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你如何欺骗我的父母,如何毫不留情地杀掉我曲家一百多口人的性命吗!”
声音尖锐刺耳,常源不禁握紧轮把手,脖子生疼。
“桃夭,你也要助纣为虐吗?”
怨恨冲天地声音再次响起,分不清从哪里传来,桃夭手握妖力,忍不住反驳:“曲溪,这其中定然有误会,为什么不能听听阿源的解释呢。”
“你叫他阿源!!”
曲溪声音尖锐,恨不得将常源扒皮抽筋。
他怎么敢骗桃夭。
桃夭一愣,为什么不能,还有,为什么她的内心很难过。
“桃夭,救我。”
呼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连忙转身拉住常源,轮椅瞬间四分五裂。
要晚一点四分五裂的就是常源了。
常源躲在桃夭怀里,慌乱地神情不似作假。
等了许久,似是曲溪离开,这才将常源放到一旁的凳子上。
“谁?”
曲溪警惕地看向身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皙的脚。
“是你?你和桃夭是什么关系?”
曲溪猛地凑近,眼神紧逼,却又带着一丝微弱的祈求。
朝阳打量着眼前已经看不出人形的黑影,煞风景地问了一句:“你是怎么说话的?”
黑布隆冬地,也没见什么洞啊,朝阳伸出了手。
“成何体统!”
曲溪将嘴上的手拍掉,退后几步,差点就被捅嗓子了。
“原来在这啊”
朝阳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黑影。
冰冰凉凉的软软的,像是果冻。
“你干什么!!”
曲溪退至角落里,幽怨地看着朝阳,
朝阳摸了摸鼻子,别问她怎么从黑不溜秋上看出来的。
“桃夭跟你什么关系?”
“她是我心悦之人。”曲溪整个人散发着粉红泡泡,下一秒又被怨气侵蚀,“可是常源把她夺走了。”
“嘭”
朝阳吹了吹拳头,看着被砸进地里的曲溪友好的笑了笑,“说话就说话,发什么疯。”
抬手将曲溪撕下来,薄薄一片,风一吹就能远航。
膨胀起来的曲溪委屈巴巴的蹲在地上,“你凭什么打我,从小到大……爹娘都没打过我。”
说着开始哭起来。
朝阳魔怔似的抬手接住落下来的泪珠,是热的。
他是在难过吗?
原来难过的感觉是这样。
眨了眨眼,没有眼泪哎。
哭够了,曲溪整个人膨胀起来,鬼鬼祟祟地搞偷袭。
再次被朝阳砸进地里,曲溪整个人都散发着丧气。
奔儿,为啥啊。
在朝阳的友好交流下,曲溪道出了曲家覆灭的真相。
常氏与曲氏百年前曾是姻亲,直到他的曾曾曾祖父时,因娶亲一事彻底决裂。
常氏用不正当手段强娶妻,可原本那女子该是曲家妇,此后他曾曾曾祖父一蹶不振,不到三年便郁郁而终。
而后那女子在生下常源的曾曾祖父后含恨而终。
此后两家多有摩擦,直到他的父亲。
父亲不顾家人阻拦,求娶常氏女。
两人并肩携手,突破重重束缚,本以为两家能重修旧好。
突如其来的流匪将常家小儿的满月宴破坏,曲家二公子失手杀死常源的父亲。
自此,两家再无修复的可能。
四年后,曲氏一家离奇失踪,唯有曲溪因祖母带走礼佛而逃过一劫。
却也在不久后的夜里一场大火葬送了性命。
“你确定你的族人真的死了吗?”
“我确定,”说着拿出一枚护身符,黄色的符纸周边被烧的走着发黑,不过还能看出“祈”字。
曲溪小心翼翼地拿着护身符,声音哽咽,“这枚护身符是母亲心爱之物,从不离身。”
“这种东西还是要小心放好。”朝阳伸出手将一个小荷包递给对方,同时还有一张帕子。
曲溪吸了吸鼻子,小声说了句谢谢。
朝阳看着荷包握在对方里瞬间融进黑色液体中,手蠢蠢欲动,趁曲溪还在伤心,一手穿过对方身体。
“哎,竟然还会躲开。”
动了动手指,想要又穿了过去。
被偷袭地曲溪浑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朝阳收回手,握着小包子大小的黑色液体把玩。
曲溪回过神来慌不择路的穿过墙逃走,多待一秒就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连续几日,朝阳专门堵着曲溪,然后从他身上薅下一小团液体。
雨势有些大,曲溪生无可恋地坐在廊下,旁边坐着朝阳。
自从朝阳知道这东西多与少对他无害后。
每天乐此不疲地从他身上揪液体玩。
许是玩够了,朝阳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将脑袋那么大的液体又塞了回去。
雨水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水花,深深浅浅地水坑布满地面。
朝阳好奇的踩上一脚,玩的乐此不疲。
“别玩了,赶紧回去吧,还有,记得穿鞋。”
朝阳停下来,撑着伞转身看向曲溪,原本黑不溜秋看不出东西的他,现如今已经模糊能看到人样了。
冲他呲呲牙:“你见过穿鞋的树吗?”
“再者,妖力会本能的附着在脚上,隔离地面,根本就不会脏。”
“是我多虑了。”
曲溪笑了笑,这几日是他难得地清静。
桃夭来回走动,惴惴不安,“这样能行吗?”
“你心软了?”
常源面色狰狞,却在桃夭看过来的那一刻变得柔和。
“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有些不安。”
桃夭握紧手中帕,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没有就好,桃夭,扶我进屋吧。”
他的腿已经能慢慢走路了,可他已经等不及了。
深夜,桃夭突然惊醒下意识地摸向常源。
还在。
“谁!”
桃夭化作流光追了上去,还不忘给常源设下结界。
被惊醒地常源还没来的及喊住她,就被一双手捂住了嘴巴拖进黑暗中。
“有胆子引我出来,没胆子露面吗?”
桃夭呵斥住对方,这个时候还能引她出来的人,必定是认识。
“桃小姐,不知你还记得我吗?”
转过身来露出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全是烧伤留下的疤痕。
“你是姐姐身边的梅兰,你还活着!”
桃夭紧紧握住她的手,激动不已,没想到还有人能够从那场大火中活下来。
梅兰打量着丝毫没有变化的桃夭,毫不留情地抽回手。
对方脸上的庆幸不似作假,可她绝不相信,抬手掐住桃夭的下巴,恶意满满:
“看看你脚下吧,午夜回响时是否能听到夫人的求救,是否能听到小姐的被打死的惨叫声,是否能听到这满院的呼救,
桃小姐,和仇人在一起的滋味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