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爔替孟晚调整座椅,犀利的眸光却随时观察着周围路况。
在看见不远处三辆黑色轿车内,几人正鬼鬼祟祟盯梢,他握紧了孟晚的小手,沉声道:“坐稳了!”
说完,脚底油门一踩,跑车原地漂移,S型滑过弄堂狭窄的通道。
那三辆黑轿车反应慢了半拍,他们迅速追出去,可那辆跑车快出了残影,眨眼已经消失不见。
……
权家。
权非丞正背着手,在权临房间里焦虑得走来走去。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拿电筒,照了照权临的瞳孔后,从一旁的针包里取出银针,扎在权临眉峰的位置。
这位老者是魔都声名远播的医怪,陆延年。
为人清高傲慢,性格古怪,据说这世上没有他医不好的病人,但是他从不轻易给人看病。
因着年轻时与权老爷子交情深厚,才每年都来祭拜。
陆延年摸着胡须,道:“令郎怕是被人催眠了。”
“催眠?”
权非丞一怔,立刻追问:“那有什么法子可以治好他吗?”
陆延年嗤笑一声:“这世上就没有我治不好的病,令郎只是受到惊吓后导致惊厥、盗汗、发蒙,老生替他扎完这一针之后,就会康复。”
“只是给他催眠的那人是位高手,若要令郎记起刚才的经历,只能找更厉害的催眠师,这不在老生专业涉及的范围内,爱莫能助。”
权非丞脸色阴狠,询问管家赵丰:“监控查了吗?”
“查了,但不知怎么回事,从下午4点钟起,所有记录都被清空了。”
“老爷!”
就在这时,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冲进来,此人是老七的手下。
“老爷,人……人跟丢了……”
老七一听,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赶紧看了眼权非丞的脸色,一脚踹向仆人:“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说着,老七连忙对权非丞道:“二哥,权爔这小子,溜得比兔子还快,心里肯定有鬼!依我看,小临这个事,八成和他脱不了干系!”
“对对对!权临离开之前,是追着他三堂嫂出去的,没准……”一个阔少迎合道。
“你们有证据吗?”权非丞忽然冷声问。
“这个……”
见众人哑然失语,权非丞瞪了眼这群不长脑子的东西。
他冷冷道:“孟家那丫头,有顾林这样铁面无私的金牌律师做后盾,她连自己的本家都敢告,你们毫无证据就想指控她,不怕被她反咬一口?”
老七挠了挠头:“那怎么办?”
权非丞冷哼:“这些年,我对权临疏于管教,纵容了他一身的坏毛病!这次让他吃点苦头,长点记性也是好事。”
老九说:“那二哥,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权非丞眼中划过一抹老奸巨猾,“这笔账先记着,等瑾瑜回来,再从长计议!”
……
跑车疾驰在公路上。
孟晚正襟危坐,并没有因为车速过快,而产生不适症状。
只是小脸绷得很紧,神色十分严肃。
“他们为什么追踪你?是想查你的住址吗?”
良久,她的声音才响起。
权爔看了女孩一眼:“为什么这么认为?”
孟晚道:“刚才你出来时,身后没有追兵。”
权爔挑眉:“只是这样?”
孟晚继续道:“权非丞老谋深算,能对你客客气气,证明你身上一定有他所忌惮的东西。”
“许是老爷子留下过什么护身符,亦或是这些年,你行踪诡秘,令那只老狐狸不得不防。”
“全中。”男人勾唇,“你猜得这么精准,是不是调查过我?”
“……”
孟晚有些心虚得嘟囔道:“我那是关心你!”
“关心我?”
低沉的声线,尾音上扬,带着几分笑意。
孟晚忽然耳根发烫。
尽管她的视力未曾恢复,可男人犀利灼人的目光却好似实体化一样,存在感极强。
她能感觉到,他现在正看着自己。
“好好开车!看路别看我!”
权爔却没有理会,打开了自动驾驶模式,身体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有些执拗得追问:“可以问个问题么?”
“你说。”
“最初,你在意我,是因为我和你的初恋情人长得很像。”
权爔的声音压得很低。
他停顿了一秒,接着道:“那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