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为什么没有走?三年来,除了八号,他从没有在这栋房子里多呆过一天,可最近两天是怎么回事?他居然都在这里。
难道是知道我家出事了,他来看我笑话?应该是,应该是吧,反正这是他的房子,他来与不来都与我无关。
我没有和他打招呼,我现在只想静一静。
转身准备回房间,冷墨琛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过来。”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反手将手中的烟灭在了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里。
我顿了顿脚还是走了过去,我低着头,目光落在水晶烟灰缸里未抽完的半截烟上,那用白纸裹着的碎末被狠狠拧了出来,可见冷墨琛灭烟时用了足够的力气。
我不说话,冷墨琛也不逼着我说话,侧过身端起茶漫不经心喝了两口,淡淡问道:“你爸爸怎么样了?”
我衣袖中的手微微一颤,爸爸怎么样了?他是在故意讽刺我?我爸爸命在旦夕他见死不救,现在还假惺惺的问我爸爸怎么样了?我扯了扯唇角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若是抛去之前的一切,这一声关心我定会感动不已,难得他堂堂冷少会如此“关心”一个人,我何德何能拥有这份独一无二的荣誉,那么我,是不是应该三拜九叩的感谢他?
我们的婚姻以恨开始,希望也是以恨结束。
“应该如你所愿。”我的牙齿要打架,我努力忍住了。
冷墨琛扬唇笑了笑,那种笑,不是悲伤,不是高兴,不是苦涩,也不是无奈,总之,我说不清楚,这也是结婚后,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笑,尽管那抹笑意很假很假。
他放下茶杯,顺手拿起一封信件递给我,没有任何言语。
我的心一颤,犹豫了半秒,我伸手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寄信地址,我拿着信件的手开始颤抖,我想打开,可我那么害怕,害怕是哥哥不好的消息。
我咬着唇,双手僵硬在那里,心里默默祈祷。
“害怕?”冷墨琛见我没反应,冷声问我,带着浓浓的讽刺。
是,我怕,我就是害怕,怎么了,我害怕还犯法吗?
只是,我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忍着满心满腹的紧张与恐惧打开了信件,目光在信上逐一扫过,慢慢变得模糊,好像有人拿着锤子敲击着我的大脑,好痛好痛。
手一松,那轻如尘埃的纸在空中摇曳了几下落在地上,我几乎窒息,整个人往后退去,撞在玻璃茶几上,一个踉跄跌我跌倒在地,脑袋击在沙发的扶手上,痛的我不想再起身。
我无力去想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一定要说,那就只能说冷墨琛做了手脚,我哥哥没有杀人放火,怎么可能判无期徒刑?怎么可能?
冷墨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就这样容不下我哥哥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他死。
不,他不是想要我哥哥死,他是要我哥哥一辈子窝囊,一辈子生不如死。
不,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