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掌柜并没有看不起女制符师,只是习惯将女人当成附属品。
这种习惯深入人心,不止掌柜这般,其他人也是一样。
掌柜见元薇不言语,以为她不想卖了,赶紧说道:“这火球符你有多少,我收多少。”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男子,他嘴唇极薄,眼窝极深,皮肤惨白惨白像是被一直关在地窖里,整个人蔫蔫的,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不过,他的衣裳但是整洁,一套淡蓝『色』的法衣,鹿皮靴子,腰间悬着四块不同『色』泽的晶髓,此外还挂了一柄剑形法器,看起来十分富有的模样。
让元薇目光一亮的是,这个人的腰间悬挂着一块奇形怪状的铁牌,上面刻着极字,和邓玉腰上的一模一样。
他大概是听见掌柜的话,瞥了一眼桌上的灵符,讥笑说:“我还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灵符。不过是一堆垃圾火球符而已。哼,掌柜的,几日不见,你变成收破烂的啦?”
掌柜的显然不高兴了,可他还是装出一副愉悦的模样,弯腰弓背,说道:“南宫世尊,说笑了,像您这样的极品制符师哪里是随便就能遇见的。”
“哼。”南宫雾冷眼斜了元薇一眼,那眼神似是不削和元薇出现在同一个店铺之中。
元薇似乎感觉到身侧青颜要动手,赶紧拽住他的手,轻轻摇头。
青颜虽然很想弄死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倒也尊重元薇的决定,闭口不言。
南宫雾放下灵符,说道:“让人把灵石送到我府上,给我夫人。”
“是是是。”掌柜的连连点头。
待南宫雾离开,元薇便问:“他是什么人?”
“南宫雾,城主家的入赘女婿,一个天天钻裤……”掌柜的突然意识到元薇是女人,赶紧收起不雅的话,含蓄地说,“他日日夜夜出入于女楼画舫,一个不肯回家的男人。他每个月都会让我们送一批灵石给他夫人,说是尽丈夫的责任。”
元薇对这个男人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便转移话题,“掌柜的,他腰上的铁牌是个什么东西,之前那个邓玉腰上也有一块。”
掌柜说:“这就是我说的符师殿的东西,经过符师殿定品级的人,都会被授予品级铁牌。”
“有什么用?”
“自然是炫耀用了。人活一世不就是满足眼耳鼻舌身意六欲么。受别人尊重那多好啊。”
“嗯。”元薇点头,“我同意你的说法。”
“难道姑娘你有兴趣去符师殿?”掌柜的略显惊讶,“那个地方在仙山深处,很危险。若是遇上禽系妖兽怕是会很危险。”
“哦。”元薇突然对符师殿感兴趣起来了,好想看看那是什么地方。
掌柜说:“姑娘啊,这个定品级可不简单,需要在规定时间制出规定的灵符,十分复杂。不过,去符师殿有个好处。”
“什么好处?”
“就算定不了品级,也能够提升不少修为。”
“怎么说?”
“定品级是个极为耗神耗力的过程,可以不断地突破自我。”
青颜突然说:“不错,是个好去处,就这么定了,去符师殿。”
说着,青颜就要带元薇走。
元薇临走前问掌柜,“有『药』师殿吗?”
“有。”掌柜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灵符,再看看已经被拽到门口的元薇,赶忙追了上去,“姑娘,灵石,你没拿灵石!”
青颜很是无所谓地说道:“赏你了。”
元薇好想回去拿钱,可是,青颜已经拽着她离开,直接飞上天,然后出了铁纪城。
无比任『性』。
……
客栈。
鹊儿因为上次搭了大小姐的肩膀,被妖王威胁,吓得她好几天不敢飞到顶层去找大小姐。
她好想大小姐,便鼓起勇气往上飞。那里有结界,鹊儿不能感知里头的情况,只能凑近窗户,往里一看,没人。
大小姐估计去街上了。
那么,就去街上碰碰运气,说不定就能遇上大小姐。
鹊儿在大小姐经常逛的储存类法器铺子来回找了好几遍,就是没遇到她。
无意间,路过一家占卜铺子,鹊儿感觉到非常熟悉的气息。
是谁?
这里除了大小姐还会有她的熟人吗?不可能啊,她认识的人不多,大多都只是沈宅里的下人。
谁哦?
鹊儿好好奇。
她打量着占卜铺子。铺子很小,只有半丈宽,雕花的门板全部卸了,架在一旁,深蓝的两片门帘挡着门,分别写着“占”“卜”。
其实,鹊儿一直都想到占卜铺子逛逛。但是,大小姐说不能逛,算得好那没事,若是算不好,天天提心吊胆,死活不让她去。
正好大小姐不在,她可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鹊儿掀开深『色』门帘,里面很暗,只点着一根蜡烛,并没有悬挂琉璃宫灯。
门廊很深,两侧绘有天星图案。
她往里走,看到了一张被黑布蒙住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块透白的菱形水晶。
桌子后头坐着一个人,那人用黑纱遮住了脸,容貌半隐半现,她的眼睛是闭着的。
这是个女人,年纪不大,由她窄窄的肩膀可以看出她是个身量娇小的女人。
戴黑『色』面纱的女子身后还站着个人,鹊儿觉得有些熟悉。
烛火摇曳,光打在站着的女子的脸上,鹊儿惊呼一声,“可儿!”
“那,那么,这、这是六小姐?”鹊儿觉得很不可思议,六小姐离家出走后杳无音信,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出现。
“果然,你来了。坐吧。”她的声音嘶哑,就像嗓子被锉刀锉过了,很是难听。
听到这样的声音,鹊儿怀疑眼前的是不是六小姐,鹊儿坐在对面的四方椅上,满肚子问。
沈元萱说:“你不必有所疑虑,我就是沈元萱。”
“六小姐,你的声音怎么?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鹊儿很是不安。
沈元萱说:“自从我得了神目,我就能够看到许多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喜鹊,请你务必远离我的长姐。”
“为什么?”鹊儿简直要跳起来,怎么回事,这一个个的,怎么就都要将她和大小姐分开,什么『毛』病!
沈元萱说:“你大难不死,日后必定有所作为。”
“这和让我离开大小姐有什么联系吗?”鹊儿真想抬屁股走人。
沈元萱说:“没有直接的联系。”
“那不就成了,不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离开大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