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趣。”
那道气松开捏着鹿玥下巴的手，飘着围着她转了圈。
“啊，谢谢夸奖。”尴尬，她不需要这样的夸奖，她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站直身子再次打量了一下周围，还是决定问道，“请问，这里有出口吗？”
“出口？”那道气笑了，“这本就是杀阵，谈何出口。”
“所以你就建了个阵，把自己给杀了？”鹿玥实名羡慕，“当时我想自杀都没有成功。”
“看出来了。”那道气又围着她两圈，“虽然你没死在这里，但大概率也是出不去了，不如留下陪陪我？”
鹿玥嫌站着费劲，又索性坐在了地上，懒懒道：“陪着你倒是没问题啦，但我多少也是个人，需要吃东西的。”
“不，你不需要。”那道气很肯定道，“不会被绝神之所杀掉，证明你本身就不是个人了。”
鹿玥：“……我真的会饿的。”
“也许只是你的心灵暗示？”那道气笑了笑道，“相信我，你是不会死的。”
“可是没有东西吃！那还不如直接死了啊！”鹿玥抓狂。
那道气的声音很空灵，说这句话时甚至带着些蛊惑的意味，“那你就去死啊。”
鹿玥：……
她忽然沉默了下来。
“你不是说过，你曾经想自杀吗？”那道气轻轻的问她。
鹿玥想到曾经的那些事情，其实过了这么久之后，她对于死亡的执念也没有那么重了。
毕竟死这种事嘛，她也已经死过好几次了。
有寿终正寝，也有遇害身亡。
平淡的死有过，残酷的死也有过，除了意识不灭之外，真没什么执念了。
但是这样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对这道气说的，她只是道：“不可以自杀的，自杀会下地狱的。”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这样一个地方，但是她想到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书，如是道：“自杀会下十八层地狱，那里会让你痛不欲死，欲生欲死又无可奈何。”
鹿玥本来就是信口胡诌。
但是那道气却忽然变了脸色，空灵的声音都颤抖了：“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这样说？”
“诶？”鹿玥不解的看着忽然变脸的人。
那道气幻化的人脸在一瞬变得很狰狞，凑近鹿玥：“你说的，当真？”
“大概？……毕竟我还没死过。”鹿玥真诚道。
“那你，杀了我。”那道气幻化的人脸在一瞬又悲伤了起来。
“我已经自杀过一次，却迟迟不入轮回，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道气的声音悲戚，然后一把短刃就掉落在鹿玥面前。
鹿玥诧异的看着凭空出现的短刃，“这是？”
“杀了我。”那道气的声音肯定，甚至带着些许命令的意味。
鹿玥：……我觉得对面脑子不正常，但是又不敢吐槽怎么破？
“快点，动手！”那道气狰狞的人脸都散了，化作一团黑气缠绕着鹿玥。
鹿玥嘴角抽抽：“要我杀你也不是不行，但是你总得告诉我哪里能让你一击毙命啊，毕竟一刀死，总是要少些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