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顾小妹口齿颤抖，想辩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夏大小姐根本不屑再多看顾小妹一眼，而是冷冷对着夏秦说了一句：
“这就是你的社员？”
夏秦眸光一闪，垂着头，没有回夏大小姐的话。
夏大小姐美眸一转，什么也没再说，转个身与寒云虚笑着打了招呼，其余人根本没搭理，在一众使女妇人的拥簇下离去。
遗下心惊胆战的众人和看好戏，心里叫嚣着活该的寒云虚。
顾家姐妹干咽着空气，夏秦面如沉霜，看也没看她们一眼，径直走入斗兽场一楼内，转为比赛设立的一个休息室。
几人颤栗跟上。
至于江岳等人那边，还在排着队，还没轮到她们上楼。
一众学生更是脸色发青，尤其是那几个开头奚落蝶山泉的人，尴尬到想打个地洞钻进去。
唯一庆幸的只有张三和王麻子，还好他们刚才怂，没开口。
……
升降梯内。
因为是万古台的专用升降梯，只有寒叔和蝶山泉等四人在。
其实蝶山泉并不知道寒叔预订的位置在几楼，也根本不晓得斗兽场里的规矩。
她纯粹是跟着寒叔走而已，毫无打脸或者踩踏自己同学的心思。
没想到这些人都是些趋炎附势，拜高踩低的小人，没事就拿她开涮，也算自食其果。
溪水说：“这些人太可恶了，总以为小泉好欺负，总是拿你来说话。”
舞萸依旧忿忿不平：“对，昨天他们还挤在一起说你坏话，我真是看不惯。蝶山城阴川府学这么悠久的一个学校，竟然也有这样的师生，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大为恶心。”
蝶山泉扶额，她的气都被这两个家伙发完了。
“算了，嘴长在别人身上，让他们说去吧，你们两个怎么发起火了呢。”
“我们为你不平嘛！他们还说夏秦这次一定能拿海晏城的名额，哼，我看未必，你不是说顾氏两姐妹速度跟不上，要拖后腿的嘛，可我看夏秦也不怎么样，她能设计出六品阵法么？根本比不上你嘛，那些人却一个劲捧她的臭脚。”舞萸道。
溪水歪着头：“啊？要是夏秦拿不到海晏城的名额，岂不是寒师兄也拿不到了？”
“唔，你们这样也算背后说人坏话好吧，慎言慎言。”
舞萸叉腰：“她们能说我为什么不能说，顾氏姐妹就是墙头草，破烂墙头草！”
蝶山泉扶额失笑。
寒叔忽而道：“每年这个时节能上万古台的，都是城里的一等出身。尊下一会上去后可在大厅稍坐一会，与那些人打个照面也好。”
蝶山泉问：“都有些什么人？”
“寒氏、郑氏的家主应当都在。”
蝶山泉一愣：“……”
她歪过头去看了寒叔一眼，寒叔低垂眼眸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不会是坑她吧？
寒家、郑家这两家似乎都……都属于最好不要碰面的那种存在吧？
不说寒云虚的事情，就是玉娇娘，要是郑家的人晓得她手上戴着玉娇娘给的芙蓉心，会不会弄死她啊。
“待会还请寒叔直接带我们去房间内吧，我可不想和这两家人对上。”
溪水舞萸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啊？”
寒叔踌躇着：“恐怕……”
话音刚落，升降梯的门就随之打开了。
一个铺着厚重红色地毯的大厅展露在四人眼前，正面前是一个红木织花的屏风。
蝶山泉捏了个毛豆大小的天机谶在手上，带着几人绕过屏风，就是厚重的朱红色繁花地毯。
然后主厅的主位上明晃晃坐着一个妇人和一个老者。
蝶山泉背脊一冷，寒叔已经凑了上去，恭敬地冲着那老者喊了一声“家主”。
这是……寒云虚那家伙的爷爷啊。
这老者胡须纤长，一身黑色道袍，极为仙风道骨。
但他目光如柱，面容虽然有五六十岁，却拥有着年轻人都望尘莫及的清亮凝聚的眼睛。
而主位上那位妇人也是极其美貌的，但看她神态姿势，还有与玉娇娘七分相似的容貌，蝶山泉就知道，那应该是玉娇娘她老娘了。
而除了这两位长者，寒云虚爷爷座下还有五六个稍微年轻的男子，恐怕都是寒云虚的兄弟。
还好玉娇娘不在。
寒家主目光灼灼，直接落在蝶山泉的身上。
蝶山泉心中扶额，寒叔坑她，这绝对是故意的。
虽然被寒家主看得背脊骨发凉，蝶山泉还是硬着头皮规矩地行礼：“晚辈见过寒家主，见过郑家主。”
溪水和舞萸面面相觑，也随蝶山泉一同行礼。
蝶山泉紧了紧手上的天机谶，那是她升级过的紫檀防御阵法，能够抵御少阳境的神识威压。
虽然这两个老家伙的修为肯定在少阳境之上，但她还有身上的二品法衣作防，就算这两老家伙强行用神识压她，她也能至少不出丑。
上回她谈下了十万的订单，寒家大佬们就有让她上门去见一面的意思了，她让利了三成，才把寒家平息了，然后继续打着寒家的名号做生意。
原先她并不想这么做，因为有渊兮君的事情在先，寒家人似乎对男子之间的交往都有忌讳。
只是若不打着寒家人的名号，用她自己的名号做生意，哪怕有玄微楼从中作保，用不了多久她就要被其他世家找麻烦，生意是其次，命保不保得住还两说。
蝶山城里阶层都是固定了的，她一个没背景的人想从这里赚钱，势必引起诸多人的不满和觊觎。
权衡之下，她才同意了寒云虚的提议。
现在她自己送到了寒家主的面前……寒家主不给她个下马威压压她，那都不是世家主的作风。
果不其然，明明就还没开口说话，寒家主的神识威压就过来了。
直接把舞萸溪水弹开，明显就冲着蝶山泉来的。
还好蝶山泉早有准备，一个紫檀防御阵法架上，再配合上她身上的法衣，竟然轻松接下了寒家主的神识威压，那威压起码在金丹中期之上。
蝶山泉受到威压，不仅没有直接屈膝跪下去，反而还云淡风轻一般站立在众人面前。
这让郑氏家主和几个寒家的晚辈都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