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根本看不清场上的局势,武功浅薄的他,完全无法理解龙武的实力深浅,只能凭借自己浅薄的认知和一厢情愿的臆想来判断。
在他看来,血肉之躯,如何能与马光佐手中的熟铜棍抗衡?
龙武想要单手接下马光佐的全力一击,简直是痴人说梦,自寻死路!
即便侥幸接下,也必然会被那沛然莫御的巨力震断手骨,不死也得变成残废!
更何况,忽必烈内心深处,根本不愿相信龙武真的有那么强大。
他宁愿相信,之前的一切都只是金轮法王为了抬高自己身价而夸大其词的谎言。
此刻,见到龙武如此“狂妄”的举动,忽必烈心中反而升起一丝窃喜,仿佛已经看到了龙武被马光佐一棍砸得脑浆迸裂,惨死当场的画面。
他兴奋地挥舞着拳头,声嘶力竭地叫嚣着,脸上充满了残忍和期待,仿佛已经胜券在握,龙武的性命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马光佐暴喝一声,手中熟铜棍挟带着骇人的呼啸风声,犹如泰山压顶般朝着龙武当头砸落。
那熟铜棍被他舞得如同满月,裹挟着千钧之力,空气都仿佛被撕裂开来,发出刺耳的尖啸,直奔龙武面门。
忽必烈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场中,仿佛已经预见了龙武被砸得脑浆迸裂,血肉横飞的惨状,嘴角甚至咧开一丝残忍的笑意。
他仿佛已经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看到了鲜血喷溅的画面,心中充满了病态的兴奋和期待。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所有人都如同被雷劈中一般,瞬间僵在了原地,脸上狂喜的笑容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震惊和错愕。
“嘭!”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却并非众人预想中的血肉模糊,骨骼断裂。
马光佐那势大力沉,足以开山裂石的熟铜棍,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龙武的手臂之上。
预想中的龙武被砸飞出去,惨叫连连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甚至,连龙武后退一步都没有!
只见龙武仅仅抬起一只手,轻描淡写地,就那么看似随意地接住了马光佐这雷霆万钧的一棍!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根沉重的熟铜棍,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住一般,竟然牢牢地粘在了龙武的手臂之上,纹丝不动。
马光佐原本借着下砸之势腾空跃起的身躯,也因此僵在了半空之中,进退不得。
从忽必烈和金轮法王的视角看去,就好像龙武仅仅用一只手,就轻轻松松地将马光佐连人带棍,一同举在了空中!
而且还是通过一根棍子作为媒介,并非直接抓住马光佐的身体,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让他们的大脑瞬间陷入一片空白。
忽必烈这个武功浅薄的外行,此刻完全傻眼了,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他根本看不懂其中蕴含的武学至理,只觉得眼前发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常理,简直如同神迹一般,让他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而金轮法王这个真正的内行,此刻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震惊之情更是无以复加。
他死死地盯着龙武的手臂和熟铜棍接触的地方,想要看清楚其中的奥秘。以他宗师级别的眼力,他清晰地看到,熟铜棍与龙武的手臂之间,分明还隔着一丝极细微的空隙!
也就是说,马光佐那势大力沉的一棍,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碰到龙武的身体!龙武仅仅是凭借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将马光佐这全力一击,完全化解于无形!
而且,看龙武那云淡风轻,从容不迫的神情,显然是游刃有余,根本没有使出全力!
这需要何等深厚的内力,何等精妙的武学修为,才能做到如此举重若轻,匪夷所思的地步?
金轮法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背后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
他原本还存着一丝侥幸,想要借着招贤馆四大高手也在的大好机会与龙武周旋一二,此刻却是彻底被龙武展现出来的恐怖实力所震慑,心中再也不敢有丝毫与龙武作对的念头。
他悄无声息地将手中的五轮缓缓放下,生怕发出任何声响,引起龙武的注意。
若是龙武真的铁了心要找他的麻烦,金轮法王毫不怀疑,自己绝对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恐怕顷刻间就会被龙武碾压成齑粉!
想到这里,金轮法王只感觉喉咙发干,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看向龙武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龙武随手一甩,如同被他粘在手臂上的马光佐就被轻易的甩到了一旁的毛毡上。
“嘭”的一声闷响。
马光佐那壮硕的身躯在厚实的毛毡上砸出一个凹陷,却也卸去了不少力道,他哼了一声,翻身爬了起来,只是脸色有些发懵,显然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
毕竟这只是龙武随手一击,的确没有使用内力,更像是一种戏耍般的惩戒。
龙武也没打算对这种莽夫赶尽杀绝。
所以马光佐所受的伤,反而是倒下的招贤馆四大高手之中最轻的一个。
他晃了晃脑袋,粗重的喘息着,看向龙武的眼神中,愤怒和屈辱交织,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惧。
强如尹克西、尼摩星和潇湘子,此刻都如同死狗一般躺在地上,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显然都受了重伤,没有个两三个月的休养,恐怕是难以恢复行动能力了。
整个过程之中,龙武也只是主动出过一次手而已。
但除了潇湘子之外,马光佐三人龙武都只是稍微反击。
只是尹克西和尼摩星太过于倒霉,龙武本来没有下杀手的意思,但是他们偏偏要自己凑到潇湘子的哭丧棒口上去。
这般“舍己为人”的精神,着实令人“感动”。
这可就不怪龙武了,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所以到了现在,反而是一直对龙武抱有忌惮心思的金轮法王没有受伤,甚至连衣角都没有沾到一丝灰尘,依旧保持着那副高深莫测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