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怎么是热的？”
“怎么，你以前用的是凉的？”
“呃…我以前用的眼药水确实是凉的。”
“眼药水？”
“嗯，跟这个差不多吧，说有用也有点用，说没用也没毛用。”
灵山寺大堂。
斗战一手拿着一个小玉瓶，一手撑着宇文昊的眼皮，正给他滴着赤血树的汁液，闻言嗤笑一声。
“既知无用，怎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玩物丧志！”
“笑话！我就没有志，哪来的丧志？”
宇文昊仰着头，快速眨着眼皮，一边感受着汁液的效用，一边不屑说道。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知名网友，曾有云、‘只要我什么都不要，就没有什么能够绑架我’、对此，我个人表示认同。”
“荒谬！”
斗战将玉瓶放到小桌上，转身把一面铜镜拿了过来。
“且不说他可有做到，你做到了吗？”
“嘿？还真像是戴上美瞳了，有点意思~。”
看着镜子里那一双暗红色眼珠，宇文昊嘿嘿傻笑了起来。
主要是新鲜，作为一个纯爷们儿，长这么大还真没玩过这种东西，这要是让大聪明瞧见，不得惊得她那张小嘴都合不上？
“我刚进圣城那天还说呢，可惜我不会制作美瞳，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代替品，这东西知道的人多吗？”
“多~！”
斗战一脸无语的看着宇文昊此时的模样，原本的翩翩公子，此刻却因为一双暗红色眸子变得邪意十足，这么难看也值得开心？
“不过大部分都用作疗伤之用，鲜少有人会滴入眼中。”
宇文昊拿过铜镜，左看看，右瞅瞅，满意的乐在其中。
“不错不错，感觉好极了。”
“老爷子的事你如何想的？真不管了？”
“不是不管，是不知道怎么管，你看老爷子有让我插手的意思吗？”
“他没有让你插手的意思，你不会主动去做？”
“做什么？去杀了耶律洪？你信不信我要这么做了，老爷子真会发火？”
“发火便发火，至少他活着，我不想亲眼看着他死。”
宇文昊闻言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镜子。
“相思难用药石欺，心病得须心药医、于老爷子而言，活着已无意趣，倒不如躺到后院来的洒脱。
我们可以出于孝心，保住他的命、留住他的人，那他的心呢？谁能抚？你吗？”
“我可以一直陪着他！”
“可他需要的不是你，而是后院坟里的那个人。”
宇文昊起身拍了拍斗战的肩膀。
“我说了，只要老爷子一句话，我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可他说了吗？没有！没有说不也是说了？”
斗战抓住了宇文昊的大手，眼神带着祈求。
“再想想办法，我不想老爷子死。”
宇文昊反握住她的手，温柔一笑。
“除非能让那个女人死而复生，或是让老爷子拥有属性真元，至于其他的，真的很渺茫啊。”
“属性真元，真这么厉害？”
“属性功法也不过是功法而已，而属性真元，施展任何功法都是属性功法，孰强孰弱还用说吗？”
“那你施展烈焰掌，岂不是没了烈焰之力？”
“呵呵，谁说没有？不仅有，而且还是黑暗加烈焰之力。”
斗战骇然的倒吸一口凉气。
“那对上拥有属性真元的武者，岂不是必输无疑？”
“理论上、这么说也没错！但是理论上没错，那实际上就肯定有错，还是要看具体情况、毕竟组成实力的因素…实在太多太多。”
“那老爷子若是强行吸取那俩先天的功力，可能与耶律洪打个平手？”
在斗战满怀期待的目光中，宇文昊还是摇了摇头。
“外力终究是外力，老爷子又没有正统习练过吸别人功力的功法，无法转化就别提能有多高的利用了。
到时若是出其不意，或许能让耶律洪受点小伤、疲于招架，可要想打成平手…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老爷子至少需要十个先天武者的功力，才能扛得住对方的阴寒属性。”
斗战闻言想也没想。
“那便把我们的功力都给老爷子。”
宇文昊被逗笑了，抬手捏了下她的俏脸。
“你傻啦？一口能吃成个胖子吗？别说十个了，就那两个都够他喝一壶了，再多、他的经脉就直接废了。”
斗战一把拍开宇文昊的手，恼怒道。
“那说来说去，还不是要看着老爷子去送死？”
宇文昊无奈深深一叹。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也可能是某一个瞬间，让他有了这个想法，只是不管如何…这一切的因，还是在我。
我当时真的是只想着治好他多年的暗疾，却没想到会留下这么一个苗头，除了说早知道，我是真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
“这些后悔之言，多说无益。”
斗战上前一步，轻靠在宇文昊的怀里以示安慰。
“你只需告诉我，若是不顾及老爷子的想法，你是否能够保住他？”
宇文昊一挑眉毛。
“那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
“那便够了。”
斗战没让他把话说完，后退一步直视他的双眼。
“这是我的选择，一切后果由我来担。”
这坚定又执拗的眼神，让宇文昊只能无奈点头叹息。
这么多年，这丫头还是没怎么变、只在意自己在意的，从不会为别人考虑，也从不会考虑别人的想法。
说了这么多，她还是只在乎魁伯的生死，丝毫不去想什么规矩、道义、颜面、手段。
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也就算了，连老爷子的想法她都不管，所谓孝顺，你可以孝，但也得顺不是？
…
无聊的麻木中，太阳终于是熬到了下山的时间。
又平安的活过了一天，真好。
所以它很开心的和月亮打了个招呼。
这家伙总是害怕迟到，所以总是早到。
还是太年轻。
晚饭是宇文昊亲自下的厨，美其名曰，犒劳一下大家，不过除了和魁外，大家的兴致显然并不是太高。
不高，不是因为饭菜太难吃，而是她们一个个都被宇文昊强行变成了红眼珠。
这要是再来两只朝天耳，啧啧~！
只是不管宇文昊左夸右赞，她们都只是默默吃饭，安静的像只兔子。
至少…在她们自己看来，这真的很不好看。
“好了，回去收拾一下就该出发前往天山了，咱们…后天见。”
“恭送夜君！”
魔焰蒸腾，宇文昊带着小丫头转瞬消失不见。
斗战见状问向和魁。
“瞬间消失，这是何手段？”