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闻声,赶忙将伸缩胶囊推至床底。
她警惕地站起身,目光投至门面。
只见卧房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位身着紫红长裙,头戴红色贝雷帽的女子出现在门前。
在她身后,傅贺臣板着一张脸,道:“这和你没有关系,夏尔。”
夏尔双手叉腰,如今的她被气得面红耳赤,“指挥官,这怎么和我没关系?我身为夏彻曼伯爵的女儿,怎么就比不上她一个身份卑贱的女仆了?”
白珠闻言,心中大概知晓了个七八。
眼前的那位名叫夏尔的女子,多半是位达官贵人,并且喜欢傅贺臣。
可是,“夏尔”这个名字,她之前似乎到哪里听过。
傅贺臣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凝视着夏尔的眼眸,道:“抱歉夏尔,我曾经试过你,但是没有用,所以如今我只能尝试找其他人。”
夏尔闻言,心头怒火更甚。
不过须臾,傅贺臣转而将目光落在屋内刚刚换好衣裙的白珠身上,继而又补充了一句:“她的身份自然比不上你,我和她也是各取所需,不会产生感情。”
夏尔仍不解气,外界早已流言傅贺臣已经和一位名叫安西的女仆同房,她那时便开始记恨起了这位名叫安西的女仆。
少顷,她走到白珠身前,看清了白珠的脸,微微一愣。
然而与此同时,白珠也和夏尔露出了相同的神色。
这个人,不正是她在贵族学院时的同学吗?
白珠见状,后背顿时冷汗淋漓。
如今,她不会认出自己吧?!
可白珠眼前的夏尔似乎并没有认出白珠的身份,只是指着白珠脸上的伤疤,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爬上指挥官的床的,脸上还有一道这么恶心的疤,你自己看着也不嫌晦气!”
白珠闻言,内心可算是松了口气。
好在她如今样貌有别,夏尔曾经同她交情也不深,故而如今夏尔没有认出她的身份,否则她这一时半会的可不好解释。
她随后下意识地捂住自己脸上的伤疤,心想自己如今浑身是伤,外加昨晚又同傅贺臣做出了那种事,可谓从里到外没有几块好肉。
傅贺臣行至夏尔身侧,道:“医疗官过几天会将治疗她脸上伤疤的药物送到,到时候她脸上的伤疤自然会得到掩饰。”
夏尔冷哼一声,“指挥官,她顶着这样一张脸留在您身旁,是丢了我们安塞帝国的脸!我现在都嫌恶心!她自己却连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敢跟随军队出征呢?!真是不知廉耻!”
白珠闻言,别过头去。
夏尔方才的一番言论,于白珠而言,是非常意外的。
她觉得夏尔变化很大。
夏尔以往在贵族学院,是品学兼优的大家闺秀,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都是落落大方。
那时的白珠由于不受父亲宠爱,性格孤僻,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除了老师会因为她的身份给予她帮助外,几乎很少有人会来主动找她。
所以,那时的她和夏尔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是如今,夏尔的说话风格怎么会变得这般……大大咧咧?行事作风也和她印象中的那个夏尔大相径庭……
傅贺臣蹙眉,道:“我如今并没有将她示众,只有我宫殿里的下人们看到过她,所以这个问题,你不必担心。”
夏尔闻言,觉得自己落了下风。
可她当然不会和傅贺臣斗嘴,她如今喜欢傅贺臣喜欢得紧,怎么可能因为一时兴起,从而丢了口中的香饽饽?
少顷,她无话可说。
于是转过身,气冲冲地走了。
傅贺臣见状,随后伸手抓住白珠的下巴,道:“你脸上的伤疤如今全部都露出来了,看来我命给你梳洗打扮也没用。”
白珠忽然一笑,道:“这不是拜费格上将所赐?”
“我一会回去催医疗官研制药物进度,如果进度快的话,明天就可以送到。”傅贺臣将目光移向白珠另一边没有疤的侧颜,随后松开白珠的脸。
他从腰间掏出了几瓶药水,递到了白珠手中,道:“这个药可以治疗你身上的伤,你先将身上的伤给解决。”
白珠接过药水,“谢谢。”
说罢,白珠打开药水的瓶子,默默为自己受伤的手臂涂药。
药水涂到手上后立竿见影,不一会伤疤便渐渐愈合。
看来代号103说的果然没错。
白珠心想。
傅贺臣见状,随后转身,道:“你刚刚的表现很好,没有表现出生气,也没有和夏尔小姐顶嘴。”
白珠闻言,她方才没有生气是因为她觉得夏尔的性格有变,却不知原因。
所以她方才一直沉溺在困惑中,故而并没有将夏尔说的一些话放在心上。
她颔首,道:“我心里有数,她的身份限制了我如今不能出言顶撞,何况方才那位小姐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我没必要多此一举。”
傅贺臣心想白珠多半是因为之前听见了他和夏尔的对话,所以才会产生出这种想法,道:“幸好你知道的及时,否则你若是和她顶了一句嘴,那么我可能会给你降罪。”
白珠垂眸,没有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傅贺臣快步离开房间。
他这一走,白珠便三天没有和他见面。
在此期间,傅贺臣不让白珠离开房间,能进入她房间的,也都是傅贺臣派遣前来送饭的仆从。
这几日她随口问了仆从几句傅贺臣的处境,仆从只说他在陪夏尔小姐,其他的便含糊其辞。
罢了。
白珠不以为意,这几天她除了睡就是吃,若放在以往,她难以追求这种生活。
至于其他的,她暂时可以放一放。
于现在的她而言,没有人来打扰她,反而是最好的处境。
直至今日,傅贺臣手握一瓶白色的药水,身后跟着几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疗官,行至白珠床前。
白珠此时才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不久,头发乱糟糟的,脸也未经梳洗。
须臾,她看向四周,看见了床边站着的几位人士,被吓了一跳。
她瞬间清醒,旋即从床上坐起。
“你们是……?”白珠本来有些困惑,可下一秒,她伸手轻轻触上自己脸上的伤疤,于是恍然大悟,从而清楚了这些医疗官的来历。
“医疗官,赶紧把药给她涂上。”
傅贺臣看见白珠如今这副模样,微微皱起眉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