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气?”
红衣男子看向远方,再次感应却什么都没感应到,记下大概位置,等眼下的任务完成后再去也不迟。
蛇翎枪握在手中,毫不留情地刺向面前的毒蛇。
严烽退后几步,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玉佩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虽然只是一道快要消散的残魂,也是不容小觑。
看了眼梅兰,等等……常公子在掐着桃夭的脖子。
他没看错吧,那不是他的未婚妻吗?
妖力全被真曲溪吸走,桃夭跌落在地,眼睁睁看着两人打了起来。
她不该这么相信真曲溪的。
“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想起来,真是命大啊。”
掌心相对,二人都被震得后退几步,终究还是真曲溪占了上风。
步步紧逼,誓要真常源去死。
看着被人带走的梅兰转身毫不留情地抹了人质的脖子。
泛着红光的血阵将曲溪和常源锁在两头,铁链牢牢锁住两人。
以以玉佩做引,源源不断地鲜血被阵法吸收,真常源原本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最后露出本样。
“少爷”
梅兰终于露出了笑容。
“梅兰姐姐,小姨。”
温润如玉的白衣少年轻声呼唤着自己在世上仅存的亲人。
桃夭忍住眼泪错开,她对不姐姐,也对不起常源。
她没脸见他。
常源走上前拉住两人的手,目光缱绻,“小姨,这不是你的错,没关系的。”
抬手擦干她脸上的泪水,梅兰颤抖着手看着夫人留在世上的最后一件礼物。
“梅兰姐姐不哭,是阿源不好,阿源没有好好听话。”
“不怪少爷,是我没有保护好,夫人,保护好你。”
梅兰泪流满面,看到常源她仿佛就看到了那个将她带回家,给了她一个家的夫人。
“还叙旧呢,杀了我他也活不成。”
真曲溪幸灾乐祸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温情。
梅兰拿起刀划伤手心,走过去一刀插入曲溪心脏,不解气的转动一圈。
曲溪必须死,至于常溪的命,她自有办法。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的了我吗,太天——你做了什么!”
曲溪慌了,慌乱大叫:“快给我住手!”
妖丹在他体内碎裂,妖力四散,曲溪彻底慌了,口不择言,脏话乱飞。
梅云冷笑一声:“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桃夭拾起地上的匕首,一刀插入心口,妖血化线,钻入常源心口。
妖的心头血可是至宝,只是失了心头血的她可能要变回原形了。
也许要等上千年万年才能重新化形,也许永远不能化形。
手下的温度触手可及,桃夭的目光中带着,后悔、愧疚、自责……还有不舍。
“小阿源,桃夭小姨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没有认出你,反而一次次伤你;
不过往后有梅兰陪着你,也不算孤独了。”
桃夭化作原形立在院中,花瓣落满地,树上再无桃花。
曲溪最后一眼看到的便是变成枯树的桃夭,忽地想起当年躲在门口,好奇地望着他的少女。
那时候的他因为好奇常源而跟着大伯去了常府。
在那天,他见到了两个此生难忘之人。
隐去身影坐在房梁上的四人神色难辨,朝阳翘着二郎腿,两手撑着,悠闲地坐在一旁。
“所以你刚刚才会拦住我们。”
严烽开口看着正在逗猴子的朝阳。
“你们不都看到了吗?”
将松子扔进金金嘴里,拍了拍手,终于舍得看向身旁的三个好奇宝宝。
江行不感兴趣的看了眼下面的两人,扭头凑到朝阳身边,直勾勾地盯着金金。
严烽:“可我不明白,如果是曲溪灭的常家,那曲府呢,为什么曲府会一夜之间空无一人。”
“对啊,总不能是常源杀了他们然后再毁尸灭迹吧。”楚意想了想,怎么都觉得违和。
朝阳突然问对方:“你觉得梅兰的能力是从哪里来的?”
“不就是那枚玉佩吗?”
朝阳笑了笑没说话。
“阿弥陀佛”
身穿灰色僧服的和尚缓缓走进来,看了眼枯树后走向二人。
“这位施主,我看你与佛有缘,可愿跟我走。”
常源看了一眼梅兰然后问道:“师父为何选中了我,我能否知道师父来自何处?”
这些年的经历让了然多了些沉稳,整个人看起来变化不少。
“师从禅心寺,我观你红尘已了,再无牵挂,可愿拜我佛?”
梅兰观察许久,似是肯定,拉住常源的手嘱托着:
“我看这和尚是个有本事的人,如今该报的仇已然报完,不如跟着他走吧,余生也算安稳。”
“可是梅兰姐姐,我走了你怎么办?你跟我一起走。”
常源拽住梅兰衣摆不松手,他不想分开。
梅兰冲了然笑了笑,然后将常源拉到一旁交流一番后。
最终常源不情不愿地喊了声师父,依依不舍的跟着了然离开。
朝阳看着在阳光下反光的圆头,手有些痒,这头也忒圆了点,也不知道摸起来怎么样。
许是感应到什么,了然停下脚步往上看,对上一双笑盈盈地眸子。
咦,看到她了呢。
朝阳轻轻摆了摆手,朝小圆头露出一个大笑脸。
许是阳光太刺眼,了然恍惚一瞬,他竟然把这树妖看成了林路。
自嘲般说道:
了然啊了然,
故人已逝,再无归期。
再看最后一眼,便带着常源离开此地。
严烽此刻正在头脑风暴,楚意拉着朝阳问道:“既然这样,那曲溪和常源他们的异常是怎么回事?”
“你说这个啊,妖族有一种法术,叫通我忆”
“就是利用第三个人建立链接,交换两人的记忆,从此后我虽是我,但记忆是你,从而达成错乱的可能;
就好比你买了一个豆沙馅的包子打开一看是猪肉馅的。”
“外表没问题,只不过里面换了,这种情况呢和你们人族的换魂又有些不同,这个只要撤销记忆就可以。”
朝阳拍掉想要拔金金毛发的手,瞪了江行一眼。
找死是不。
江行悻悻地收回手,狠狠地揉搓一番猴头,然后被金金打红了手背。
楚意连忙道歉:“小师弟有些顽劣,下手有些重,还请朝阳姑娘见谅。”
“他要是真敢伤到金金,不用你说,我一秒就能攮死他。”
“……”
你是怎么顶着一张单纯无害的脸面不改色说出这样的话啊喂!!!
楚意不动声色往师兄那边挪,为小师弟默哀一秒。
严烽被撞的一个趔趄,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