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糖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老孙头确实值得她信任,可是掌柜的这活计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她不确定这老孙头是否能行。
先不说为人处世,至少要识字吧。
老孙头似是看出了苏小糖的顾虑,他又开口道:‘姑娘,前些时日将军夫人找来的先生为狗蛋和果果授课的时候,我也在旁边听了听,也认识了不少字,姑娘若是不嫌弃,我先暂代这个位置,等姑娘找到合适的人,我再退下。’
听到这话苏小糖点点头说道:“孙爷爷那就要辛苦您了。”
老孙头连忙摆手说不辛苦。
一切都安排好了,苏小糖也还不肯走,她托人给庄秋月带了话,说自己要在这酒楼里忙一会,不用等她了。
留下来的苏小糖闲着没事,便去给大家做了顿饭,吃了晚膳才磨磨唧唧的回去。
她走到将军府门口的时候,特意左右观察了一下。
好在没有看到欧阳思聪。
于是她赶紧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可不成想刚到院门口就看见欧阳俊彦坐在石凳上。
果果和狗蛋正围着他说些什么。
苏小糖暗道不好,这欧阳俊彦是来给自己弟弟报仇的吧?
她立马吓得掉头就要跑。
可谁知果果却眼尖的看到了她:“姐姐,姐姐,你回来了。”
身子才转了一半的苏小糖,此刻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
欧阳俊彦这时也走了上来:“苏姑娘跑什么,难不成在下长得很是骇人?”
苏小糖赶紧摆手说道:“欧阳公子您说的什么话,您如此风流倜傥之人,哪里会骇人呢,我只是突然想起有东西落在了酒楼,想回去取一趟。”
欧阳俊彦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只是天色已晚,姑娘一人离开,在下也不放心,不如在下陪你一同去吧。”
“别别别,哪敢劳烦欧阳公子。”
可欧阳俊彦铁了心要去,说真哈奥晚上吃多了,想要走走消消食,因此并不觉得麻烦。
苏小糖很是无奈,只能再次开口道:“欧阳公子,我突然想起那东西也不重要,我明日再取便是,您想必是累了吧,小女子就不留您了,您早点休息吧。”
“呵,苏姑娘,这是在赶客吗?”
“没有,没有,小女子只是觉得您定是累了,所以让您早些休息。”
欧阳俊彦低头看向苏小糖:“既然苏姑娘没有要赶在下走的意思,那么咱们就在这院中喝喝茶吧。”
苏小糖自然是不想和他喝茶的,于是再次推脱道:“欧阳公子,小女子若是喝了茶,今夜怕是睡不着了,所以咱们改日再约吧。”
“既然苏姑娘不愿饮茶,那咱们便站在此处聊几句吧。”
苏小糖见欧阳俊彦真的不肯走,只好放弃挣扎,她冲着苏小果和狗蛋说道:“你们先回房。”
等两个孩子离开后,苏小糖抬眸看向欧阳俊彦:“欧阳公子,您有话直说吧。”
欧阳俊彦示意苏小糖先坐下,随后才缓缓开口道:“听闻苏姑娘来京城是寻夫君的?”
苏小糖知道,这欧阳俊彦定是调查过她了,想必很快就要问她的身世。
果然,下一句便是。
“听闻苏姑娘从小无父无母?”
苏小糖点点头:“欧阳公子,这天色不早了,有事您还是直说吧。”
“呵,姑娘急什么。”
“急着睡觉。”
苏小糖一句话把欧阳俊彦逗笑了:“呵呵,苏姑娘当真是有趣得紧。”
这时他终于开始说明来意,他说庄秋月虽然身在后宅,但是却一直被保护的很好,总觉得所有人接近她都没有目的,总是掏心掏肺的去真诚待人。
这样便很容易被骗。
而他们三兄弟都不希望母亲被骗。
话音落下,苏小糖便笑了。
欧阳俊彦不解。
只听苏小糖说道:“怪不得夫人总说想要个女儿,不然守着你们这三个儿子早晚气死。”
欧阳俊彦皱了皱眉头,但是也没打断苏小糖的话。
只听苏小糖继续说道:“夫人是被保护的很好,但是夫人也聪慧过人,完全不存在您说的被骗。小女子甚至觉得夫人看人的眼光定是比欧阳公子您强上几分的。而且忘了告诉您了,别说夫人想收我做义女,连欧阳将军也是主动提出过的,所以我是不是骗子,将军和夫人比您要清楚得多。”
欧阳俊彦被怼的哑口无言,他倒是小瞧了这个苏小糖,真没想到她竟然还得到了父亲的认可。
如此一来,欧阳俊彦倒对苏小糖没那么大敌意了。
毕竟父亲有多爱母亲,整个京城无人不晓。
父亲自是不会让母亲置身危险之中,如今他认可了苏小糖,便说明这苏小糖并非歹人。
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提醒一下她。
“苏姑娘,在下并无旁的意思,只是太在意自己母亲,相信苏姑娘能懂吧?”
见苏小糖点了头他又继续道:‘其实这府上,我在意的不只是父亲母亲。’
说这话的时候,欧阳俊彦直直的看着苏小糖。
苏小糖不傻,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却不接话,而是笑着道:“欧阳大公子是大爱之人,自然会在意府上的每一个人。”
欧阳俊彦笑了笑,这女子着实有趣。
只是他还是要敲打一下她:“我家三弟今日受伤,从白日就疼的在床上起不来,如今也还不见好,让我很是心疼。”
苏小糖不语。
欧阳俊彦又开口道:“苏姑娘,听管家说他是在你院子门口找到的三弟,那你可知三弟受伤一事。”
苏小糖不知这欧阳俊彦为何如此拐弯抹角。
直接警告她不就好了,为何要一次次试探呢?
难不成他并不确定欧阳思聪是怎么伤到的?
苏小糖眼睛亮了一下,对了,那家伙估计觉得丢人,都不曾说明真实原因,既然如此,她又何须承认?
“欧阳三公子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伤的可是严重,可有找大夫看过了?”苏小糖一脸关心和着急的问着。
欧阳俊彦懵了,难道说三弟的伤真与这女子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