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一片,乌云翻滚,整个天空,放佛要坍塌了一般,天地之间,弥漫着一股窒息的气味。
高耸入云巍峨的群山峻岭,奇峰怪岩,好似张开的獠牙,狰狞与恐怖。
泥泞的山道,穿过幽深寂静的山谷,直延坐落于山脚下的山村。山道上,枯萎的杂草,淹过人的腰间,留下几道穿行而过的痕迹。
两旁的田地里,仅仅收割了部分,那些收割稻谷的农具,依然静静的躺在,那些东倒西歪,已经开始糜烂,未能及时收割稻谷旁。
“黄少,这里是,第一个被灭门的山村。”一位银发老媪,望着荒凉的山村、稻田,说道:
“不,是第二个。影老别忘了,巴中玄音门外,那个最早被发现的山村。”黄少华望了望远处的山村。
“这里还有人。”站在老媪身边的一位银发白须老翁,紧锁着白眉,看着老媪,问道:“霍师姐,那些村民的尸首,你们埋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柳师兄,都安放在村里,不过时间久了,只怕也……”
老翁摆了摆手,“无妨,先去看看。”
老媪有些犹豫的看向,黄少华。见黄少华轻轻颔首,方才道:“跟我来。”
这三人,正是黄少华、柳下士、影老霍馨三人。虽然柳下士,没有答应留在研究所帮忙,不过在黄少华的请求之下,还是同意留下来帮黄少华追查山村灭门案。
几日前,黄少华趁着夜色,离开了研究所后,便与柳下士、影老霍馨二人汇合,由于暂时失去了白血公子的踪迹,三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重新开始追查,以免错漏了什么地方。
这个山村,也是三人的第一站。残墙断壁,烧焦的土墙、房梁、碎瓦,随地可见,没有一座完整的农舍。空气之中,依然还弥漫着一股焦腥的气味。
“哐”的一声,一块烧焦的门板,突然倒地,三人神情登时一紧,齐齐看去。只见一个几个身板瘦小青年男女,从废墟之中走出,一脸警惕的看着三人。
“你们是谁?”其中一个胆子较大,穿着淡黄色大衣的女孩,看着三人问道:
打量着眼前,这几个从废墟里钻出的青年男女,黄少华微微一笑,道:“我们是进山游玩的,路过这里,所以过来看看,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个荒村。”
“这不是荒村,是我们家。”一个青年男子,望着已经残破的山村,一脸沉痛的说道;
“嗯”黄少华微微一愣,却也是有些诧异,这村里居然还有活人。经过一番了解,才得知,眼前这个青年,或是在外求学,或是在外打工的山村人。
也许是命运的巧合,虽然山村灭门案发生在八月份,在外求学的几个青年,也并未回家,趁着假期,做兼职赚学费、生活费。所以逃过了一劫。
尽管最后,山村灭门案被发现,不过当局也处于某些考虑,封锁戒严,并未对外公布,这些村里幸运者,也并未得到消息,直到前不久,才在当地政府口中得知,村里发生了火灾。全村遭难。
这些人得知消息,也不顾期末将近,立马联络起在外打工的同村青年,马不停蹄,陆续回村,眼前的这几个青年男女,也是最早回到村里的一批。
看着这几个悲痛青年,黄少华心里,也满不是滋味,临近年低,大多数人返乡,原本是准备高高兴兴的与家人团聚共度新春佳节,然而这些人,看到的却是家破,亲人不知在何方。
稳了稳心绪,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几人听到黄少华的话,不有一愣,目光之中,充满了迷茫。
看着几人,黄少华微微叹了口气,道:“如今村子,已经没了,腊月寒冬的,缺衣少粮,你们在村里,也危险,不要在这里呆太久,尽快离开。”
几人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黄少华,最先开口,那个胆子较大的少女,沉声道:“谢谢,这里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家,我们把这些收拾好,祭奠家人,便会回学校,镇里也安排好了临时住所给我们。”
黄少华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与几人告辞后,三人便转身进入了村子后山山林里,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百来个土石堆砌的,无碑坟墓,依次排列。影老霍馨,叹了口气,道:“黄少,柳师兄,全村所有遇害村民,一百零九人,都在这里。”
这里正是,那些村民的尸首埋葬之所,也是影老霍馨等人,追踪到此后,为那些遇难村民所做。
黄少华点了点头,对着墓群,沉声道:“诸位放心,在下会为诸位尽快找出凶手,还大家一个公道。”说毕,鞠了三躬。
柳下士与影老霍馨也分别站在黄少华两侧,鞠躬行礼。默哀了片刻。柳下士缓缓走到最近的一个土石墓堆前,细细查看了一会,扭头道:“过来帮忙,把土掘开。”
“柳师兄,当初,我们已经做过详细的勘察,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也可以去翻看当日的资料,再者,都已经过了四五个月,如今只怕也看不出什么东西。”影老霍馨,有些不解的道:
柳下士白眉皱了皱眉,摇头,沉思道:“总有遗漏的时候。快来帮忙。”说完,也不关两人,自己伸手,将墓上的土石,扒开。
“师叔,你退后一步。”黄少华上前一步,吸了几口气,双掌微微一抬,暗暗运功。见柳下士起身退了几步,随即轻喝一声,猛的一掌,拍向土堆。
登时一道疾风吹起,只听见“砰”的一声,地面轻微颤抖,土石堆,立马石土飞扬,露出一个长方形的坑洞。
一股白烟,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气,从土坑之中飘升而起。
还未等白烟消散,柳下士,便一个飞步上前,探头朝土坑之中看去。随即又不由一怔,扭头看向黄少华与影老霍馨两人,道:“你们过来看看。”
“这不可能……”影老霍馨,看到土坑内的情景,也不由一怔,一脸错愕,满是不敢相信,道:“当初,我们明明把人都埋葬在这里,怎么会没有?”
可不是,只见土坑内,除了一套泥泞脏乱的,布着一层雪白晶体,冒着寒气的衣物,并无尸首,只是一座衣冠冢。
柳下士并没有理会影老霍馨,蹲下伸来,探手,细细查看了图内四周,又翻了翻散发着寒气的衣服,沉思起来。
黄少华转身,又对着不远处的一个土石堆一掌拍去,也不等尘土、石块落地,便飞身上前,随着一股白雾飘起,土坑内,空无一物,就连衣物都没有。
一口气,又连续掀开几座土石堆,依然如此,或有一件散发着寒气的衣物,或空无一物。
黄少华失望的走到柳下士身边,轻声道:“都一样,尸首已经不见了。”
“看来我们来晚了,尸首已经被他们搬走了。”柳下士抬头,皱着白眉道:
“可,这些人要这些死尸做什么?”影老霍馨,蹙着白眉,满是困惑的问道:
柳下士捻起土坑内的那件散发着寒气的衣物,递给影老霍馨。霍馨接过那件散发着寒气的衣物,双手不有一颤,险些将衣服掉落在地上。
满是差异的看着柳下士,道:“柳师兄是说……”
柳下士并没有回答霍馨的问题,反问道:“下个山村在何地?案发于何时?”
霍馨闻言,也随即收起差异之色,回道:“在北边偏西,五十里外。大约比这里晚了一个星期时日。”
柳下士白眉皱了皱,沉思又问道:“在下一个呢?“
“北偏东一百三十里。大概也比这里,晚了十五日世间。”
…………
…………
柳下士一连询问了,最早的十几个山村,都在这个山村北方,远近不已,最远的距近的距离此地五十里,最远的已经进入了川北。
沉思了一会,柳下士皱着白眉,道:“我们去第三个山村。”
虽然满是困惑,影老霍馨,却也没有询问什么,看着已经满是狼藉的墓地,犹豫道:“师兄,这里既然,已经看过,你看是否让村里那些遗留之人。”
柳下士扭头看了黄少华,摇头道:“暂时还不能让他们知道。”
黄少华闻言,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虽然让村里那些幸存的男女,知道自己家人安葬之地,也能让这些遇难的村民,享受清明祭奠等等,毕竟死者为大。
不过心里也明白,如今事情还未完结,明眼人,一眼便可以看出这些墓穴的古怪,反而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遇难村民的尸首,也遗失,只不过是一座座衣冠冢与空穴而已。
三人将那些土坑重新掩埋好后,也便随即启程,朝北追赶而去。
白雪飘絮,连降了几日雪花,整个京都,各处,都笼罩在积雪之中。
虽然已经临近期末考,明日就是公历新年——元旦,全国各高等院校,也已放假。学生们也各欢庆,迎接着新一年的到来。
三三两两的学子,踏着白雪,走出校门。
教学楼区,11号楼a栋102教室里,大一中西医结合的教室里,也结束了,这一年里,最后一节中医基础理论课程。
“龙同学,好久没看到少华了,最近怎么不见他……”
正在收拾东西,准备龙庭景园的龙虞卿闻言,峨眉微微一蹙,抬头瞥了一眼走过来的唐嫣,随即好似没有看到一般,继续整理的自己的课本。
“嚯嚯嚯,龙同学,你说少华,走了这么久也没有一点音讯,会不会……”唐嫣一边说着,一边时不时的瞄向龙虞卿。
“啪”的一声,龙虞卿将手里,装着课本的包包,重重的放在桌上,抬头迎着唐嫣的目光,“唐嫣同学,如果没有别的事,请让开……”
“当然……”唐嫣妩媚一笑,伴随着一阵芳香,好似一阵清风,让了让身子。玉手撑着香腮,一副若有所思,道:“龙同学,明天就是元旦了,我们学院与中医学院,联合组织个新年晚会,反正少华也不在,没人陪你,要不今晚一起……”
龙虞卿微微一顿,转身看着唐嫣,打断道:“没兴趣,另外顺便再说一句,有些东西,不管唐同学,如何掩饰,也只是徒劳而已。就好比唐同学你年长我们几年的事实。”
在黄少华离开学校这段时间,除了偶尔几次唐嫣有意无意的在龙虞卿耳边,提及黄少华,两人总的来说,也没有多少的交际,上课,两人也一东一西,座开,好似黄少华不在,唐嫣也没有心思与龙虞卿拌嘴什么的。
只不过暗地里,唐嫣却也给龙虞卿出过了不少难题,就拿上次圣诞节来说,龙虞卿就被一群男生围堵了,说什么要邀请龙虞卿去参加什么舞会,令龙虞卿烦不甚烦。
其中虽然不少人,都是龙虞卿在校园里的追求者,不过这件事也有唐嫣的参合。
一走出教室,在早一步离开教室的孔梦玲、张娴、吴燕、李汉四人,便与早在教室门口等候的陈珂、胡志明等在教室门口。
看着几人,龙虞卿微微一楞,还未开口,一身雪白羽绒服的陈珂,便嬉笑上前,拉着龙虞卿的手,道:“虞卿,明天就是元旦放假,我们几个要一起去庆祝,你也一起来,好不好。”
“多大了,还撒娇。”龙虞卿恬然一笑,打趣道:
“好不好嘛?”陈珂倒丝毫不在意,龙虞卿如此说。
“嗯”龙虞卿轻轻颔首,笑着道:“不过,我要先去一趟学院办公室,班导要询问一些少华哥的事情。”
可不是,马上就要期末考,放寒假了,黄少华这一走,一点音讯都没有传回来,他不急,班导杜清梦反倒为他着急了,这也已经不是第一次要龙虞卿去办公室了。
算上请假,龙虞卿也不知道为黄少华跑了几次办公室。虽然与黄少华闹了一些别扭,不过在对待正事上,龙虞卿却也不敢有什么耽搁,更何况早已从孟德元口中,得知了事情。
一听龙虞卿的话,几人也登时沉默了,孔梦玲叹了口气,“虞卿,黄少,还没给你来信么?”
龙虞卿俏脸上的笑容也登时小时,摇了摇头。
“真是的,走了这么久,连一个电话都不往回打。”陈珂愤愤不平道,埋怨的瞪了一眼胡志明与李汉,“那个秦霜也没消息。这两人也是,我看出去游玩,都玩疯了。”
看着陈珂,龙虞卿宛然一笑,轻声道:“好了,他们都有事要忙,哪里有时间回信。再不走,可就要没有雅间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