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还想劝说,朱慈烺却举手制止,说:“孙将军无需再言,我只是好奇,绝不会因此而生气,你就算被讽刺成女性都不生气,难道我还不如你吗?”
孙传庭窘迫不语,不知如何反驳,他不能说朱慈烺不如自己吧?
朱慈烺含笑看着斥候,温柔说:“你不必害怕,尽管说,无论内容如何,我都原谅你!”
斥候听到这话,松了口气,说道:“殿下,他们说陛下无能,残暴,殿下被迫投入战争是因为陛下没有仁德,也没有君王的品质!”
“如果殿下愿意,义军愿意支持殿下登基,讨伐陛下……”
斥候说完,感觉背后发凉,冷汗淋漓,这些可都是诽谤君上之语,罪大恶极!
孙传庭听后瞪大了眼睛!
“该死的李文君,竟然敢说这样的话,挑拨皇上与殿下的亲情!”
“这样诋毁皇上的名声!”
“太可恨了!”
“必须杀!”
孙传庭愤怒地咒骂道。
“呵呵,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有多大事呢?”
朱慈烺笑了笑。
孙传庭惊讶地问:“殿下,你不生气?”
“为何生气?”
“他们本就是叛逆之人,难道我还指望他们会夸奖我和父皇吗?”
“孙将军,不要愤怒,保持冷静!”
朱慈烺微笑安抚道,对斥候说:“派人回去告诉他们,我是大明的合法继承人,国家未来的正统,他们无需支持反叛!”
“告诉他们,如果现在投降,我可以原谅,否则等我攻破新安城,态度可就不一定了!”
孙传庭听后,对朱慈烺产生了敬佩和崇拜之情!
孙传庭比朱慈烺大得多,不自夸阅历丰富,但在政治斗争中有所了解,见过很多大人物,虽表面镇定,但内心其实在忍耐愤怒,假装淡定,展现气度和冷静。
然而,他看不出朱慈烺脸上有任何伪装,只有坦然与淡定,仿佛看透了世俗一切虚伪,平静如水,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扰乱太子的情绪。
他认为自己很了解朱慈烺,但现在,孙传庭对朱慈烺有了新的看法,他已经变得更加深不可测。
他无法理解朱慈烺的想法和意图,这足以说明朱慈烺已经具备了君主之气象!
真是难以捉摸的圣人啊!
李文君部队的士兵,在城头上骂了整整一天,对面的明军不见丝毫动静,吃吃喝喝,随意一样。
直到第二天,对面的明军早早开始煮饭了,炊烟袅袅升起。
李文君再度命令士兵骂叫。
士兵们轮番辱骂了整整一上午,明军仍毫无动作。
城头上的士兵们,口干舌燥难耐。
李文君带着刘大彪等人在城头上巡视,见明军营地依旧静悄悄,微微笑了笑。
他正是期待这种效果!
他虽不知何时会下雨,但越是拖延在新安,就越有可能下雨。
只需下雨,小太子朱慈烺必然身陷险境!
“将军挑衅明军,明军不出战,看来他们胆怯了。”
“我们持续这样战斗,胜算必然在我方!”
刘大彪激动地说。
他了解李文君的打算,他先前担心明军与于德火等人战斗,现在看来,明军似乎不堪一击!
“这些明军怯懦,哪有所谓京营、大明的精锐?”
“没有火器,他们算什么?”
“只要真刀真枪对峙,必能击溃他们!”
一众将领开始高声吆喝。
他们辱骂明军,明军不敢应战,对明军的畏惧也减弱了。
然而,正当众人高呼之际,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明军出动了!”
“明军出动了!”
紧张的呼喊声响彻城头,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李文君迅速来到城墙边,远远望去,下面的明军营地有数千人整装待发。
“看他们的样子,准备进攻城池!”
刘大彪兴奋得几近狂喜:“将军,他们中计了,终于忍不住了!”
“哈哈,不必等雨水,今日就能活捉朱慈烺!”
“将军,只要用大炮击退明军,我们立即出击,届时,必定能有所作为!”
一众人欢呼,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
他们占据城池优势,还有大炮,站在高处,即便朱慈烺有五千人,五万人也难以攻克城池!
他们心怀胜利,甚至已经幻想到朱慈烺溃败的场景,心里已经在描绘着朱慈烺惊慌逃窜的模样。
许多将领都产生了冲动,纷纷请求李文君的允许。
“将军,如果稍后出城追击,我愿率领军队,若无功就受军法!”
“将军,我也愿意前去!”
刘大彪等人纷纷请战。
李文君看了一眼,微微笑着说:“不要急,现在他们还未开始攻城,等到他们攻城再说!”
“若能全歼他们,我允许你们全部出城追击!”
一言既出,刘大彪等人兴奋不已。
所有人都注视着下方。
那些明军停留在约一千二百米外,未动。
李文君和刘大彪等人有些愣住了。
这些明军为何突然停下来?就在一里开外,他们看不清楚明军的行动,只看到前方有一阵白烟弥漫。
“发烟了?”
“他们出来生火了?”
刘大彪等人面面相觑,满脸茫然与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