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火龙觉醒
1. 地火异动
幽焰重燃
惊蛰后的第一场雨裹着硫磺味落下时,赵莽刚抵达西域边陲。而千里之外的京城,青石板缝隙正渗出诡异的蓝白色烟雾,像无数毒蛇般蜿蜒爬上街角的梁柱。卖糖画的老汉惊恐地看着铜锅里的糖浆突然沸腾,滋滋作响的泡沫中,竟浮起细小的紫色火苗。
\"东市地陷!有青色火焰喷出!\"六扇门的警钟撕裂雨幕。墨家老者攥着开裂的罗盘冲进火场,只见丈许宽的地洞中,幽蓝的磁流裹挟着阴火雷残余能量翻涌,将坠落的砖石瞬间熔成铁水。更可怕的是,火焰接触雨水后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爆发出更浓烈的毒烟,所过之处,草木皆成焦炭。
消息传入皇宫时,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御案上的朱砂墨突然泛起油光,砚台边缘凝结出细密的紫色结晶。\"传钦天监!\"皇帝打翻砚台,明黄的龙袍下摆扫过青砖,裂缝中渗出的硫磺烟雾在他脚踝处缠绕。
陈衍跪在丹墀下,右手伤疤在烟雾中隐隐发烫。他偷瞄着皇帝阴沉的脸色,袖中藏着的拜火教密信正被冷汗浸透。三日前,大祭司阿罗珊的飞鸽传书言犹在耳:\"地火将醒,正是里应外合之时......\"
赵莽在西域客栈收到加急密报时,窗外正掠过一队驮着磁石的骆驼商队。信笺上的字迹潦草,却透着墨家老者的焦急:\"阴火雷残余能量沿磁脉扩散,京城已成危城!\"他握紧周正的玉佩,眼前浮现出皇陵深处那团永不熄灭的紫色火焰。
此时的京城,地火喷泉已增至七处。宣武门的城墙根下,青石板如多米诺骨牌般接连炸裂,紫色火舌舔舐着城砖,将\"天下第一门\"的匾额烧出焦黑的窟窿。百姓们尖叫着逃窜,却见街边的水井突然沸腾,喷出的热水中混着暗红的磁砂——那是地脉即将崩溃的征兆。
\"必须找到能量源头!\"墨家老者带领弟子在废墟中勘测,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皇陵方向。当他们赶到时,发现三年前封印地火雷的九龙锁已布满裂痕,磁母矿心表面的纹路正渗出诡异的紫光,宛如一只睁开的魔眼。
更令人心惊的是,锁龙柱周围散落着拜火教的火焰图腾。残碑上用西域文字刻着:\"当磁脉泣血,圣火将重临人间。\"老者擦拭着碑文,突然发现字里行间暗藏中原篆体的批注——正是周正的笔迹。
深夜,地火喷泉的数量突破二十处。陈衍站在自家书房,望着窗外冲天的紫色火焰,终于取出密信末尾提到的青铜火铳。当他将西域特制的火药填入铳膛时,窗外传来阴恻恻的笑声。阿罗珊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手中捧着半块刻满符文的磁母:\"陈大人,是时候让京城沐浴在圣火中了。\"
而在千里之外,赵莽斩断商队的缰绳,夺过驮着磁石的骆驼。他望着东方翻涌的紫黑色云层,断剑残片在腰间嗡嗡作响。周正的笔记在行囊中发烫,那些被血渍覆盖的文字仿佛在眼前重组:\"地火雷本是前朝为制衡西域......\"
京城的天空彻底被毒烟染成紫色,地火喷泉连成一片火海。百姓们绝望的哭喊中,陈衍扣动扳机,火铳喷射出的蓝紫色火焰精准击中一处地脉节点。剧烈的震动中,皇陵方向传来龙吟般的轰鸣,九龙锁的最后一道裂痕轰然扩大,磁母矿心的紫光直冲云霄——这是地火雷彻底苏醒的前兆。
墨家老者望着天崩地裂的景象,突然想起赵莽临行前的誓言。他颤抖着取出赵莽留下的扳指残件,将其嵌入摇摇欲坠的锁龙柱。幽蓝光芒与紫光激烈碰撞的刹那,他仿佛看见那个倔强的身影穿越风沙,正朝着京城疾驰而来。而京城地底,蛰伏三年的阴火雷残余能量,正在拜火教的阴谋催化下,掀起一场足以颠覆王朝的惊天浩劫。
夏至劫临
京城的天空被紫雾笼罩,钦天监观星阁的铜钟突然自鸣。周鹤年颤抖着拂开龟甲上的裂纹,卦象中\"离\"卦倒悬,赤色朱砂在龟甲上蜿蜒成扭曲的龙形。他抓起狼毫,在黄绢上疾书:\"火龙翻身,九鼎移位,夏至阳气至,阴火焚天阙!\"墨迹未干,窗外的紫雾突然化作万千火蛇,顺着窗棂窜入阁内。
三日后,夏至日。
晨钟刚响,正阳门的青石板轰然炸裂。紫色火柱冲天而起,将城楼的飞檐瞬间熔成铁水。百姓们惊恐地望着天空,只见原本应是晴空万里的天际,竟被暗紫色的云团遮蔽,云层中隐约可见赤色纹路翻涌,宛如一条蛰伏的巨龙。
\"关闭九门!\"皇帝的怒吼在空荡荡的金銮殿回响。往日群臣济济的朝堂如今只剩寥寥数人,陈衍跪在丹陛之下,右手伤疤随着地底的震动突突跳动。他袖中的拜火教密信已被汗水浸透,信中\"夏至午时三刻,圣火当空\"的字迹在高温中微微发烫。
赵莽策马狂奔在回京城的官道上,衣袍被风沙撕得破烂。怀中周正的玉佩滚烫如烙铁,不断提醒着他京城的危局。远处的地平线泛起诡异的紫光,他知道,那是地火雷的力量正在疯狂蔓延。当他途经一处驿站时,驿站的马匹竟集体躁动不安,马蹄下的土地渗出暗红的磁砂。
钦天监内,周鹤年将最后的星图呈给皇帝:\"陛下,卦象显示,若不能在午时三刻前镇住地脉核心,京城必将......\"他的话被剧烈的震动打断,观星阁的梁柱开始倾斜,铜制的浑天仪轰然倒塌,在地面砸出冒着青烟的深坑。
午时将近,地火喷泉已连成一片火海。宣武门的城墙在火焰中扭曲变形,护城河的水被瞬间蒸发,河底露出布满西域符文的磁石。墨家老者带领弟子们在火海中穿梭,试图用磁石装置引导地火流向,却发现所有努力都是徒劳——阴火雷的力量在阳气最盛的时刻,反而变得更加狂暴。
陈衍悄悄退出皇宫,直奔城西的秘密据点。阿罗珊早已在此等候,手中捧着散发着妖异光芒的磁母碎片:\"陈大人,只要将此碎片投入地脉核心,拜火教的圣火将焚尽旧朝,新的秩序......\"话音未落,赵莽的断剑残片破空而来,擦着阿罗珊的耳畔钉入墙壁。
\"果然是你!\"赵莽满身血污地闯入,眼中燃烧着怒火。他望着陈衍右手的伤疤,三年前柳无烟临终的话语在耳边回响。阿罗珊怪笑一声,将磁母碎片抛向空中,碎片瞬间化作万千火蝶,朝着地脉核心飞去。
千钧一发之际,赵莽甩出控磁索缠住碎片,同时将周正的玉佩按在磁母上。温润的玉色与妖异的紫光激烈碰撞,赵莽只觉经脉仿佛要被力量撕裂。但他咬牙坚持,将体内最后的内力注入玉佩——这是他从西域带回的唯一线索,也是对抗拜火教的关键。
午时三刻,紫雾中的赤色纹路突然暴涨。地脉核心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京城开始剧烈摇晃。陈衍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却被赵莽一脚踹倒。\"想走?\"赵莽的断剑抵住他的咽喉,\"先把你和拜火教的阴谋说清楚!\"
阿罗珊趁机发动攻击,手中的火焰法杖喷射出熊熊烈火。赵莽侧身避开,却见远处的地脉核心处,磁母碎片与玉佩的光芒交织成网,逐渐压制住暴走的地火雷能量。但这只是暂时的平衡,地底传来的震动依旧强烈,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皇帝在侍卫的保护下赶到现场,望着眼前的混乱景象,面色惨白。周鹤年颤抖着呈上最后的卦象:\"虽暂时压制,但龙脉已伤,若不能彻底根除隐患......\"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龙吟打断,紫雾中,一条巨大的赤色火龙虚影若隐若现,朝着京城俯冲而下。
赵莽握紧断剑,望着即将到来的劫难。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拜火教的阴谋、朝堂中的内鬼、地火雷的秘密,所有谜团都等待着他去解开。而京城的命运,此刻正悬于一线。
灼梦惊谶
更鼓敲过三响,赵莽猛然从榻上坐起,冷汗浸透的中衣紧贴脊背。窗外的月光在断剑残片上投下幽蓝的影子,恍惚间化作周正染血的面容——在他的噩梦中,师兄被紫色火焰吞噬,嘶哑的嘶吼穿透混沌:\"磁钥不是钥匙,是祭品!\"
这已是本月第七次相同的梦境。赵莽颤抖着摸向枕边的扳指残件,金属表面的裂纹里还嵌着三年前皇陵之战的血渍。记忆如潮水翻涌:他曾用这枚墨家扳指操控磁石,逆转阴火雷的爆炸,却从未细想为何周正临终前,会将如此重要的秘宝托付给他。
晨光刺破紫雾时,六扇门的案头堆满加急密报。城东铁匠铺的磁石突然自燃,西街酒肆的水井涌出硫磺水,每处异动都伴随着西域符文的出现。赵莽盯着案上拼凑的符文拓片,瞳孔骤缩——那些看似杂乱的符号,竟与扳指内侧的刻痕隐隐呼应。
\"大人,工部送来新发现!\"暗卫呈上半块焦黑的竹简,边缘残留的朱砂字迹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前朝秘档记载,磁母矿脉需以'天磁之钥'镇封,而这钥匙......\"话音未落,赵莽已抢过竹简。在被火燎去的文字间隙,\"祭品\"二字若隐若现。
深夜,赵莽独自潜入墨家机关密室。烛光摇曳中,他将扳指嵌入墙上的凹槽。刹那间,石壁轰然转动,露出尘封的古籍。泛黄的纸页间,用朱砂绘制的图腾让他呼吸停滞:那是一只缠绕着磁流的巨蟒,蛇口正衔着一枚与扳指外形相同的器物,下方注着蝇头小楷:\"以血脉为引,献钥于龙渊,方可平息地火之怒。\"
\"原来如此......\"赵莽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他想起周正总是避免谈及扳指的来历,想起柳无烟临死前望着扳指时复杂的眼神,更想起每次使用扳指后,体内都会泛起的灼烧感——那根本不是内力损耗,而是某种古老仪式的侵蚀。
与此同时,陈衍的书房内,阿罗珊正对着铜镜擦拭右手的伤疤。镜中倒映的,却是二十年前柳家染坊那场大火的惨状:他亲手将西域毒火投入染缸,看着柳家满门在烈焰中挣扎,只为夺取藏在染坊地下的磁钥残片。
\"赵莽快回来了。\"阿罗珊转动着手中的磁母碎片,火焰纹样在黑暗中明灭,\"告诉他扳指真相,让他成为最后祭品。当夏至的阳气与地火共鸣,拜火教的圣火必将......\"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夜枭的嘶鸣,惊飞了檐角栖息的乌鸦。
三日后,赵莽带着古籍残页求见皇帝。金銮殿上,他将扳指与竹简呈上:\"陛下,钦天监所言'火龙翻身',根源在于前朝封印松动。而这枚磁钥......\"他的话被突然剧烈的震动打断,地砖缝隙渗出的硫磺烟雾中,隐约浮现出血色符咒。
陈衍趁机站出,义正言辞道:\"赵捕快莫要危言耸听!此等妖言惑众......\"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赵莽突然举起扳指,残件表面的裂纹中渗出细密的血珠,与竹简上\"血脉为引\"的记载完全吻合。
当夜,赵莽再次陷入噩梦。周正的身影在火焰中愈发清晰,这次他看清了师兄背后的场景——那是皇陵深处的磁母核心,无数锁链缠绕的矿脉中央,插着一枚完整的磁石扳指,而矿心表面,正缓缓浮现出他的面容。
\"醒来!\"周正的怒吼震碎梦境。赵莽猛地坐起,发现手中的扳指残件正在发烫,裂纹中渗出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西域文字。他冲出房门,望着被紫雾笼罩的京城,终于明白:自己不仅是追查真相的捕快,更是解开这场千年危机的关键祭品。而暗处,阿罗珊与陈衍的目光,正透过迷雾,死死盯着他手中的扳指。
2. 白莲残党 5000字
烬影惑众
暴雨如注的贫民窟里,腐臭的积水倒映着破碎的月光。柳无烟披着焦黑的斗篷蜷缩在墙角,烧伤的脸颊狰狞可怖,唯有那双眼睛仍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她枯瘦的手指蘸着污水,在发霉的砖墙上画出扭曲的火焰图腾,口中念念有词:\"火龙将醒,大明火劫将至......\"
\"疯婆子又在胡言乱语!\"醉汉踹翻她面前的破碗,瓷片划过她布满疤痕的手腕,却不见一滴血渗出。柳无烟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尖锐如夜枭,惊得屋檐下的乌鸦扑棱棱乱飞。\"三日后夏至,地火将吞噬京城!\"她扯开衣襟,胸口的烧伤处赫然纹着拜火教的圣焰徽记。
消息很快传到六扇门。赵莽握着密报的手青筋暴起,周正的玉佩在怀中发烫。他记得清楚,三年前在皇陵废墟,柳无烟的广袖染着血沉入瓦砾,如今却在这暗巷中散布妖言。\"备马!\"他将断剑残片别在腰间,\"去城西贫民窟。\"
雨幕中,破败的巷道弥漫着硫磺味。赵莽刚转过街角,就见一群百姓围着柳无烟,她手中举着半截燃烧的磁石,火焰竟是诡异的紫色。\"看!这就是地火的预兆!\"她的声音嘶哑却极具蛊惑力,\"只有信奉圣火,才能在劫难中存活!\"人群中有人开始跪地叩拜,眼中满是恐惧与疯狂。
\"柳无烟!\"赵莽的怒吼穿透雨幕。众人如鸟兽散,只剩她立在原地,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她转过脸,烧伤的皮肤在火光中泛着油光:\"赵捕快,别来无恙?\"话音未落,袖中甩出三枚淬毒磁钉,箭尾的莲花纹已被火焰取代。
赵莽侧身避开,断剑削飞磁钉。磁钉落地瞬间,青砖滋滋作响冒出白烟。\"你到底是死是活?\"他逼近一步,却见柳无烟突然扯开绷带,露出小臂上密密麻麻的西域符文——那是拜火教的禁术印记。
\"死?\"柳无烟癫狂大笑,\"我早已在染坊的大火中死去,现在的我,是圣火的使者!\"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阴鸷,\"你以为磁钥的秘密只有你知晓?告诉你,周正早就知道扳指是祭品,他不过是想让你......\"话未说完,赵莽的断剑已抵住她咽喉。
\"住口!\"赵莽的伤疤突突跳动。柳无烟却不闪不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杀了我,京城也逃不过火劫。三日后的夏至,当火龙翻身,所有的真相都会随着地火......\"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马蹄声打断,一队东厂番子举着火把包围了巷道。
\"赵捕快,奉旨拿人。\"领头的千户冷眼看着柳无烟,\"妖言惑众,意图颠覆朝廷,带走!\"柳无烟被押走时,还在狂笑不止,声浪在雨幕中回荡:\"火劫将至!谁都逃不掉!\"
赵莽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不祥的预感。回到六扇门,他连夜查阅卷宗,发现最近京城的磁石异动与柳无烟出现的地点高度重合。更可怕的是,墨家老者传来消息:钦天监观测到,地脉中的阴火雷能量正在以诡异的速度聚集,而贫民窟下的磁脉,竟与皇陵深处的矿心隐隐呼应。
三日后,夏至前夜。赵莽站在城头,望着被紫雾笼罩的京城。地底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强烈,远处的贫民窟方向,几处民宅突然燃起紫色火焰。他握紧腰间的扳指残件,周正的噩梦再次在脑海中闪现。柳无烟的出现绝非偶然,她就像一枚棋子,正在将京城拖入更大的阴谋漩涡。而暗处,拜火教的黑手,正借着这场\"火劫\"的谣言,悄然推动着某个惊天计划。
龙渊劫火
夏至日的晨雾裹着硫磺味漫过京城街巷,赵莽站在朱雀大街中央,看着青石板缝隙渗出的暗红磁砂蜿蜒如血。街边茶馆的铜壶突然自行沸腾,壶嘴喷出的不是水汽,而是一缕缕紫色火苗——这是钦天监预言中\"火龙睁眼\"的征兆。
\"大人!城西贫民窟方向传来异动!\"暗卫的禀报被地底传来的闷响打断。赵莽跃上屋顶,只见贫民窟上空腾起暗紫色云团,云团中隐约可见火焰勾勒出的巨蟒轮廓。他握紧腰间的扳指残件,金属裂纹中渗出的血珠与周正梦中的警示在脑海重叠:磁钥不是钥匙,是祭品。
与此同时,皇陵深处的磁母矿心泛起妖异紫光。阿罗珊与陈衍立于九龙锁前,拜火教大祭司手中捧着拼凑完整的磁石扳指,火焰纹样在晨光中流转:\"当正午阳气最盛,将磁钥插入龙脉节点,地火雷积蓄三年的力量,将顺着磁脉焚毁紫禁城。\"陈衍抚过右手伤疤,眼中闪过贪婪:\"新朝将在火劫中重生。\"
柳无烟被铁链锁在祭坛柱上,烧伤的皮肤在紫光中泛着油光。她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你们以为能控制地火?当年柳家染坊就是因为知晓这个秘密,才被陈大人灭了满门......\"话音未落,阿罗珊的袖剑已刺穿她的肩膀。\"聒噪。\"大祭司冷笑,\"等火龙祭完成,拜火教将重掌西域,而你,不过是个弃子。\"
正午的钟声敲响,第一缕阳光穿透紫雾。赵莽带领墨家弟子杀进贫民窟,却见整片区域已化作磁石迷宫。地面凸起的磁石柱自动组合成八卦阵图,阴火雷残余能量在阵眼处疯狂流转。\"小心!这是用前朝镇龙术改良的困龙阵!\"墨家老者话音未落,阵中突然射出万千磁刃,将众人逼退数丈。
赵莽望着阵眼处悬浮的磁石祭坛,祭坛中央的凹槽与扳指残件严丝合缝。他突然想起周正笔记中残缺的记载:\"火龙祭需以龙脉为引,以磁钥为媒,借夏至阳气贯通天地......\"地底传来的震动愈发剧烈,他知道,白莲教与拜火教的最终阴谋已经启动。
千钧一发之际,柳无烟挣断铁链扑向祭坛。\"赵莽!毁掉磁钥!\"她浑身浴血,却死死抱住试图插入扳指的阿罗珊,\"我爹当年用染坊做幌子,就是为了保护磁钥的秘密......\"陈衍抽出佩剑刺向柳无烟,却被赵莽甩出的控磁索缠住手腕。
\"你们以为掌控了地火?\"柳无烟癫狂大笑,口中喷出的鲜血溅在磁钥上,\"当年地火雷本是用来镇压西域邪术,却被你们......\"她的话被磁母矿心传来的轰鸣淹没。祭坛开始剧烈震动,地脉中的阴火顺着磁石纹路喷涌而出,形成三条火龙,分别朝着紫禁城三大龙脉节点窜去。
赵莽握紧断剑残片,将周正的玉佩按在扳指残件上。温润的玉色与妖异的紫光激烈碰撞,他突然想起墨家古籍中的记载:\"以阳克阴,以血为引,方能逆转乾坤。\"当火龙即将触及龙脉节点时,他纵身跃起,将注入全部内力的扳指插入阵眼。
\"啊——\"赵莽发出怒吼,经脉仿佛被磁流撕裂。扳指残件在强光中重组,化作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地火雷的紫色火焰与玉佩的金光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阿罗珊与陈衍在光芒中发出惨叫,身影逐渐被磁流吞噬。
柳无烟望着赵莽逐渐透明的身影,嘴角露出释然的微笑。她从怀中掏出半块染血的玉佩,与赵莽胸前的玉佩合二为一。\"原来周正把另一半......\"她的话消散在风中,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光柱。当最后一丝紫色火焰熄灭时,赵莽的身影消失在光芒中,只留下重新归位的磁钥,静静镇压着躁动的地脉。
京城的紫雾渐渐散去,百姓们望着重新亮起的天空欢呼雀跃。但墨家老者知道,这场浩劫并未真正结束。他捡起地上的磁钥残片,发现内侧刻着新的纹路——那是指向西域深处的神秘图腾。而在某个阴暗角落,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这一切,等待着下一次阴谋的时机。
禹图破劫
紫雾笼罩的六扇门议事厅内,沙盘上的磁石模型疯狂震颤。赵莽攥着染血的密报,目光扫过墙上不断新增的地火喷泉标记,忽然停在角落那个抱臂而立的身影上——冷青霜,新晋女捕快,腰间缠着一卷暗金色的古老帛画。
\"听说你家传《禹王治水图》能勘破地脉走向?\"赵莽推门而入时,冷青霜正用银针挑开磁砂样本。她抬头,眼尾的朱砂痣在烛火下宛如滴血:\"赵捕快消息灵通,但治水图与磁脉相克,贸然使用......\"
地底传来的轰鸣打断对话,整座衙门的梁柱都在摇晃。赵莽将扳指残件按在桌面,金属裂纹中渗出的血珠与震动频率共鸣:\"三日后火龙祭,地火将沿龙脉焚毁京城。治水图若能找到地脉弱点,或许能......\"他的声音被窗外的尖叫淹没,一名衙役浑身是火撞开房门,身后跟着扭曲游走的紫色火蛇。
冷青霜突然展开帛画。古老的图卷上,大禹持耒耜疏导江河的图案竟在流动,墨迹化作银色水流沿着桌面蔓延。当\"水流\"触及磁砂,那些躁动的颗粒突然安静下来。\"果然如此!\"她的指尖划过图中龙门印记,\"地脉与水脉同源,磁石遇水则滞。但要找到三大龙脉节点的命门......\"
深夜,两人潜入钦天监密室。冷青霜将治水图铺在星图上,帛画中的银色水流竟与二十八宿的轨迹重叠。赵莽举着油灯凑近,在图中豫州区域发现用朱砂标注的\"地脐\"二字——那正是皇陵与京城龙脉的交汇处。\"这里!\"冷青霜的银针精准刺入图中漩涡,\"地脉在此分三叉,若能引汴河水注入......\"
破晓时分,陈衍的密探目睹一男一女策马出城。消息传回拜火教据点时,阿罗珊正将磁钥插入祭坛凹槽,闻言却抚掌大笑:\"愚蠢!治水图虽能暂时压制磁脉,可当火龙苏醒,那些水流不过是助燃的燃油!\"他袖中滑出西域火铳,装填着遇水即燃的蓝紫色火药。
汴河畔,赵莽与冷青霜指挥民夫挖掘河道。冷青霜的治水图漂浮在空中,银色水流化作光带指引方向。但当第一股河水引入地脉入口,地底突然传来龙吟般的轰鸣,紫色火焰顺着水流倒灌而出。\"不好!他们早有防备!\"赵莽挥剑斩断燃着的绳索,瞥见对岸树林中闪过拜火教的火焰图腾。
冷青霜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治水图的大禹像上。古老的帛画发出耀眼金光,图中江河竟化作实体,形成一道水幕拦住火流。\"快走!去地脐!\"她的声音因透支内力而颤抖。两人冲破埋伏的教徒,却在皇陵前撞见柳无烟。
烧伤的女人手持半截磁钥,身后是旋转的磁石大阵:\"赵莽,你以为治水图能逆转乾坤?\"她癫狂笑着按下机关,地底涌出的磁流瞬间冻结河水。冷青霜的治水图出现裂痕,银色水流变得浑浊。千钧一发之际,赵莽掏出周正的玉佩,温润的光芒与帛画共鸣,在磁流中撕开一道缺口。
三人缠斗间,正午的钟声响起。祭坛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三条紫色火龙腾空而起,朝着紫禁城飞去。冷青霜突然展开治水图残卷,指向图中被火焰灼烧的缺口:\"地脉命门在磁母矿心正上方!但需要有人......\"
赵莽握紧断剑,看向她手中染血的帛画。冷青霜读懂了他的眼神,将治水图塞给他:\"我引开追兵,你带着图去矿心!\"她甩出淬毒银针,冲向包围而来的教徒。赵莽最后看了眼激战中的身影,转身奔向震颤的皇陵。地底深处,火龙的咆哮与治水图中隐约的江河轰鸣交织,一场关乎京城存亡的终极对决,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