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了?
祁锦年看着见生,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怎么就断了呢。
“怎么样?有消息没?”江还生小跑过来,有些拿捏不准。
祁锦年没说话,心中一片死寂,也许,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呢。
可他不甘心啊
凭什么被抛下的是他
凭什么他要活在回忆里不能释怀
肩膀被人搂住,祁锦年收回杂乱的思绪,冷声说道:“什么时候出发?”
江还生一愣,随即大喜,“你答应了,哎,等等我。”
连忙追上去和对方并肩而行。
时隔五年,微生岚、江还生、祁锦年再次聚到一起。
这次,他们是为了共同的目的。
“时间不多,我们最好是抄近路。”
微生岚指着地图说道,这些年除了实力不能提升以外,他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九下城、千缘岭、神仙渡,这三个地方是我们的必经之路,明天我们就出发。”
江还生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祁锦年。
祁锦年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轻轻点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灵讯飞来,微生岚伸手接住,“陆渊说他不日后也会赶来和我们汇合。”
祁锦年有些纳闷:“他来做什么?”
微生岚摇头,信中并未说。
?
昆仑山下深百尺处,一人身着黑衣,目光贪恋地看着冰棺中的身影。
几欲上前,却又怕惊扰到对方。
手隔空抚摸着,好像这样就真的能触碰到对方。
他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没想真的要了她的命。
黑衣人待了良久,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有注意到冰棺内躺着的人眼角挂着一滴泪。
朝阳醒来便发现自己躺在榻上,红鸾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婢女在给她按肩。
“呦,醒了?”
朝阳好奇的打量着对方,直到看到对方手上的戒指。
再一摸自己的手,果然没了。
红鸾自然注意到小姑娘已经知道戒指没了,可那又如何,到了她手上那就是她的。
“醒了就赶紧起来,老娘可不养闲人。”
哼,花妈妈竟然敢给她送个女人过来,那就不要怪她报复回去。
朝阳听话的爬起来,下一秒便被推倒,下巴被人挑起。
红鸾赤脚踩在榻上,用团扇挑起少女下巴,上下打量着,美目流转间,计上心头。
“悠儿,去给我们的小公子找身合适的衣服来。”
朝阳微微后仰,胳膊撑着塌,懵懂的看着对方,好香啊。
悠儿很快便拿着一件白底金纹的窄袖长袍走来。
“去给她换上。”
朝阳摸着新换的衣服,有些爱不释手,和她以前穿的完全不一样哎。
悠儿看了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将人按到座上,将发带解开后用梳子梳顺,重新编了个发型。
乌黑地头发分出两缕放在胸前,金色的发绳绑在中间,剩下的高高束起。
衣服很合身,露出一小片锁骨,珠链交错垂在腰间。
眉宇间英气逼人,皮肤白皙细嫩,却又不过分苍白,深褐色的眼眸清澈见底,若不仔细看,很容易忽视眼底的那一抹浅浅地绿色。
可惜是个瞎子。
悠儿放下梳子,拉着人走到红鸾面前,这么好看的人就要死了。
啧,还真是漂亮啊。
脸被人抚摸着,朝阳歪了歪头,视线没有焦距,却歪打正着的“看向”红鸾。
“去吧,按我说的做。”
眼睛被再次蒙上,七拐八拐的走到另一个地方。
扑面而来的是浓烈地血腥味,朝阳嗅了嗅,有了几分猜测。
鸢尾冷眼看着侍卫,“红鸾夫人何时喜欢来我这里了?”
侍卫忍住害怕:“回娘子的话,我家夫人说她今年不需要补品,留着也是无用,不如送给娘子,让娘子您好好补补,省的……像上次一样”
悬在眉心的利刃让侍卫止住话,额头冒汗,忍不住腿软。
谁不知道这鸢娘子以杀人诛心为乐,稍有不慎就会变成一摊血肉。
“你回去转告她,本娘子好得很,倒是她,”鸢尾眼中讥讽:“可别一朝马失前蹄,那可就惹人笑话了。”
侍卫麻溜地跑了,这千缘岭,就红夫人和鸢娘子最难伺候。
一个杀人不偿命,一个笑里藏刀。
鸢尾随意将手上的血擦干净,这才注意到一旁站着不动的少年。
踢开地上的尸体,缓缓走过去,一把掐住下巴,“你就是被红鸾送过来,用来羞辱我的?”
还是个瞎子
伸手扯掉布条
不过嘛,这张脸倒是合她的口味。
可惜了,一身那死婆娘的味道,再好看她也下不去手。
那就给他换个体面的死法吧。
一朵巨大的紫色鸢尾花在朝阳身后浮现,缓缓打开花苞,打算吞噬她。
朝阳能感受到浓烈地腥臭味混合着花香逐渐包围她。
转动眼睛,寻找鸢尾所在:“你有病。”
说完又补充了句:“你身体有问题,我能治。”
鸢尾眼带杀意,却在听到后一句时愣住,随即嗤笑:“小小年纪挺会油嘴滑舌,可惜老娘不吃这一套,你还不如早点投胎找个好人家。”
“媚骨香”
花苞一愣,停在脖子后一厘米处。
“你怎么会知道,她告诉你的!”
鸢尾掐住她脖子恶狠狠道,除了红鸾她想不出还有谁能知道她的秘密。
怪不得要送补品过来,是想看她的笑话吧。
朝阳用妖力将手弹开,咳嗽两声,这才缓缓道来:“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闻到的。”
“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首先闻到的都是浓烈地血腥味,以及看到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这两样加起来很少有人能坚持下去。”
“往往来的快去的也快,再加上你脾气有些特别,更不喜人近身,所以没人发现,可但凡有一人不走,就能闻到这血腥味掩盖下的噬骨香。”
鸢尾:“你是妖?”
朝阳点了点头,视线聚焦到了鸢尾身上,她已经能看清楚点了。
“之前受伤了,所以……”
说了一半,剩下的就靠脑补了。
鸢尾这才稍稍放下一点戒备,受伤才好。
她这些年来寻遍大夫,都没有人能破的了这媚骨香,她一个妖族幼崽,真的能救命。
鸢尾啊鸢尾,你什么时候连一个幼崽的话都敢相信了。
看在幼崽的面子上她可以手下留情,毕竟,妖族这些年被打压的厉害,连出生率都低了不少。
“你是哪族的?家中长辈就忍心让你一个幼崽独自出来?”
朝阳:“不知道,我自醒来时就自己一个人。”
它睁开眼就在深渊了,浑浑噩噩的过了四百多年才找到出口,又流浪了一年才学会如何融入人群中伪装成一个普通人。
后来跟着一个妖族大夫学了两年医术,才开始独自看病,这一看就是六年。
“你没有去找过你的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