了听沐小姐说话。
“他们如此不配合,定是认准了爹爹初来乍到,人手不够,故意摆下马威呢!”
“您听听他们说的那叫什么话?什么叫区区小事,不值得大动干戈!这可是两条人命啊!这是小事?这怎么能叫小事!”
“那可是小满和云儿啊!她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难以安心!呜呜呜…”越说声音越低,从开始的暴跳如雷慢慢的泣不成声。
话语中的呜咽听得叶绍更是心疼,偷偷摸摸的伸出手,将手掌放在小姐的膝盖上轻轻拍了几下以示安慰,自以为做的隐蔽,但一切全都没有逃过沐老爷的眼底。
“好了,平儿,眼泪是最无用的武器,对于不爱你的人来说,你越是哭的痛苦,他们越是开心,岂不是落了他们的圈套?你可别忘了,你平素可是最讨厌那些娇滴滴哭哭啼啼的女子,怎么这会也同她们一样了。”沐老爷依旧柔声劝慰自己的爱女。
可爹爹越是劝慰,华平越是觉得心酸不已,抽抽嗒嗒啜泣,“可…可…可是爹爹,那些都是我的朋友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陷入危险而不救,每每思及此处,我就觉得胸闷气短,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华平”,沐老爷出声打断女儿,以免她沉浸到更深的自责中,“世间万物都不是那么绝对,既然本地的官府不管,那我们就从其他地方出手嘛!”
“爹爹这是什么意思?平儿不懂…”沐华平一脸困惑。
沐老爷并未多言语,而是自袖中掏出一块令牌递到两人面前,“你们看这是何物?”
“爹爹的令牌?”
“正是爹爹的令牌。”
“可是这令牌有何用?”沐华平还是不解。
“既然这中州的府兵我指挥不动,那并州的如何?”沐老爷摆弄着手中的令牌,嘴上露出一丝嘲弄的微笑。
沐华平的双眼越瞪越大,眼中的眼泪早已被雀跃所取代,高兴的惊呼道:“爹爹,您是要让我上并州找陈叔叔借兵?”
“怎么样?你可愿去?”沐老爷玩味的看向女儿。
只见他那小女儿,一颗脑袋点的如同捣蒜的蒜臼,有些忍俊不禁。
“去去去!我当然愿意去!能救小满我怎么会不去!爹爹,你放心,我这就回去收拾行囊,一秒钟都不会耽搁!叶绍,你也是,快去收拾啊!愣在这里做什么?”
沐华平的一张小脸兴奋的在发光,忙不迭的就要向爹爹告辞,一边还着急忙慌的将叶绍指挥的团团转。
“等等,稍安勿躁。”沐老爷将女儿拉到近前,俯身在沐华平耳边耳语了几句。
须臾,就看到沐华平脸色大变,对着沐老爷喊的声嘶力竭:“爹爹,你怎么能这样!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我再也不想在这个家里待了!我现在就要离家出走!再也不待在这个伤心的地方了!哼!”
说完就拂袖要走,走了两步发现叶绍像个傻鹌鹑一般,瞪着眼睛站在一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叶绍声震屋瓦的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跟着本小姐走!你是谁的护卫?”
叶绍的眼神在沐老爷及沐小姐两人的脸上来回溜了几趟,踌躇着不敢开口,沐小姐又是声如洪钟的对他吼道:“你聋了?本小姐的话你都敢不听?”
这下叶绍不敢再犹豫,朝老爷抱拳行礼后,忙跟着小姐的脚后跟跑了出去,边跑边劝道:“小姐,小姐,您慢点,等等我,老爷他不是这个意思,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