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寂周身气质清冷,一张绝色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无情无欲。
夜无征十分潇洒的翻了个白眼,都同事这么多年了,谁还不知道谁啊。闷骚!
张琤知道自己刚才过于激动,连忙补充:“不可能,这才过去多久。”
严烽端坐在那里,一脸麻木,无论多少次,他还是适应不了。
看了看一旁不断使眼色的长老,提疑问:“前辈是觉得时间未到吗?可是真要算起来,前几次的时间也有不同,万一这次提前了呢?”
每一次都差不多相隔一百二十年,上一任扶光死于百年前,远远不到时间。
可是,已经不能再等了,天地间的灵气正在逐渐消散。
如果是真的,那么便意味着将来可能有更大的危险在等着他们。
严烽的一句话,让众人沉默。
如果真的提前到话……,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突然,张琤的水镜发生波动,换了一个面孔。
“子书容韫!”
夜无征用力拍了下扶手,咬牙切齿的看着水镜里的人。
就是这个王八蛋,让她一个好友自戕,一个囚于禁地,永生不得出。
“你还有脸出来!”
她恨不得这张脸永远消失在世界上。
可是她不能,她一旦动手,天玄宗绝不会坐视不管。
“无征,好久不见。”
子书容韫好似没看到怒气冲天的样子,开始自顾自的说话:“我知晓黑气已破封印,而这世间唯有扶光能克制黑气,刚才那位小宗主的话也不无道理。
既然惠听你的徒儿已经接触拥有净化术的人,何不将其带回来,测一测。”
子书容韫没搭理一旁挤眉弄眼的师弟,继续开口:“如果是,那便带回来。”
夜无征:“那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我们不是还有一个吗?”
一旁的张琤后退一步,不禁苦笑。这下是彻底瞒不住了。
看着云淡风轻的师兄,张琤仿佛又再次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只为苍生的子书容韫。
是啊,当初师兄才是那个最适合继承宗主职位的人,沉着冷静、杀伐果断,一心为苍生。
只可惜,栽在了情上,最后画地为牢。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夜无征和惠听最先坐不住了,有些急切。
要知道当初子书容韫可是上任扶光最为亲近的人之一,与其接触的最多,所以说他的话可信度非常高。
萧清寂还算坐的住,但下意识坐直的身体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我说,既然都提前了,那为什么不能有两个扶光呢。”
他十分确定,师弟身边那个孩子就是扶光,只不过,有些过于弱了。
萧清寂:“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你不如问问我师弟。”
子书容韫将张琤拉到水镜前。
张琤微微低头,内心纠结,一边是养大的小闺女,一边是心心念念的师兄。
当心中的天秤不再平衡时,人心便变得可贵起来。
张琤思绪飞舞,几次张嘴,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抬头看向水镜:“我……师兄说的没错,早在三年前,扶光便已经出现了,现在就在天玄宗,是我养大的孩子,叫陆木木。”
一口气说完,张琤心里的石头仿佛落地了。
三年前,他带着小木在外游历时,路过封印之地,被逃出来的一缕黑气所伤,是小木用净化之力为他疗伤。
那时他便知道小木便是下一任的扶光。
但他没有犹豫的隐瞒了这件事儿,谁都没有告诉,包括和小木亲如兄妹的陆渊。
他觉得,天命不应该降临在一个人身上,还是一个孩子身上。
世间传言,扶光亦正亦邪,可救世人,也可杀世人。
上一任扶光便是例子,搅的四洲生灵涂炭,死伤无数。
就这样,他瞒了三年,瞒住所有人,让陆木木快乐的长大。
严烽却被这瓜炸的不轻,那陆木木他是见过的,有些呆呆的,很可爱。
其他几人却震惊这一任竟然有两个。
萧清寂皱眉思考,既然陆木木是真的,那阿月养的那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既然这孩子是我师弟养大的,那这性格人品什么定然没有问题,如今只要确认了那散修的真假,便能明了。”
子书容出言韫打破僵局,一口定下。
“那也只能去如此了。”夜无征率先附和,她还是能接受的,毕竟比这复杂的她也见过。
惠听双手合十,跟着附和了一句,便退出聊天了。
门外,了然正站在那里等着。
“我还有事。”夜无征说着也退了,逆徒回来了,该好好收拾收拾。
严烽也顺势退出聊天。
一退出,旁边的长老瞬间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师弟,你——”子书容韫有些纠结不知该怎么说,他后来注意到师弟的不对,可话早已说出口。
他没想到那孩子竟然是师弟亲手养大的,如今这话说出来,倒是对师弟有些残忍。
可是他不后悔,一人的命是命,苍生的命也是命。
他只能尽力让对方活着。
“师兄,我不怪你,我只是、我只是一时难以接受。”
张琤拂过子书容韫伸过来的手,落寞的往外走去。
他想去看看陆木木,看看她醒了没。
还没走进院里,便传来了欢声笑语,陆渊和苍南秋正在逗醒来的小师妹。
“师父”
陆木木喊了一声,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紧紧盯着他。
“怎么这么高兴,是你师兄又给你讲什么有趣的了?”
张琤压下心里的酸涩,装出平时的样子。
“师父,不开心~”
陆木木拉了拉坐在床边的张琤的衣袖,微微歪头,似是不解。
“木木怎么不开心了,来,吃颗糖葫芦就好了,这可甜了。”苍南秋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陆木木。
伸手接过糖葫芦,看了看,却没有吃,依依不舍的将其递到张琤面前。
“师父,甜的,开心!”
张琤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下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
初尝时甜甜的,有些齁人,再后来,一股酸味涌上来,又酸又涩,难受的要命。
“好吃,很甜。”
张琤囫囵吞枣般的将剩下的几个也吃了,似乎想向陆木木证明这糖葫芦真的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