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请你来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女帝推开门露出里面的样子,“说起来,你也是她的哥哥。”
屋子里有些昏暗,唯一的光便是从门外照进来的阳光,几条粗壮地锁链分别锁住白衣女子的四肢和腰部。
楚连沁跪坐在地上,面色苍白,额头上还贴着一张符纸。
听到声音的她动了动脑袋,想要确认来源。
“连沁,我带了人来见你。”
女帝走进去站到几步之外,看着被折磨的不像样的姐姐。
楚连沁感受着风浮动的方向,无神的朝她望去,似是询问似是肯定,“你能来见我,想必已经结束了。”
并且赢了,她和楚芳遥有一个赌约,如今看来,是她输了,可她心服口服。
只要是女子,无论是谁登上皇位,她都不会反对。
楚连沁微微转头,正好对着门口,没有一点焦虑的眼眸似乎真的看到了外面温暖的阳光。
还好,还好是她们赢了。
楚连沁低声笑起来,许久才开口:“阿瑶见我还带了人过来,可是那位姚公子?”
她还是知道一些的,姚家主的弟弟,姚以安勉强算是阿瑶的心上人。
女帝随意地盘腿坐在地上,和以前一样看着她,脸颊有些泛红,“我没让他进来,我带来了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
门外和几人站在一起的姚以安听到楚芳遥的话下意识地看向女帝,对于两人的关系已经够惊讶了,听到这句话直接呆住了。
陛下经常提起他吗,那是不是……
“看来阿瑶又觅得一位良将。”楚连沁一点也不惊讶,阿瑶这人身上有一股让人心悦诚服的魅力,再多的人为前扑后继她都不意外。
微生岚听着两人的谈话,也明白眼前这女子便是二公主,也是他的亲妹妹。
女帝看着微生岚,“麻烦你帮她看看了皇兄。”
一声皇兄让楚连沁心里一颤,哥哥还活着。
微生岚点了点头,将手里的扇子竖起,两指并拢,开始掐诀,楚连沁身下浮现一个金色的阵法。
不对,不是哥哥,他根本不会法术。
楚连沁:“他是谁?”
站起身的女帝往后退几步,感兴趣的盯着正在施法的微生岚,“哥哥啊,你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她可没说错,根据手下的汇报,以及微生仪姌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她十分确定,微生岚就是十八年前被丢弃的婴儿,三皇子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亲哥哥三个字不断在楚连沁脑海中环绕,明明屋里不冷,她却觉得仿佛掉进了冰窟。
是了,所有人都忘了,当年贵妃怀孕时太医诊断的是双胎,可惜一个孩子刚出生便夭折了。
只剩下另一个孩子也就是三皇子活了下来,醒来后的贵妃再次晕了过去,皇帝知道后大批的慰问品如流水般进入长春宫。
可如今那个孩子却站在她面前,没有死。
“你叫什么名字?”
微生岚收回手,有些不可思议的楚连沁,正好对上询问便回道:“微生岚。”
看来这次棘手了,微生岚将月鸢喊了进来,说一下他感受到的结果。
“咱俩谁来?”
月鸢看着自己光滑细腻的手有些跃跃欲试,她头一次使用不属于自己的灵力。
“一起。”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两个人一起来保险。
月鸢:“行吧,烦请陛下先离开这里。”
等女帝离开这里后,两人面色凝重地看着楚连沁,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同时出手,银白色和粉色的灵力交汇在一起冲出去。
楚连沁被包裹住,感受到体内有什么在涌动,难受的想要挣脱,锁链哗哗作响。
两人交换下位置,再次输出,彻底将黑气剥离体内并将其吞噬。
“别担心,公主她会没事的。”姚以安搂住女帝安慰着,目光从始至终不曾离开过她。
女帝看着屋里走出来的微生岚刚想询问月鸢便抱着楚连沁走了出来,“有干净的屋子吗?”
“这边”姚以安带着几人急匆匆地往最近的宫殿走去。
“方便聊聊吗?”女帝挑下眉望着沉默的微生岚,抬脚往一边走去。
“陛下是想知道我的态度吧。”微生岚率先开口。
女帝没说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在下是修道之人,不可随意沾染尘世,陛下的委托已经完成,我也该离开了。这是丹药,每天吃一粒,半月就能恢复了。”微生岚说完便离开了。
他和微生世族的缘分早就断了,出手帮楚连沁本就是他该做的。
回到院子里,看着已经收拾好东西等他的三人,快步走过去,“你们也太积极了吧。”
月鸢回怼:“再不积极点千层糕都要变成绿豆糕了。”
“那走吧。”
月鸢越过微生岚将一包绿豆糕塞到他手里。
还真是绿豆糕啊,微生岚捧着绿豆糕小跑着跟上三人。
“醒了。”女帝递给她一杯水。
楚连沁将水喝掉后,开口问道:“他呢?”
“走了。”
“走了?”楚连沁一怔,“走了好啊,离开这是非之地。”
要不是生来就在这里,她也不愿意待着这。
女帝还是心软了,“现在追上的话还来得及。”
楚连沁抓紧被子不语。
?
“自由就是好啊。”站在城墙上的女帝扶着楚连沁,看着下面打闹的四人不禁感叹道。
不过比起自由她更喜欢权力,站在最顶端。
楚连沁收回目光,眨了下眼,微微低头,“带我回去吧。”
相见不如不见。
楚连沁紧了紧披风,“还有很多事在等着我们,阿瑶,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女帝握住她的手,郑重地承诺:“我们一定会实现的。”
实现她们的抱负,让所有天下的女子走出家门,都能和男子并肩,男人能做的她们也能做。
让女子有更大的空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三年不够,五年,五年不够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只愿在有生之年,不负众望。
“母妃我来看你了。”
楚连沁将一捧菊花放到一个无名碑上,烧了些纸钱。
“我很好奇,母妃您究竟爱谁,哥哥,外祖母,您自己,还是那个死去的孩子?”
伸手又撒了点纸钱,自嘲地笑了笑,“也许您谁也不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